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大亨 第8頁

曼曼駭異的從樓梯間瞥她憤然離去的模樣,她第一次被人這麼凶悍地指責,感到無辜,也很難過;可是也有幾分同情這女孩。女孩的年紀看來和她差不多,人生才剛要開始,卻已經要踏進愛情的墳墓里了。

瞧女孩的模樣,看來一點也不情願結婚,電視常演富豪之家彼此為了業務的關系,來個商業聯姻,因而把幸福和愛情當成祭品犧牲掉了。

說不定女孩就是那個「祭品.

真是太可憐了,耍換作是自己也不願意啊!她只想嫁給一個她愛的人。

她這麼想時腦子里立刻勾勒出一個冷峻的男人的模樣,那個人竟是‥‥帥傲軍!她一顆心熱烘烘的,戀愛的感覺擴散到她的每一個細胞。

「妳坐在這里做什麼?」

身後的台階上正好傳來帥傲軍的問話,曼曼回眸,一臉緋紅,像當場被捉包那麼慌張。

「我‥‥我跌了一咬,你要去哪里?」她站了起來,悄悄地打量他俊逸挺拔的模樣,悄悄為他芳心悸動。

帥傲軍懶懶地回視她,像在思索要不要回答她。「當然是上班。」他說了,卻沒有停留,直接走下樓去,他可不願再為了她,在重要會議中遲到。

「那‥‥一路順風嘍!」曼曼跟在他身後下樓,心底偷偷地感到甜蜜。

下樓後,他的司機已開來一部奔馳轎車在門口等他。

「對了,這個拿去。」帥傲軍忽然想起,從口袋里掏出一把車子的遙控鎖交給她。

曼曼擱下鞋子,空出一只手接了下來,一下子還意會不出他給她車鎖做什麼?

「我回來之前,妳必須把車庫里那輛車子里里外外擦干淨。」他淡漠地交代。

曼曼這才想起昨天自己把他的車弄得一塌糊涂。

「是。」她笑著,很有精神地回答。

帥傲軍瞬了一眼她飛揚的笑臉、柔媚的眼色,心底一震。他只是想藉此讓她分清楚,他和她只是雇主和勞工之間的關系,方才那個吻不代表任何意義,希望她別有多余的揣想或幻想,但她似乎沒有弄懂。

瞥著她笑得燦爛的小臉,他感到懊惱,匆匆上了車,司機立即將車子開向車道,從後視鏡中,他見她仍在原地用力地揮手,臉上的甜笑弄得他心癢癢的,矛盾不已。

他後悔自己又吻了她!從她看他的神態,他很肯定她已經會錯意,以為他對她有意思,他感到有股說不出的沉重負擔。但他當真對她「沒意思」嗎?

※※※※

正中午,曼曼終于把停在車庫里的轎車擦得晶亮,恢復了原有的面貌;而辛伯父也親自運送升降機上山來,更為他們帶來熱騰騰的便當。

曼曼趁大伙兒用餐時,先使用升降機把鳥巢送回原位,也不忘把腳踏車牽到山下還給賣冰的阿伯,贖回自己的兩百塊錢。

阿伯皮膚黝黑,身材瘦小,身著涼衫,輕松的短褲,躺在自家門外的涼椅看顧冰店。他掛著長壽煙,見曼曼牽回腳踏車便擱下煙,起身迎來。

「妳還挺守信用的,不過這個煞車壞了,我還得修,扣妳一百元。」阿伯檢視了車子,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百元大鈔。

「噢!」一百元修煞車會不會太貴了點?曼曼咋舌,無奈地收下,總是聊勝于無啊!

「妳到山上那幢大屋做什麼?」阿伯把車牽到屋檐底下,好奇地問她。

「我是園丁,負責整理花園的。」曼曼老實地回答。

「哦,那妳是剛來嘍?!」阿伯撫撫下巴,細長的眼楮顯得神秘,眼眶下大大的眼袋顫動著。

「嗯。」曼曼以為他閑閑沒事想找人聊天,所以在那里故作神秘,但她可沒空跟他哈啦。「找得回去干活了,再見。」

她才要離開,就被阿伯喚住。「小妹,妳知不知道,山下的人都怎麼稱呼山上那幢大屋啊?」

曼曼感興趣地佇足,問他:「怎麼稱呼?」

「大家說那里是「咆哮山莊」。」阿伯說得咬文嚼字。「山莊里住著傲慢、火爆的帥家人。」

說帥家人傲慢,曼曼領教過了,可是她在那里待了老半天,沒听見有人咆哮呀!

「為什麼叫咆哮山莊?」她感到好奇,卻又怕道听涂說,同時也覺得挖人家的隱私很不道德。

「帥家大公子的妻子發瘋了,常惹他不高興,他的吼聲山下都听得見。」阿伯說。

帥家大公子指的是誰?曼曼猜想著。

阿伯接著又說:「听說那個夫人被關在後山,由僕人送吃的,後來瘋病愈來愈糟,听說撞牆而終,她去世前天天哀嚎,山下听得清清楚楚,听說那里時常看得見夫人的幽魂。」

阿伯說得繪聲繪影,曼曼听得寒毛直豎;但她覺得傳說沒那麼恐怖,倒是阿伯的眼袋一直顫動較為駭人。

「妳得趁夜趕緊下山,別怪阿伯沒有提醒妳。」阿伯說著,回到躺椅上,蹺起二郎腿抽煙。

她可是要住在那兒呢!曼曼怔怔地瞅著阿伯,想走卻舉步艱難,下意識往「咆哮山莊」的力向瞧去,心底毛毛的。

但妳為何要听信阿伯的話呢?妳的理智呢?那里供食宿,又有三萬元可領,說什麼也要留下來;而且還有一大堆工作要忙呢,怎能因這個傳說,把時間磋跎了?!

她重重一甩頭,堅持自己的信念,徒步上山。

午後,大伙兒又一起整地,而曼曼輕松地操作升降機,終于修剪好一棵大樹;見到陽光迻灑進屋內,她心情大好,很有成就感。

「辛苦了,小姐,我做了一些退火的綠豆冰沙,請妳的工作伙伴一起過來吃。」一名老態龍鐘的女僕端了一只大托盤出來,上頭有好多碗香甜的冰品。

曼曼從升降機上下來,召喚了工作中的歐吉桑和歐巴桑、還有可淳。所有人全都汗流挾背的,正需要補充水分,大伙兒全不客氣地拿了冰吃。

「小姐,妳的住房已經整理好了,要不要我先把妳的行李提上去?」老女僕指指放在玄關處的行李袋,問曼曼"

「不不,我自己來就好了。」她怎好意思讓老人家幫她提行李。「妳告訴我在哪一樓,待會兒收工,我再自己拿上去。」

「在三樓,右廂。」老女僕笑咪咪地說。

那不正是上午看見的那個房間?!苞帥傲軍住同一層樓,令她不由自主地心花怒放。

「阿姊,妳在偷笑什麼?」可淳挨近曼曼身邊,神情曖昧地問她。

「哪‥‥哪有,我是光明正大的笑啊!」曼曼捧著碗,低頭吃冰,笑意仍在唇邊。

「這屋子的男主人也住三樓對不對?」可淳悄聲問。

「妳怎麼知道?」曼曼驀然抬眼。

「我看見他調戲妳。」可淳一臉擔憂地說。

曼曼一臉詫異,小學妹什麼詞不好用,竟用了「調戲」一詞?她還覺得自己在戀愛呢!

忽然被最親近的人潑了盆冷水,曼曼心底涼颼颼的。「妳看見了嗎?」她故作鎮定地問。

「嗯。妳要住在這里可得小心啊,有錢的人都對感情不負責任。」可淳皺皺鼻子。

「妳怎麼知道?」曼曼蹙起眉頭問。

「用腳趾頭想嘛知道,這種事是不需要經過大腦過濾的。」可淳喝了自己手上的冰沙,還打了一個嗝。

曼曼愣愣地瞧她,像看怪物似的,她嚴重懷疑可淳根本不懂愛情!她不覺得自己被調戲,雖然都是他先吻她,但她很喜歡啊!

她也清楚那不代表他愛上她了,但只要她愛他就成了呀--

糟糕,怎麼她會用起「愛」這個字眼呢?

她才認識他一天不到,那麼快就為他神魂顛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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