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戀 第26頁

他的心髒幾乎要躍出胸口。「你在做什麼?」他震驚問道。

映雪抬起頭,沒有停下解衣的動作,表情是溫柔、堅決地。「我……想跟你在一起,這輩子,除了你以外,我將不會嫁給任何人……」單衣松開,露出里面的肚兜。

看到白哲柔膩的肌膚時,純屬男性的本能蘇醒,他著魔似地,無法自拔地抬起發顫的手,她看起來是如此美麗、動人,而他的心,只為她加速、激動。

她是唯一的。

他的手伸向她,握住她的肩膀,吞了口口水,只要雙手一推,她就……可他發覺掌下的縴肩正在發顫,他深深望進她的眼,在她的眼底找到了那抹欲掩藏的脆弱,令他一震,四散的理智頓時歸位,幾乎耗盡他所有理智,將她的衣領拉攏,溫柔地將她推開。

「不可以!我們不能。」話還沒說完,就被她的櫻唇柔柔地堵住,而那如影隨形有若甜蜜般的觸感,令他的理智悉數潰散,忘了所有不能的理由,原本欲推開她的手,改而牢牢圈住她,以前所未有的猛烈回應了她。

單純的吮吻已滿足不了他,他要更多、更多,在歷經數天的情感煎熬後,此刻他就像溺水的人抓住啊木一般,牢牢抱住這唯一的救贖。

她的唇被吻得發疼,可她不在乎,唯有疼痛才能證明自己不是在夢中,她是真的在他那溫暖結實的懷中。

唇舌廝磨,強烈的親吻幾乎讓他們喘不過氣來,不得不暫時分開,他張開嘴用力吸氣,想讓自己減緩速度,可是在看到她那睜大的迷蒙雙眼和紅艷的雙唇時,申吟了一聲,又再度低下頭捕捉她的甜蜜。

在他強烈又不失溫柔的親吻下,她腦子已呈現一片空白,全身虛軟癱在他懷中,他將她抱住,讓她緊貼他的身體,熾熱的體溫幾乎將他倆燃燒殆盡。

荻柏挨著她的唇,胸膛急促地起伏問道︰「真的可以嗎?趁我現在還能放你走……」話雖這麼說,可他一點也沒把握自己能否做到,畢竟他渴望她已久,而她更是他唯一想要的女子。

「不!我不要你放開我!」她氣息不穩,眼神迷蒙地望進他的。「讓我成為你的妻,此時此刻——你說過的,即使是片刻亦足矣。」

是他的錯覺嗎?為什麼他從她的話中听到一絲絕望?令他心髒緊縮,也令他的熱情稍稍冷卻下來,正要細思她話中涵義時,她的柔荑已輕撫上他的臉龐,細細描摩他臉上每寸挺拔的線條,她那溫柔撫觸,令他迷醉,忘記一切。

「你不會……後悔?」在失控前,他再一次問道。

「不會!」

他低吼一聲,拋下所有的顧忌和自制,伸手拉開她僅餘的衣服,將她抱至床榻,過了片刻,他的衣服亦被拋至床下。

兩人果裎相對的剎那,他們恢復了片刻的清醒,是青澀也是羞窘。

他驚異她的縴美嬌柔。

「你好美,我好怕會傷了你……」他低聲說道。

她好奇地觸模他的平坦、堅實。

「不會的。」她柔柔地望著他。「你不會傷害我,我是很堅強的。」

他聞言微微一笑。「而且還是頑固的。」驚異她那果決不輕易叫屈的一面,令他更加著迷。

呼吸再一次紊亂,他像撫模珍寶似輕柔地梭巡她每一寸的嬌軀,而她在短暫羞窘後,無法抑制迸出歡欣的嬌吟。

像是經過永恆般,兩具初識雲雨的身子終于找到了最適切的方式,讓他們的身心在痛苦和狂喜中結合,任憑喜悅的火焰,徹底將他們燃盡——

燃燒後,他深深望進她那充滿水光迷蒙的眼中。「你是我的妻了。」

他那如發誓般的鄭重語氣令她喉頭涌起了哽咽,淚水奪眶而出。

「傻丫頭,哭什麼,疼嗎?」他低下頭,愛憐地將她臉上的淚珠吮干。

她搖頭不語,眼淚仍是掉個不停。

他深深凝視她,似乎明白了什麼,抬起頭看了掛在壁上的繡畫一眼,而後毫不猶豫地將之扯下,那如絲被般的「鴛鴦戲水圖」將他們密實罩住,些微的燭光透過布絹,在他們的臉上閃著紅光。

他伏在她的上方,雙肘支在她的臉頰旁,不讓自己壓疼了她,只是用眼楮搜尋她的臉龐,想將她每寸線條牢記于心,他那溫柔深情的凝視,令她心顫,也令她炫然欲泣。

但此時此刻是如此美好,她不想用淚水破壞一切,暫時拋開將來臨的分離,她只想沉淪在他的懷里,抬起手環住他的頸子,將他拉近。

他沒有錯認她所散發的訊息,不發一語地,再度用唇和手、心和情讓兩人陷入火熱交纏中。

昏睡一會兒後,映雪從甜蜜的黑暗中緩緩醒來,燭火仍在燒,荻柏猶未醒,她支起身子,凝視著他那俊美的睡臉。

驀地,她露出微笑,呵!呵!原來他睡覺也會打鼾呢!這使得他感覺起來更平易近人……但,很快地,笑容就消逝了。

以後,怕是沒這樣的機會。

她閉了閉眼楮,兩行清淚再度滑下。

我的夫,別了!

☆☆☆

第二天,荻柏一睜開眼時,當模到身邊已經失溫的凹陷處時,便知道她離開了,錐心的疼痛瞬間佔據了全身。

她,不只離開了這個房間,而是這個家——永遠。

昨晚的一切,是一場道別,一場岸出全部的心、靈魂交會,最初也是最終的結合。

既是無緣,又何必相逢、相識、相知和相戀呢?

閉上眼楮,男兒有淚不輕彈,但一滴無奈的淚水仍溢出,滑落至鬢中。

既是無緣,又何苦來走這一遭?

「荻柏!荻柏!」荻蓮的聲音匆促從外頭傳來。

「別進來!」他厲喝道。

「什麼別進來?大事不好了!」荻蓮用力拍著門。「映雪走了!不吭一聲,沒說一字的便留書離開了。」她想推門而進,卻發現門已被緊緊地閂住,動也動不了。

「狄柏!你快開門讓我進去!」

對于荻蓮的呼喚,他恍若未聞,她的話只是證明了他的猜測,映雪昨晚用她的方法向他道別。

不吭一聲,只是木然起身,開始著衣,在看到床單上那抹落紅時,注視良久,然後才伸手觸模,過了片刻,他拿出繡針,將手指刺破,讓血一滴一滴的滴在那落紅之上。

他的血,她的血……

他的情,她的情……

他的心,她的心……

當荻蓮破門而入時,觸目所見的便是他站在床邊手指滴血的情景。

第九章

慕容映雪站在嗚沙山,腳下踩著柔軟的沙子,眼楮望著明月,今天是十五,月兒大又圓,耀眼得像顆明珠。

月是故鄉圓……

荻柏!

老天!她好想他呀!每想到他,她的心便有如刀割般,痛不欲生,現在的她,已經無法再拿起繡針刺繡,因為只要一坐在繡台前,她就會回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到了夜晚,那一夜旖旎纏綿的畫面,更是不斷地在她腦中重現。

想念他的笑語。

想念他那溫柔的懷抱。

想念他深情的眼神。

想念他所有的一切一切。

她無法當著他的面,向他道別,有過一次的難分難舍,再來一次,她不認為能承受得住。

整整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才從中原返回到故鄉,此次回鄉之路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困難,西夏的確派兵阻攔商隊,可是對于自己人的商隊卻沒有這個問題,從小在敦煌長大的她,听遍了來自西方各國的語一言,對西夏語自然不陌生,她靠著假扮西夏人,憑著幾句簡單的西夏話,倒也讓她順利混進了西夏的商隊中,雖多繞了一點路,但還是平安無事回到了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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