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 第7頁

「夠了!這可以說明她為何可以不事生產。」用她父母生命換來的錢?!對這個女子的評價更低了。

「這名女子酷愛登山,所以經常待在山中……」

「登山?」這倒稀奇。

「是呀!現代沒幾個人會喜歡這樣的活動,不!應該是說沒這種體能進行這樣的活動。」現代人流行到健身房強身、打高爾夫球……等。

「繼續!」

「是!呃!接下來就沒有了。」

「沒了?」

「是的!」廣擎本以為他會發脾氣,可是……覷眼瞧了一下,唉!依舊是該死的冷靜。

便宇閉上眼楮,開始思索,以現有的資料根本難以找到下手之處,這女子……得要用更特別的方法去深入了解,才能確切掌握到其弱點。

車子停住了,他張開眼楮。

「到‘寰宇開發計劃’預定地了,前面那幢房子就是我們的心頭大患。」

便宇看過去,突然胸口像被什麼擊中似的,不會吧?!

打開了車門走出去,然後——佇立不動。

這里?一向冷然無波的心湖緩緩泛起陣陣漣漪,遙遠的年少記憶被喚起……

「大哥!」廣擎探出了頭,見廣宇沒反應,便順著他視線望過去。

除了一棟與兩旁建築完全不搭的老舊房子和一棵很大、很綠的風凰樹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可為何會讓大哥看呆了?他還來不及詢問,車門突然朝他的鼻子襲過來,令他忙不迭縮回去,天!想謀殺他嗎?

便宇像夢游似的朝那棵樹走過去,並停在那房子前仰頭佇立不動。

是這里,的確是這里,房子未變,雖見老舊,但可看得出保養的還不差,而這株鳳凰樹,茂盛依舊,此時是初春,尚未見到滿極的火紅。

唧!唧!唧!

他一驚,哪來的蟬鳴,再細听——不!沒有!什麼都沒有!方才的可是錯覺?或是……從記憶中跑出的蟬鳴?

坐在車中的廣擎愈看大哥的神情愈覺得不對勁,正要開車門下去探個究竟時,卻看到一個女子騎腳踏車載著兩大包像垃圾的東西停在車的斜前方,令他停下了動作,睜大眼楮觀察。

此女正是方才照片上的女主角,東宇企業頭號敵人——童秋雅!

秋雅注視那名立在她家門口的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高大的令她心生怯意。

這人可是日前騷擾女乃女乃那幫人之一?她握住放在胸口的哨子,看了看對門的警察局,若真有個什麼,她一吹便可引來警察的注意,頓時心安了不少。

可當她舉步朝那「不速之客」走去,一種莫名的感覺牽動她,看到那人仰頭凝望「火鳳凰」的景象,讓她覺得好熟悉,好像多年前,她也曾看過類似的景象……

牽著腳踏車,緩緩地走到那人的身後。「要再過兩個月,才會開出紅色的鳳凰花。」她輕聲說道,好似怕嚇跑了他。

便宇從恍然中驚醒,難以置信地緩緩轉過身子,與身後女子打了照面,或許歲月增添了成熟,可那雙可直視進入靈魂深處的黑眸仍舊生動、靈氣迫人。

在看清他的人時,她覺得全身的毛細孔好像被強烈的磁力給吸引張開了,有些緊張卻又帶著歡愉的感覺沖刷過她的全身。

是他!就是他了!

他被她的黑眸所綻發出的光芒給吸引住,無法移開視線,他的反應一向敏捷,尤其在面對突發狀況時,可此刻他卻失常了,她的雙眸像是有魔力一般,將他定住不動,難以開口說出一個字。

兩人動也不動地互視著,一陣微風吹了過來,拂起他們的發絲,也吹動掛在廊上的風鈴。

叮鈴、噹噹……悅耳的鐵片互擊美妙的樂音,有如咒語般,破除了圍繞他倆的魔幻。

他慌亂地別開視線,為自己的怪異感到驚異,怎會這樣?那個冷靜、自持的他呢?

她眨眨眼楮,想也不想的就月兌口而出。「告訴我!你已經結婚或有女朋友了嗎?」

啥?他再次失去說話的能力,啞然瞪著她。

「算了!當我胡言亂語,你什麼都沒听到!」她沮喪牽著腳踏車越過他,掏出鑰匙將門打開,她真是痴心妄想,這樣優質的男子不會留到現在讓她「撿」。

看到她開了門,讓他憶起自己到此的原始目的。

「你是童秋雅?!」

她轉過頭,表情是驚詫的。「你認識我?」

何止認識?她可是他的「頭號敵人」!可他沒想到,才初次交手,他竟會有手忙腳亂之感,而他竟在未確定情況之前,先告知對方他認識她,而這必會引起對方的戒心。

懊死!他犯了兵家大忌——打草驚蛇!

丙不其然,她的眼神變銳利了,上下打量他。「你是誰?找我有事嗎?」

一步錯,滿盤皆輸,他不能再犯錯了,現在首要之務是要降低她對他的戒心,而且必須從她感興趣的事下手,驀地,腦中閃過一個字,方才廣擎向他報告過的——

「……山!我是來請教你登山的事!」

丙然,她的眼神又變了,多了歡迎的暖意。「你是財哥叫你來的嗎?」

財哥?這是哪號人物?他皺了皺眉,不過這倒是條線索,回頭叫廣擎去查,可眼下還是要解決。「不是……」糟!他沒想到接下來該怎麼圓?

「嗯——的確不像,你不像是會跟財哥交往的人。」

她偏頭看了看他脖子上系的領帶,價值不菲,絕非一般白領族。「你是律師?王羲雅的朋友嗎?」

靶謝天,總算听到個熟名字。「呃!我不是律師,不過我是王律師的……‘朋友’……」他小心措詞。

「他說——我可以跟你請教有關‘登山’的事。」他面不改色的撒謊道,雖與王羲雅談不上「朋友」,可過去曾見過幾次面,也有一段互利的「交集」,勉強稱得上是「點頭之交」。

他不怕她現在就去求證,說不定此事可以因此很快地就搞定。

可她沒有馬上回應,只是目不轉楮凝視他,在那清澄目光下,他笑容漸僵,被看出來了嗎?她不用對外求證,也能知道自己說謊嗎?他屏息等待她的質問、拆穿——

可她沒有,她臉上浮起一朵溫柔的笑容,而這抹笑讓那張平凡無奇的臉亮了起來,變得好耀眼……他瑟縮了一下,她——相信他說的謊言。

商場上爾虞我詐,說謊是家常便飯,而他早練就出面不改色的功夫,為何惟獨對她說謊,體內那幾根名為良心、道德、誠實的神經,刺得他全身發疼?

「既是羲雅的朋友,非常歡迎,先進來談吧!」她將腳踏車停好,掏出鑰匙開門。

坐在車中的廣擎看到這一幕,眼楮差點凸出,他抓住椅背。「不會吧!他就這樣進去了?」

餅了一會兒,他倒在椅背上,表情是難以理解的。

「果真是大哥一出門,天下無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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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走進門,一股清涼宜人的空氣包圍住他,不同于冷氣機中冷煤所創造出的清冷,也不是久違陽光所造成的陰冷,而是屬于自然、宜人的,混著淡淡的花香和泥土的芬芳。

他立著不動,感覺到自己的皮膚、血液和氣息,全和這片清冷起了某種感應,他仰起頭,望著那蔥綠的大樹,陽光從技校間灑了他滿頭、滿身。

一時間,他忘了自己為何會站在此處?為何而來?

有種莫名的東西在他體內深處蘇醒了,他模住胸口,這種悸動……是什麼?似乎即將影響到他的人生和命運,而他無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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