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長得一副男生樣的她,不管走到哪兒總會被人錯認為男孩,更夸張的是不管她怎麼辯解,就是沒人肯相信她真是個女人,因此她才衰成隨時隨地把身分證帶在身上的習慣。
要不,就如在「愛情大飯店」里所遇到的情況一般,她就算是說破了嘴,也沒人肯相信她真是個女人。
當然,她也曾蓄過長發、穿過裙子,把自己的外表打扮得女性化一點,就為了省卻與人爭辯的麻煩。
夸張可笑的是,不管她把自己打扮得多女性化,他人依舊執意把她當成男人,更惡劣的是還有些陌生人會在背後譏笑她是個人妖。
久而久之,曾萬歲再也不做女人的裝扮,平時苦無需要,她也懶得再跟人爭辯自己的性別。
再談起她的人緣,那更是讓她哭笑不得。
她的男性朋友很多,簡直多得無法計數,只是每個認識她的男人全都把她當成哥兒們一般看待。
反倒是圍繞在她周遭的那些女性朋友,個個皆把她當成白馬王子或最佳男朋友的人選。
每到情人節,她收到的巧克力幾乎可堆成一座小山,只是啊!里頭沒半個是男性朋友送給她的就是。
這般的她怎敢奢想自己真能有嫁出去的一天?
可是……那預言,到底是真是假?對這疑問,她希望自己能有親眼證實的一天。
大學畢業後,正巧踫上經濟不景氣、工作難找的時機,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曾萬歲只得暫時于一家百貨中盤商擔任送貨司機。
日復一日,她的工作內容依舊沒變,唯一改變的是她自己的心態。
自從在「愛情大飯店」听了金未來先生對她的預言之後,曾萬歲便養成開車時喜歡四處張望的習慣。
為的就是找看看是否真可以找到那一輛銀色法拉利的跑車。
經過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這一日曾萬歲當真踫上一輛銀色法拉利的跑車。
一看見那輛銀色法拉利跑車,曾萬歲連貨也顧不得送,就悄悄跟在那輛法拉利跑車的車後。
她想借此探知那輛跑車車主的住所,之後便可以找機會接近他,好實現金未來先生的預言。
「哇塞!那車子開得可真是快啊!」若非今日街上的車子很多,在無形中阻礙了它前進的速度,她想以自己現下開的這輛國產貨車追上那輛進口的法拉利跑車,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苞著那輛法拉利,她發覺自己來到一幢豪華住宅的門前。
為怕引人注目,曾萬歲先把自己所駕駛的貨車停于那幢豪華住宅的不遠處,再偷偷下車觀察。
「哇!好大的房子啊!」看著眼前的豪華住宅,曾萬歲不由得開口低聲贊嘆。
不說這幢豪華住宅的大小,單單只是屋前那片花園、庭園,就比她家足足大上三倍有余。
看著那輛銀色法拉利開進庭園,再看車子的主人打開車門下車,往屋子大門的方向走去。
眼看那不知姓名的男子就要從她的面前消失,曾萬歲差點失態地叫住那位車主。
「哎呀!我真是胡涂,又不認識對方,跟他又非親非故,真叫住了他,又有何用?」曾萬歲于是閉了口,開始動腦筋想著,自己到底該用什麼樣的理由才能與對方攀上交情?
若問她為何執意要認識法拉利跑車的主人,其連她自己也說不出個確實的道理。
真要曾萬歲說出個理由,她只能說是一種執念吧!她想試試那位金未來先生的預言是否準確。
因此,她開始努力的動著腦筋,就想著自己該用什麼樣的方式才能混進跟前這幢豪宅。
突然,她雙眸一瞟,意外地竟發現鐵門邊貼著一張紅色的紙張。
只見紙上寫著——徵求司機一名,意者內洽。
太好了!看到那張徵人啟事,曾萬歲不由得興奮的撕下它,大大方方的按下門鈴,不一會兒,就見一名老者從屋子里出來,緩緩的往她走近。
「先生,你有何真事?」
曾萬歲什麼話也沒說地,直接揚了揚方才撕下的那張紅紙。
老人家一看,也明白了他的來意。「你要應徵是嗎?請跟我進來,我帶你去見我們家少主人。」
「謝謝伯伯,請帶路。」
隨著老伯走人大宅,曾萬歲踏人一問裝飾得極為豪華的客廳。
對客廳里頭一切的現代化設備,曾萬歲還真有幾分好奇,只因這里頭有許多設備是她連看都沒看過的。
「先生,你先在這里等會兒,我上樓請我們家少主人下來。」
一听這話,曾萬歲趕緊收回過于好奇的視線,開口回答︰「好的,麻煩你了,伯伯。」
「你隨便坐,不用客氣。」
臨去之前,那位伯伯不忘熱忱的招呼著她。
「好的,謝謝你。」看老伯如此客套,萬歲也不好過分失禮。
她目送著那位帶路的伯伯踏上樓梯往二樓前去。
在等待的這段期間里,曾萬歲不由自主地想著,從客廳擺設,她便可了解這家人當真是富有得嚇人。
這般富有的家庭,自己當真會跟它有任何牽扯嗎?
曾萬歲無半點欲飛上枝頭當鳳凰的野心,唯一有的就是想證金未來先生預言的好奇。
因此,她無聲的告訴自己,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也不過是嘗試看看,結果如何就不用太在意了。
這樣一想之後,她的心情反而平靜了,對這屋子也能以純欣賞的角度去觀察。
也不知自己到底等了多久,好不容易曾萬歲再次見到她不久前所看到的那名男子。
再見那名男子,曾萬歲唯一的感覺就是「冷」。
他那特殊的冷,從遠處來看一點兒也感覺不到,可當與他面對面時,他那身冷冽氣勢卻驚懾了她!
天啊!她若早知道這男人給人的感覺竟會這麼冷,她是說什麼也不可能接近他的。
只是現在想後悔也晚了,唯一能期待的就是——希望自己這次的應徵能徒勞無功,這麼一來,他與她之間也就不可能有任何的牽扯。
在商場上若有人說起「旭日財團」的總裁嚴正凱,那通常的評語是——冷漠無情、狂妄,再加上不苟言笑。
身為一個財團的總裁,理所當然的,霸道與強悍是他少不了的特質。
幾乎很少有人能在冷漠、無情的嚴正凱面前表現出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一看他落座于客廳的沙發椅上,曾萬歲便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子,正正經經的站在他面前,等著他開口問話。
「就是你要應徵的嗎?」嚴正凱的神情冷得像要把人給凍僵。「你姓什麼?叫什麼?」
「是的。」頓了頓,她接著道出︰「敝姓曾,曾國藩的曾,中華民國萬萬歲的萬歲,曾萬歲就是我的姓名。」
雖然曾萬歲已經後悔前來應徵這份工作,可頭都已經剃了,總不能剃到一半,突然喊停吧!
真這麼做的話,不用等人家來責備她的半途而廢,她自己就會非常的瞧不起自己。
因此,她不得不忍住頭皮發麻、全身發冷的感受,僵硬著身子,面對跟前的他。
「在此之前,你曾在哪邊工作過?」嚴正凱神情冷漠地又丟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呃……我目前在幫一家百貨中盤商送貨。」這是屬情,曾萬歲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必要隱瞞他。
「是嗎?」嚴正凱瞅著眼前這看起來有點營養不良的年輕人開口︰「你今年幾歲?」瞧他稚氣未月兌的臉蛋,再看他那身弱不禁風的身材,他還真懷疑跟前這個年輕男孩到底滿十八歲了沒。
看他好像很看不起自己的模樣,曾萬歲不由得被他激起了一股不肯服輸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