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小骯,使力……很好,做得很好。」
乍听之下這里的教練是充滿愛心的,悠悠覺得這個環境她很喜歡,心想這下她可要天天來,不久後一定可以練出好體力。
「妳站在那里發什麼呆?」
誰?是說她嗎?悠悠突然听到這句氣勢萬鈞的話從身後飆來,趕緊回過頭去看個究竟,這一回頭,立刻對上一雙很冷、很森沈、很不耐煩的眼楮。
「一臉不確定,以為我說的不是妳嗎?」
悠悠認出這人……就是剛才搶了她車位的那個老兄!老天~~他不但搶人車位,說起話來還氣勢雄渾威武,悄悄打量他身上的黑衣黑褲,和臉上冷厲的煞氣,難道他是……某幫的大哥,來這尋仇的?!
那他一定是認錯人了!悠悠額冒冷汗,心神不寧。
「怎麼,妳還在懷疑嗎?」他雄壯高大的身影緩步接近,像一片巨大的陰影朝她移來。
悠悠本能地退後,很想逃掉,可是偏偏她身後是一台跑步機,她退到跑步機旁,兩手抓著扶桿撐著自己,深怕被嚇到虛軟的雙腿會不爭氣地癱了下去。「你找錯人了!」她生平最膽小了,從來不曾和人結怨。
「妳的卡號難道不是16828嗎?」陸漢威盯著眼前這個嬌女敕的女孩,她長得甜美,可惜臉色太蒼白,那張櫻桃小嘴還神經質地顫抖著--他有那麼可怕嗎?
悠悠听到他正確的念出她的卡號,覺得很不可思議。「我……是,你怎麼……知道,你、你……你是哪位?」她一連「你」了好幾次。
陸漢威有點心煩,真不知這女孩是怎麼搞的,是不是喉嚨有問題,說起話來結結巴巴的。「陸漢威,妳的教練。」他簡單地自我介紹。
悠悠這才恍然大悟,深吸了口氣定定神,伸手撫撫自己的胸口,原來他不是「大哥」!但這樣的教練真教人想退避三舍,下意識地舉目張望,想找個人問問,教練可不可以換人,但一旁的人全各玩各的機器,沒人理她。
「哦。」她只好木訥地應了一聲。
「別浪費時間了,快做暖身操。」陸漢威取出放在運動褲後頭的數據夾,月兌下黑色夾克,露出一身黑色貼身運動服,和充滿勁道的男性體魄。
悠悠怔怔地看著他精實的胸膛和臂肌,像看到一件活生生的藝術品似的,這才曉得原來人體也可以鍛煉出這麼美的線條,而她深受這件「藝術品」的吸引,還莫名其妙的臉紅。
「暖身操怎麼做?是不是和小學生做的體操一樣?」她很客氣地請問他,沒想到眼前這位大牌教練卻回過頭來,上下打量她,拋來一句冷諷--
「妳看來不像小學生。」
悠悠當場臉爆紅,他不只嘲笑她,還用玩世不恭的眼神從頭到腳掃視她,她這輩子還沒讓人這麼「侵犯」過,瞬間她的血液快速竄流,同時心中還涌上一股委屈。
陸漢威看著這女孩突然一張臉紅通通的,眼眶也隱約泛紅,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他真想笑。
從沒有女人在他面前是這號表情的,她們都像是恨不得吃了他似的,有的明目張膽、有的隱約暗示,就想和他來個激狂的一夜。
也許她不是一匹女吧!她的樣子有點青澀,聞起來的味道粉女敕無比,但那卻不是任何的香水味,通常由女人身上搽的香水可以分析出女人不同的喜好和性格,而她顯然是屬于他最不善分析的那一類女人!
「就跟著我做吧!」他無意招惹她,只好當她是真的不懂,教起暖身操。
悠悠本想打退堂鼓的,但他已經帶頭做了,她只好跟著他做。
「手抬高,吸氣,手放下,吐氣,轉身下腰……」
陸漢威一個口令,悠悠就只能一個動作,她努力地不想凸槌,想跟上他的節奏,可是她竟然做得心煩意亂,氣也不順,光是看著他身上的肌肉線條,她就覺得自己渾身不對勁,胸口有一團奇異的火苗在燃燒,她拚命阻止這樣的反應,希望他不要看出她的不自在。
「放輕松一點,妳的姿勢都太緊繃了。」他竟走過來,站到她身後指導她,手指輕輕踫觸在她的腰上。
悠悠一陣暈眩。
「側彎下腰。」他稍稍在她的腰間使力,指間的溫度令悠悠心驚,而他低沈的聲音彷佛就在耳邊,她心跳更加急促,額頭冒著冷汗,像老太婆似的彎下僵硬的腰桿。
「唉!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雖然他說得很小聲,但悠悠听到了,也被傷了自尊心。隨即他放開她,徑自走向一旁的跑步機,開始幫她設定時間和行程。
悠悠站在原地,心情十分沮喪,覺得自己真是出師不利,怎麼會遇到這個比主管還會損人,比客戶還要傲慢的教練?
「我看妳需要先熱身,讓全身充滿氧氣。」陸漢威設定好,一回頭看見她又是一副委屈的呆立在原地,覺得有點訝異,心情也莫名感到不好受,但他老大一點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哪里說錯了。
「快過來。」他低沈的聲音顯得煩躁。
悠悠很想一走了之,她並不想花錢找罪受,可她覺得自己畢竟是花錢買了會員卡,走了豈不是浪費錢,只好忍住了,緩緩地走過去。
「手抓在扶桿上,跑十分鐘。」陸漢威直視她澄澈且美麗的雙眼,愈看愈覺得她快哭了,但這最好只是他的錯覺。
「哦!」悠悠點了頭,避開他的視線走上跑步機,有點不太敢和他四目相對,幸好他也沒有停留在她身邊,而是離開去指導別人,她松了口氣,專心玩起跑步機。
儀表板上的行程從平地到爬坡,她努力地只想跑到終點,戰勝這台機器,她像孩子似的一玩就很快忘了剛才的事,直到停止時已是香汗淋灕,氣喘吁吁。
「可以下來了。」這聲口令準時在十分鐘後出現。
悠悠猛然回頭,這才驚覺他不知何時已在她身後看了她許久,她全身的熱氣瞬間全沖到雙頰,不知自己究竟在害臊個什麼勁兒!
「那里有一些啞鈴,妳去選兩個拿得動的。」陸漢威指著牆底下整齊排列的啞鈴。
悠悠抓來頸子上的毛巾拭汗,掩飾自己臉上的紅潮,走了過去,數一數啞鈴共有十對,她蹲去看那個最大的、表面黑黑的一對啞鈴,覺得看起來像金屬,她好奇的用手指敲敲,再看仔細點,上面寫著「10kg」,她很想試試十公斤究竟有多重,伸出雙手握著想搬搬看。
「喂,妳別自不量力。」陸漢威警告。
悠悠頭也沒抬地說︰「我只是在試試它有多重。」她當真握住,不料他蹲到她身邊,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制止。
哎呀呀!她猛一屏息,望著那只結實有力的大手掌,臉脹紅了,沒搬動啞鈴,還一跌在地上。
「我有那麼可怕嗎?」陸漢威盯著她猶似小鹿般驚嚇的雙眼問。
不是可怕,而是可怕極了,更老是讓她心慌意亂!悠悠輕咬住下唇,發不出聲音來回答他,只希望他巨人一樣的大手可以快點放開她,否則她的心跳會快到心髒無法負荷。
「妳還是先選那個零點五公斤的試試。」陸漢威煩悶地放開她縴細的手腕。
悠悠順了順氣,立起身很想快快月兌離他存在的範圍,突然的站立卻使她一陣昏眩,眼冒金星。
「怎麼了?」陸漢威及時立起身,伸出強而有力的手臂扶住她。
「我沒事!」他熱切的問話令她詫異,那听來好像有幾分關心。
「那就好,我可沒侍候過像妳這麼嬌女敕的小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