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我愛你 第7頁

雹之炎被她那雙柔亮的大眼楮看得很不自在,草草結束談話,問她︰「準備好要去蜜月旅行了嗎?」

「我還沒整理好行李!」小薇很開心這是今早他和她說的第一句話,表示他也期待他們的蜜月。

「那……我先去一趟事務所,很快就回來。」耿之炎立起身將桌上的文件收進公事包里。

小薇敏感地發現老公今早看起來有點緊張,一定是昨晚他們太親密了,其實面對他,她的心也怦然悸動呢!

「幾點回來呢?」她充滿期待地問。

雹之炎向來沒有交代行蹤的習慣,卻毫不考慮地對她說︰「我會盡早回來。」連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竟在不知不覺中順了她的意。但她並沒有開口要他早歸啊,是那雙動人的眼楮透露了訊息,而他竟看得懂!

「我會等你的。」小薇體恤地吻吻他的頰;耿之炎心底一悸,面色繃緊了,很想冷酷地叫她不要這麼「接近」他,但當他接觸到她羞怯的眼神時,卻什麼重話也說不出口。

「再見。」他甚至還多事地向她道別,這令他一陣懊惱,提起公事包準備離去。

「等等。」小薇叫住他,跑向他,靦腆地瞅著他請求。「給我一個早安吻。」

什麼?!不,他不能再吻她,他可不是聖人,他是血肉之軀,她不能這麼蠱惑他。

「要真的吻哦。」她紅著臉,踮起足尖。

面對她有點期待又有點怕受傷害的模樣,他竟陷入進退兩難中,但他知道自己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他扣住她可愛的下巴,俯下頭壓上她的唇瓣——他原本只是應付罷了,但她青澀、柔軟的唇一如昨晚般甜蜜動人,惹得他內心騷動,意猶未盡。

嗚……愛愛被親熱的兩人當成夾心餅干,發出騷動聲以示抗議,迫使兩人不得不分開。

「我走了。」耿之炎極力穩住情緒。

「嗯。」小薇忍住顫抖,依戀地瞅著他,喜歡他溫柔的吻。

要命!又來了。耿之炎怕見到她濃情蜜意的眼神,那只會讓他感到罪孽深重,他快步走出書房,只想遠離她,但她卻挽住他的手臂,陪他一同下樓。

小薇愉快地送耿之炎出門,一直看著他的車開出院子,駛向道路,還頻頻揮手。

正在院子里打太極拳的耿父見小兩口如此恩愛,心底感到很安慰,小薇是個體貼的女孩,很合適炎那冷漠的小子,心想他已走出兵變的陰影。

「公公你要不要進屋里吃早餐呢?」小薇微笑地看著一身唐裝的耿父。

「好。」耿父慢條斯理地抬手,移動腳步,收息,緩步走向小薇,神情愉悅地說︰「太好了,今後有你陪著老爸爸吃早餐了,炎那小子總是忙得連早餐都沒空在家里吃,真拿他沒辦法。」耿父是退休的大法官,外表雖嚴肅,其實為人挺風趣幽默的。

小薇一手抱著愛愛,一手挽著公公進了屋,愉快地享用早餐。

餐後,耿父出門去參加社交活動,小薇則踅回房里去整理行李。

夏天旅游最大的好處就是服裝輕便,行李不必擠一堆厚重衣物;她把自己和炎的衣物全放在同一個行李箱中。

還細心地為他帶了一套適合在正式場合中穿的衣服,幫他配上一條藍色領帶。

她清點可有遺漏的物品,發現沒幫他帶襪子,她一一打開抽屜,找尋襪子的蹤跡,襪子在衣櫃最底層,她取了幾雙,要關起抽屜時發現卡住了,無法關上。

噢!她把手上的襪子放到床上,使勁拉出抽屜,低頭檢視,發現有包東西卡在抽屜下方……是什麼東東?

她伸手進里頭模索,好像是塑膠袋,裝了許多紙張,她狐疑地取了出來,發現是一只垃圾袋裝了成疊的信,收件人是耿之炎先生。

是炎的私人信件?怎會被塞在這里?

她重新檢視衣櫃,發現上下兩層之間有個空間,可能是她方才取衣服時沒留心,而把這包東西抖落到抽屜後頭,也可能是它本來就被遺忘在抽屜後。

她該將它放回原位,可是她又覺得奇怪,是誰寫給炎的信?為何用垃圾袋裝著?

這些信都泛黃了,看似至少有十年以上的歷史,而且寄件人署名全是出自辛雪如。

辛雪如是誰?

小薇取出其中一封信來看——

炎︰

搬到新竹已一星期,轉學後功課還算跟得上,只是一日不見你如隔三秋,而我已一星期未見到你,算來已相隔好多個秋了!你可曾想我,像我想你這樣痴狂?

今後我要每天寫一封信給你,遙寄我的相思,告訴你我的想念。

如于難以成眠的夏夜

小薇手指微顫地收好信,她可以確定這是情書!很快地又開了另一封信。

炎︰

今天繼父同意我可以北上了,我晃點他,說是要回台北和以前的同學小聚,星期天一早你可要到車站來接我唷,我等不及想要見到你,抱著你,讓你如痴如狂地吻我、愛我,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都不容錯過哦!

——相思欲狂的如

原來他們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人!小薇收信的手指顫抖得更厲,好像竊知了什麼不欲人知的秘密。

她不該再看下去,這有失道德,可是她很想知道一件事——炎為什麼沒有娶這個女子,他們看來關系匪淺。

她深呼吸,決定把這些信全看完,但她直至把這長達七年,從高中時代到大學的來信全看完,仍找不到結局,只看見了令她自己全身發燙的濃情蜜意;里頭還有一些信,信紙寫滿了「想你想你想你……」

這樣的熾情是出自一個什麼樣的女子?而這女子不但和炎有肌膚之親,還深深地愛著他,想必他也如同她愛他那般熱烈!

小薇把所有的信塞回抽屜後方;但她的心湖已掀起洶涌波濤,強烈的震撼和醋意擾亂了她原有的平靜!

她很想知道那女子後來如何了,更想知道如果他們相戀的時間那麼長,感情一定是刻骨銘心,那炎又怎會一見她就表明要娶她呢?這之間是否有著難解的矛盾?

她驀然想起巴黎餐廳的相遇,回想她和他交往的過程,他的表現可說無懈可擊,他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這樣的懷疑會不會太傷人?

也許雪如就是他的心理障礙,他們一定是為了某種原因分手,且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她既然知道曾有這樣一名女子存在,就更該包容他,不該胡亂吃醋,畢竟誰都有過去,她該幫助他走出昔日的傷痛,這才是身為另一半的她該做的;她合理地推想,下了定論。

「在做什麼?」耿之炎低沉的聲音從房門口傳來。

小薇怔怔地望向他,看著他清冷的眼神,酷酷的模樣,忽然頓悟那些全是表象,他心底有著熱情,她一定要他對她釋放出熱情。「我在等你回來。」

「行李都準備好了嗎?」耿之炎走了進來,拉起席地而坐的她。

小薇點頭,關上衣櫃的門,心想也許他早忘了情書塞在衣櫃里了。

「我們出發去機場吧!」他說。

「嗯。」小薇突然伸出手擁抱他,把自己埋在他懷里,樂觀善良的天性使她對自己的婚姻抱著極大的希望,及對他深深的憐惜。

「怎麼了?」耿之炎困惑地間,遲疑地摟住她。

她搖搖頭,把臉埋在他懷里說︰「只是想抱著你——」也希望你真正看到我心底千絲萬縷的情意……最後一句話她只在心底說。他並沒有拒絕這突來的擁抱,這給她的心靈帶來極大的安慰。

雹之炎瞅著她溫柔燦亮的雙眼,看透里頭寫滿的情意,但這份情意真教他感到困擾。或許娶她便已經對她造成最大的傷害,但他其實並不想傷害這樣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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