王者追愛 第10頁

「你怎麼不早說要我來這里的目的?」嚴斯默漫不經心地反問。

「哎!貝uncle找我的時候,就問我有沒有東方朋友,要介紹給馨兒,我立刻就想到你,我不說只是想給你一點意外的驚喜嘛!」

「驚喜什麼,我被相中為公爵女兒的夫婿人選?多謝你的美意。」

「別這麼不屑,馨兒真的是個好女孩,見過她的人,沒有不喜歡她的。」韓瑞福追問︰「你是娶了誰?我怎麼不知道?」

「別問了。」嚴斯默不說,隨女僕進了寬敞的客房,把韓瑞福留在門外。

午後,狩獵活動展開,府第提供精良的馬匹任由騎士們選擇,嚴斯默選了匹毛色黑亮,獨有金黃鬃毛的精壯馬兒,和眾多的人群策馬入林。

他快意地駕馭馬兒在風中馳騁,飛也似的速度使他只能專注在陌生的環境和路徑的轉折變化,讓紛亂的思緒可以暫時拋開,心底的苦悶得以暫時解月兌,在深入林間後人群分散了,遠處不斷傳來槍響,獵犬興奮地狂吠,野雁成群驚慌地飛過林梢,他始終沒有使用背上的獵槍。

「老兄,你怎麼一點收獲也沒有?是不是覺得野雁不起眼,想等更大的獵物?」一個金發男子從身後追上他,對他展示手上的野雁和一只小野鹿。

嚴斯默不語,冷眼視之,就在這當口,遠處似乎閃過一道白色光影,金發男子二話不說,雙腿夾緊奔馳的馬兒,舉起槍桿瞄準。「有獵物,一定是傳說中那只白狐狸……」

隨著馬前行的速度,嚴斯默發現那是……

「住手,是個人!」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取下背上的獵槍,揮開金發男子的槍桿,砰地一聲,子彈竄向天空;金發男子這才看到有個長發女子,但她隨即消失了!

兩人前行一探究竟,發現有間原木打造的小屋。

「一定是個女僕!真是要命,回頭我要告訴公爵,狩獵活動期間,森林里不得有人游走。」金發男子揮去額上的冷汗,維持禮貌地對嚴斯默說︰「真的謝謝你。」隨即策馬離去。

嚴斯默並不苟同那男子的自圓其說,從那女子身上的白上衣、黑馬褲看來,並不是女僕的裝扮,而那一頭浪漫長發看來像是……貝馨兒。

他沒有再前行,在小屋前下馬,把馬拴在木欄桿上,打算進去一探究竟。他以獵槍抵開木門,里頭的裝飾是樸素淡雅的英國鄉村風格,從茶幾和休閑椅看來不像居家客廳,倒像個寧靜的私人天地,圓桌上還散放著剛摘下的新鮮野花,和一迭厚厚的像資料夾的東西,信手打開來看,里頭是一層層塑膠膜,分別裝著各式各樣色彩繽紛的干燥花,可見她走得很匆忙。

「有人在嗎?」他喊,沒人應聲,小屋很小,一目了然,並沒有後門,她難道隱形了?

他在屋里走了一圈,槍柄隨著他的步伐不經心地點在木質地板上,發出叩叩叩的聲響,突然叩叩叩的聲音變得空洞……他敏銳地止步,發現腳下這方地板並不是實心的,仔細瞧木板的接縫,有一個方正的切割痕,底下應是別有洞天……

年代久遠的城堡都有許多秘密通道,可想而知能從密道中進出的當然只有主人,他更確定剛才看到的人是貝馨兒,她為什麼要急忙地離開?或者……此刻她人正在地底下,待會兒還會鑽出來拿這些東西?

何妨讓他做個小小的測試……

他維持著相同的步伐,走回木門邊,放走馬兒,但他沒上馬,而是靜默地倚在欄桿上等候……

雲兒吁了口氣,她人就躲在密道里,剛剛她並不是被指著她的槍桿嚇著,而是她看見嚴斯默,雖然距離遙遠,也不確定他是否看見她了,但她是一眼就認出他來,唯一的念頭只有躲起來。

她屏息地听著他和人交談的聲音,以為他會很快離開,怎知他卻進來了,當他的腳步停留在她的上方時,她連喘息都不敢,還好他走了,她剛摘的野花還放在桌上呢!

那是她打算拿回去做干燥花用的,除了掌管龐大的家族企業,在工作之余她最大的休閑就是收集花草,干燥後制作壓花作品,她不愛出門,只喜歡待在家里,尤其是這座小屋,她可以一個人在這里待上大半天。

听馬兒的蹄聲遠了,她應該可以出去了,地道里好悶,她輕輕打開閂子,把木板往上推,再往上推,以木樁固定住後,爬上小梯,鑽出頭來……嚇了一跳,嚴斯默沒走,他斜倚在門外,神情揶揄,一雙黑不見底的眸深幽幽地瞥著她,她一失神腳踩了個空,整個人摔進地道里,木樁受到震動往下滑,木板重重地蓋了下來。

「啊……」

嚴斯默在見到她像偷兒般小心翼翼探出頭來的那一刻,心情就像被驚濤駭浪推向海潮的最高點,整個人被親眼所見到的人給震懾住。她分明就是雲兒,那雙月兒般閃著動人光華的眼楮,世間少有,她見到他時的驚慌表情,他也盡收眼底。

他片刻不停留,大步走過去,打開木板,往下瞧;她跌坐在地上,圓睜著雙眼瞧他。

這一刻,沒有人開口,兩人眼波緊緊交織,遠處的槍聲、馬蹄聲似乎全都遠去了,小屋里只有他的疑惑和她的無措,她退也不是進也不是,認他也不是,不認他也不是,整個人籠罩在他熾烈的目光下,不知如何是好?

「需要幫忙嗎?」他聲音好低沈,略帶嘶啞。

她發現他跟她說國語,而不是英語,那熟悉的語調深深地、悄悄地刺穿過她的心,勾勒出一份埋藏在心中的往日情懷,那是她少女時代最真、最熾烈的感情……但她沒忘,那些全在一夕之間被他毀滅了,是他讓她明白,她的愛只是一廂情願,他並沒有愛過她,她存在的價值只適合當一個情婦,一個地下情人!

她可以不再恨他,但他留在她心口的傷痕仍然存在,並沒有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消失。這些年來,有許多男子追求她,但她從不敢再放開自己的情感,就害怕真情被否定,她永遠記得他給她的教訓。

「不。」她冷淡地拒絕,穩住呼吸,緩緩沿著牆站起身來,拾起木樁。

「妳要上來嗎?」

「當然,請走開。」她微微壓低眼睫,語氣極為清冷陌生。

嚴斯默退到一旁,注視著她縴細的手臂把粗重的木樁架在木板上,優雅地上了階梯,輕快地站到上面來,若不是她神情多了冷淡,她的聲音、舉止、清麗細致的容顏,看上去分明就是雲兒,但他的雲兒分明已安詳地躺在他為她打造的寧靜園里啊!

「妳怎麼不問我是誰?」他問。

為何要故意這麼問她?他已認出她來了不是嗎?六年來她的樣貌並沒有改變啊!

她這麼以為,避開他的注視,走到桌邊抱起她的花夾,拿了剛采下的野花,努力維持冷靜,要自己為他而發燙的心,不著痕跡地暗自冷卻。「你……是嚴斯默,嚴氏財團的總裁。」

「妳知道我?」嚴斯默深瞥著她唇上那有點嬌縱的笑意,目光一刻也不能移開,他多希望在她臉上看到一丁點可人的、恬美的、和雲兒一樣的笑容。

「商場上沒有人不知道你。」她唇邊的那抹笑更張揚了,眼神里還有絲傲然。

他的眉心不由自主地蹙緊,瞧見她滿不在乎的神情,竟令他莫名悵然。

「不好意思,我要走了,如果你想繼續留在這里,要走的時候幫我帶上門,以免有小動物跑進來寄居,那可不好。」她說著,離開圓桌,走向打開的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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