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玻璃破碎、桌椅翻倒的聲音。
卡!琦芳按下停止鍵。
群昱不可置信瞪著她。「你為什麼要錄下這些東西?」
「可以用這個來和他們談條件。」她小心地將帶子取下放好。
「你打算送這卷帶子給法官?」
她搖搖頭。「我希望不要。」
他簡直要昏了,既然不想要,為什麼還要如此大費周章?
她似乎可以明白他的想法,她笑笑。「正如你所說的,他們都只是些年輕氣盛的小伙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所以我打算利用這個帶子,威脅那些小伙子來上一些輔導課,看能不能動他們改邪歸正。」
他驚訝地瞪著她,沒想到她居然會有這種念頭。
「可是,你怎麼知道他們會不會受到這卷帶子的影響?」
「倘若他們還有救的話,就會!」她嚴肅地望著他。
「若是他們內心還值得一些害怕和心虛,便會害怕‘加重刑罰’、‘坐牢’這件事。而我更相信,每個人在下意識中都會期盼擁有另外一種不同的機會,可以改變整個人生的方向。」
「而你想給他們這種機會?」他恍然大悟地說道,眼中不禁流露出贊賞的神色。
「是呀!」她露出靦腆的笑容。「沒辦法,誰叫我是老師。」
但這種平和的氣氛維持沒多久,群昱又拉下臉,沒錯!她的立意是好的,可是她的做法實在太鹵莽、太天真,也太危險了,一想到有可能失去她,他的額頭沁出汗水。
他一把將她擁進懷里。「答應我,你絕對不會再做這種蠢事!絕對不會!」
她正想反唇說這不是蠢事,可是卻發現他整個身子在不停的發抖,她駭了一跳。「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她從他的懷中抬起頭,卻發現他雙眼緊閉,好像正承受極大的痛苦。
她不禁慌了手腳,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你……沒事吧?」
「沒……事。」他的話好像從牙縫中擠出似的。
「你快躺下來吧!」她將他扶到她床上躺著,他龐大的身軀幾乎佔了她全部的床面。要命!她瞪著床上的人,她可不是學醫的,根本診不出他出了什麼毛病,偏偏念醫的卻又躺在床上。「我去幫你倒杯水來。」她起身打算走去廚房。
倏地她的手被拉住,在下一秒,還來不及驚呼,她整個人已乎躺在床上,被他牢牢抱進壞中。「別動!讓我這樣抱著你。」他的下巴緊緊靠著她的頭頂,她整張臉幾乎埋進他的胸膛,他那陽剛男性化的氣味,充滿了她整個鼻息。唔!還有一股淡淡的消毒藥水味,真不愧是學醫的。
「喂!你沒問題吧?」她悶聲問道。
他沒有說話,只是將她抱得更緊,直到他身體的顫抖漸漸止息了下來。
「你不要再做這種危險的事!當有文通知我時,我的心髒差點被嚇得麻痹掉,那種感覺……我希望這輩子不要再經歷了,你……」
他的話讓她大受震撼。天!她居然讓他擔心成這樣,她本想告訴他,若事前沒有九成的把握,她是絕對不敢貿然行事的,她在大學時,空手道已修到三段,還有旁修合氣道,雖不敢自詡多厲害,但自保有余,不過她想現在說這些,對他一點用都沒有,索性——「我知道了,我絕對不會再做這種事。」她柔聲地向他保證道。
從小到大,他大概是除了父母以外,唯一如此深切擔心她的人,一種莫名的喜悅穿過她的全身。
而他一直繃緊的身軀,在听到她的話後才漸漸放松下來。
兩人無語並肩躺著,慢慢地,飄在房間的空氣開始轉變了。
他本來就不是柳下惠,何況懷中抱的是他最心愛的女孩,再加上先前受到的強烈驚嚇,此刻的他自制力極為薄弱,完全擋不住內心蟄伏許久的強烈渴望。
他開始不斷親吻著她的發梢,然後順著臉頰而下,輕柔膜拜她臉上每一條細致的曲線,他的溫柔令她閉上眼楮,整顆心不住的震顫,帶著期待和興奮的心情,感受這個在她心中佔有著獨一無二地位男孩子的親吻。
一切是那麼的美、那麼教人心蕩神搖,她幾乎忘卻一切,打算就此沉淪下去,可是她心中為何會一直覺得不安呢?
她驀地睜開眼楮,她想起來了!她大力推開他的臉坐起來。「我們不可以這樣子!」她沮喪地說道。
他一時沒回過神。「為什麼?」
「你父親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她澀澀地說道。
「這個問題我已想過了。」他閉閉眼楮。「我的父親和我們之間無關。」
她蹙眉瞅著他,不懂!
「無論我們父母之間發生過什麼事,都無法改變我對你的感覺,告訴我,他們的過去可以影響你對我的嗎?」他深深凝住她。
她全身顫抖,一時間無法開口。
他抬起她的下巴。「別想逃避,不要去管他們,最重要的是你的心,你對我的感覺,回答我,他們還是問題嗎?」他的額頭輕輕靠住她的。「他們已不是我的,也不要讓他們成為你拒絕我的藉口。」
藉口?她猛地一震,覺得心好像被人赤果果的剖開,她真的一直拿過去的仇很當藉口,不敢也不願接受他嗎?因為她怕,當付出過多的時候,最後卻都成空。
「回答我!」他的語氣有不容人拒絕的堅決。「只要你真覺得他們的過去可以影響我們的現在和未來,那我就會死心。」
她閉上眼楮。「或許現在不會,但未來一定……」
她做最後的掙扎。
「倘若我們只有現在,那就好好把握住!」他將她擁進懷中。「有了現在,總比什麼都沒有還好。」
是嗎?這樣會比較好嗎?現在的她已經無法再拒絕內心的渴求,在他的懷中,所有應該拒絕的理由,全都消融殆盡,她想被他鐘愛……一輩子。
他可以感覺到懷中的她已經不再抗拒了,強烈的釋然和狂喜劇過他全身,謝天謝地!為了確認,他低下頭輕輕覆上唇,她沒有抵抗,事實上,在他的懷中,她毫無反擊之力。
他輕輕將她壓向床,整個身體牢牢覆住她的。
在他的唇溫柔的誘哄下,她輕輕張開,任他強勢侵入掠奪,在她身上烙下屬于他的印記。
在失控前,他勉強將頭抬起,朦朧地凝視她,費力地出聲問道︰「可以嗎?」
她沒有說話,只是將他的頭拉下,用她的吻訴說答案。
激情像是月兌韁的野獸,吞噬了這兩個年輕末識雲雨的身軀,狂亂褪下彼此的衣物。帶著青澀,互相探索膜拜彼此的身體,他著迷于她的輕柔細膩;她懾服于他的堅強有力,他拉起她的手放至她的頭頂,手指緊緊地相交,身體密切的靠在一起,不容任何距離阻隔。
灼熱、迷亂、,屬于人類的本能全數被引發。
親吻、吸吮、啃嚙,在彼此的身軀上烙下愛的印記。
介于痛苦和狂喜的牽扯,他們共同攀上高峰,釋放、爆炸,緊擁在一起,緩緩落入愛的余燼中。
餅了好一會兒,他們的氣息才漸漸平息。
他想抬起頭,卻又落下。「老天!我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連動都動不了。」
「那就別動。」她頭靠在他的肩窩,眼楮半眯著。
這對他們兩個人而言,都是一項全新體驗,褪下一切防備,赤果果、毫無保留將感情傾瀉付出,帶走一切的不安和惶恐,從彼此的懷中確定了相屬,然後一起共享極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