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妻不二嫁 第7頁

陸致芳一看就看出來那四個人就是剛才騷擾她的游民,而現在這群游民找到新目標,竟然在騷擾一個國小女童?

「他們要欺負那個女孩!」

沈懷望咬牙切齒,「我看到了。」

他放開手沖上前去,在那四個人渣要把小女童抓走前狂聲怒喝,讓那四個游民嚇了一跳。同時他揮出拳頭,一拳就將其中一人擊倒在地。

現場陷人一片混亂,沈懷望竟然毫不畏懼,一個人單挑這四個游民;陸致芳也忘了恐懼,趕緊上前帶走滿臉淚水,已經嚇傻的小女孩。

「你趕快走,以後記住不要走這邊。」

小女孩不敢多說話,仿佛大夢初醒,一溜煙就跑得不見人影。

陸致芳站在一旁不知該如何出手幫忙,只能看著沈懷望跟那四個人纏斗在一起,他只有一個人,當然挨了幾拳,但他年輕,身強體壯,而且打架經驗似乎相當豐富,沒兩三下就撂倒其中一人。

「You  son  of  bitch!」沈懷望氣憤至極,甚至嘴里還不斷飆著英文的贓話,只是情況緊急,陸致芳也沒心情糾正他。

「懷望,你小心一點……」

話才說完,沈懷望就吃了一拳,痛得他悶哼一聲,但他不服輸,立刻還以顏色,用千百倍的憤怒與氣力回敬到對方身上。

一場混戰下來,沈懷望確實因此傷痕累累,但他沒有倒下,反而是對方倒成一片,每個都躺在地上哀號。

擊出最後一拳,最後一個游民也倒在地上,沈懷望喘著氣,一腳踩在對方肚子上,大聲狂吼,「再來啊!你們這些人渣。」

舉起腳重重往對方肚子踩下去,「連這麼小的女生你們都要欺負,簡直是廢物。

陸致芳常常見識男生打架,像是孤兒院罕的男生便常跟院外的人打架,她總覺得打架不是一件好事,但現在,她竟然打從心里佩服眼前這個里生,覺得他真的是太厲害了,果然伸張正義,大快人心。

第2章(2)

沈懷望一把將地上的人抓起來,伸出手箝制住對方,然後對著她喊了一聲,「你過來。」

「什麼事?」

「換你了!」臉上雖然有許多傷痕,但也掛著燦爛的笑容。

「換我?」

「隨你處置,給他一點教訓,讓他下次看到你會主動閃開。」

陸致芳終于了解,原來這就是他所謂的「解決問題」,雖然使用暴力不是好事,可是她竟然也想試伸出手,劈頭就給對方重重一巴掌,聲音之響亮連她自己都嚇一跳︰倒是他還不滿意,還要她多打幾巴掌。

受到鼓舞,陸致芳將內心所有的不滿都宣泄而出,一連好幾個耳光打得對方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她怒吼,「看到女生就騷擾人家,你們是狗啊?比狗還不如……你們以為我好欺負是不是?讓你們看看我好不好欺負。

連幾個巴掌,力道又重又狠,對方嘴角甚至沁血,不斷哀號,大聲求饒——

「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對不起……」

「以後?還有以後?我才剛走,你們就盯上那個小女生,今天要是你的家人被人家傷害,你怎麼樣?豬狗不如。又是好幾巴掌。

已經數不清自己究竟打了對方幾個耳光,直到她的手掌都麻痹沒有知覺這才停手;看見她停手,沈懷望也松手,讓那個人渣就這麼滑落癱軟在地。

陸致芳像是用盡全身上下的力氣一樣,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原來……打人也會累啊……」

沈懷望看著她,淡淡一笑,他突然開口,「你退後一點。」

她听話照做,看著他四處尋覓,找了根粗木棍放在手里掂量一下木棍的厚實度;陸致芳心里有不好的預感……

沈懷望將木棍高高舉起,陸致芳驚呼,她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懷望,你……你要做什麼?」

雙手高舉,似乎蓄積全身的力量,將所有氣力都匯集在棍子上,只待重重揮下,目標就是那個游民的膝蓋。

「這種人渣,把他的腿打斷,讓他以後無法出來害人。」

那個游民不斷哀聲求饒,但沈懷望不為所動,陸致芳看見他的眼,發現眼里漲滿冷酷,她驚呼。

「不要……千萬不要……」她沖上前抓住他的手阻止他,怕他真的會出手。

他不是開玩笑,不像那天教訓那幾個混混時點到為止,陸致芳知道,他真的會出手,他不是丑玩笑

在陸致芳的攔阻下,沈懷望沒有真的出手。嘴巴上說給她面子,將棍子扔了,但還是多踹了那幾個游民好幾腳,更威脅他們滾得越遠越好,下次看到一次就揍一次,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沈懷望知道,如果沒有她的阻止,他真的打算將對方的腿打斷,只是當時他不知道,他之所以跑來真的是因為這些人渣差點傷害了她。

幾個游民確實跑得不見人影,以後再也不敢在這一帶騷擾女生。

沈懷望的以暴制暴究竟對不對?陸致芳也說不上來,好像不對,使用暴力當然不對,但確實替她解決了一個心月復大患。

誰喜歡這種恐懼的感覺?誰喜歡每當天黑要回家時總要考慮走哪條路比較安全?只是她選擇忍氣吞聲,而他卻是咽不下這口氣。

經過這件事,陸致芳覺得她又多了解了這個男生幾分,雖然很感謝他幫她解決了一個難題,但還是勸他少用暴力。

「沒辦法,我是黑道世家出身的。」

「黑道?」語氣充滿訝異,不過沒有恐懼。

那天王嫂身體不適,無法上街做資源回收,沈懷望自告奮勇,拉著陸致芳一起上街幫王嫂的忙。

于是兩人就這樣一起推著推車在路上閑逛,彼此邊聊天,邊看看哪里有可回收變賣的垃圾可以撿拾。

「對啊!」

「你不是說你爸在美國是生意人嗎?」

沈懷望笑說︰「那是現在,听說我爺爺的爺爺還在的時候,那時候我們家族就是黑道。」

「你爺爺的爺爺?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听著覺得好笑,「不過……你常常打架喔!」

「沒辦法,剛到美國時常被欺負,不得已只好打回去,越打越有心得,後來甚至跑去學了一些拳腳功夫。」

拍拍他的肩膀,「不要這麼暴力。」

「我也是很文明的,打架是最後手段。不過有些人,你沒辦法跟他講道理,只能用拳頭教訓他。」

「听起來好像動物世界的叢林法則……可是你是人,不是動物。」

「人也是一種動物,你生物學沒學過?  」

「歪理。」

兩人相視而笑,氣氛融洽,或許就是因為經過那天晚上的事,讓彼此的距離拉近許多,至少他們可以開始談論一些比較內心的想法,甚至說出許多以往不曾跟其他人說的真心話。「你不是住在美國,一個人跑來台灣,家人不會擔心嗎?」

「擔心?」搖頭,「我每年這個時候一定會回台灣,誰都攔不住我。」

「為什麼?」

想了想,本來不想說,但因為身邊是她,竟然讓他月兌口而出,說出了這段有關于他的身世的真心話。「下個星期就是我媽的忌日,我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回來台灣……我爸也知道,他不敢攔我。

陸致芳點點頭,專心听,但沒開口問;然而對沈懷望而言,一開口就再也攔不著,如同宣泄似的月兌口而出。

「當年我爸到台灣來踫到我媽,兩個人在一起生下了我,結果我爸就回美國了;我媽一個人把我養大,一直等我爸把她接去美國,可是到她死前都沒等到……」他的語氣充滿了淒涼,也隱含著陸致芳不插嘴也不開口提問,只是任由他整理自己的情緒,把他想說的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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