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皇子 第16頁

「是。」不願制造雙方拉扯的客套畫面,黑韶聞言微笑站起。

「你們累了一天,想必餓了吧!先來用膳了。」皇後溫柔地招呼著,像極了鄰家親切賢淑的大嬸,一點也沒有高高在上、難以親近的架子。

靳嵐見狀上前輕扶皇後的手腕,往里頭走去。走前還回頭望了黑韶一眼,示意他跟上。

真當他沒有見過大場面嗎?黑韶搖頭笑笑,他只是不喜歡參加宴會,並不代表在宴會上他會手足無措。雲綢那種接待各國使節的大型宴會他都應付自如,更何況是這種微不足道的小型餐會?

只是,今天的情況似乎沒有那麼單純啊!黑韶挑挑眉,靜靜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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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畢晚膳的黑韶與靳嵐分別後,回到清灕宮,卻不立刻回房。走至庭中的小橋上,凌空一騰,輕巧躍上池畔柳樹干上斜靠著,順手摘下低垂的柳葉,含在嘴中無聊地用牙齒咬住上下搖動。

宴會並不如想像中的那麼難過,氣質高雅的皇後態度和

藹,讓他絲毫不感拘束;上次初會時一臉難以親近的奏嬤嬤,雖然依然孤傲,但在皇後頻頻示意及靳嵐懇求的眼神下,口氣也和緩許多。

素肴精致,在依然燥熱的夏夜里反而令人開脾,宴上皇後也體貼地令人備上清淡水酒,這樣的宴會主客盡歡,已沒什麼好挑剔了。

然而,他為何依然心情郁悶?

皇後那溫柔的眸子含了大多期待;秦嬤嬤那銳利的眼神朗顯地告知,若是他敢背叛靳嵐,她將把他碎尸萬段;而靳嵐那一向冷凝的瞳瞼,直也染上了絲毫微醺,盡避她滴酒未沾。

靳嵐仿佛逐漸密封的牢籠,用那日漸增添的情感,一寸寸將他自由的生活禁錮。他清楚地感受到,但,似乎無力掙月兌。︰

這樣的感覺對他而言是陌生的,讓一向天地無懼無慮的他感到無所適從。情感的拘束讓他恐慌,怕以往恣意妄為的生活態度將隨之消散,對未來生命的操控權將不再屬于自已,對于這個地方,他似乎付出了大多,遠遠超過他的負擔。

輕浮慵懶的神態褪去,浮現于那張俊逸面容上的,是一向只隱藏于內心深處的深思熟慮。

或許,該是離去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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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清沂宮萬籟俱寂,檐燈隱映的長廊上有一抹身影鬼鬼祟祟地跑過,看清四下無人時,迅速拉開身後的門,一溜煙地鑽了進去。

「又茵,你怎麼那麼晚才來?」守候在屋內的秀妃不悅地開口。

「您要我入夜才來的,過得避開守衛,剛剛差點被發現,嚇死我了!」打扮妖嬈的李又茵撫撫豐滿的胸口,嗓子柔軟地嗔道。

「算啦,叫你白日就留在清沂宮過夜,可不是為了爭什麼早到晚到。」秀妃揮揮手示意李又茵靠近,從振袖里取出一個青瓷小瓶,置于桌上,燭火將之映得瑩瑩生光。

「秀妃表姨,這是什麼啊?」李又茵好奇地睜大了眼,瞧表姨神秘兮兮的。

「媚藥!」秀妃美艷的容顏浮現狡詐的笑,陰狠冷酷。

「媚藥?」李又茵羞紅了臉,拿起手絹直掩,格格尖叫。「人家不來了,表姨您居然讓人家看這種東西,羞死人了!」

秀妃不耐地看著這個有名無實的外甥女在那里故作清

純,誰不曉得她李又茵的豪放已名聲四播,居然還妄想在她面前假裝清純?

「夠了,別那麼大聲嚷嚷。」秀妃打斷了她的矯揉造作,開門見山地說道。「這些藥我要你讓大子服下。」

「太子?」李又茵睜大了眼。「靳嵐嗎?」

「沒錯。」秀妃點點頭。

李又茵腦海中立刻勾勒出靳嵐那冷傲又俊俏的身形,不由得笑得竊喜,求之不得啊!但,不對啊,她李又茵饑渴歸饑渴,可還沒那麼不分事情輕重。太子吶!之前就是為了這個名餃才遲遲不對靳嵐染指的。

「為什麼?」李又茵反問。

秀妃那經過精雕細琢的容顏一板,這怎能告訴她?怎能告訴這個花痴丫頭,她懷疑太子是女的,要她去試探?

「我擔心太子都二十歲了,還沒近過,想為他挑個人選當然,內舉不避親嘛,表姨第一個人選就想到你了。未來的皇後吶!這個位子怎可讓別人佔去?不過,怕太子害臊,所以才準備了微量的媚藥助興一下,你瞧,表姨對你多好?」秀妃念頭一轉,設了個誘人陷阱等獵物主動跳人,見獵物遠在躊躇,臨門加了一腳。「如果你放不段,沒關系,表姨另外找我,我明白的,女孩子家嘛,清白總是最重要……」

「不要,人家答應就是。」李又茵深怕秀妃反悔,急忙將桌上瓷瓶揣人懷中,意識到自己過于猴急,連忙用嬌笑掩飾。

「為了不使表姨為難,人家願意犧牲。」

秀妃暗地冷冷嗤笑了聲,依然笑容可掬地拉過李又茵的手,親熱地說︰「你能識大體是最好的,來,表姨來告訴你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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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太子,又茵敬你一杯。」李文茵殷勤勸酒,為靳嵐面前半空的酒杯斟滿了褐色透明的液體。

靳嵐冷眼看著她的舉動,雙手環胸,臉上的表情已被怒氣冰凍到了零點。

她干麼在這里跟這個花痴女人浪費時間!?

一想起今天下午,就氣得咬牙。才剛從教練場回到清浥宮,連臉都逞來不及擦,就立刻被人傳喚到清沂宮覲見父皇。一路進大廳就知道事情不對,見到的若是清沂宮的主人秀妃是理所當然,但在場的卻是李元樵、李又茵父女,那可就陰謀氣息濃厚了……

丙然,跟父皇沒聊上幾句,就立刻被秀妃以「李府的夏荷

長得好「的理由,強迫將兩人請回了李府。當然,那三位長者絕對是有要事相商,無法陪同,只能滿臉遺憾地要他們盡興就好。很拙劣的把戲,但她就是推拖不了。

夜晚,在這個照明不佳的庭院看什麼荷花?要不是黑韶那家伙為了避開父皇抵死不跟,她也沒必要如今獨自一人,坐在這里看李又茵又笑又說地唱作俱佳,真是場無聊的笑鬧劇。

「太子,喝嘛!」李又茵手持酒杯傾身向前,柔軟的豐胸全貼上靳嵐的手臂,挑逗意味彰顯。心里則焦急得直冒汗,滴酒不沾,教她怎麼下藥嘛!

靳嵐柳眉微覺,那低胸的剪裁都已經讓她酥胸半霹了,難道這還嫌不夠,還得將它推擠得呼之欲出才甘心?

「不勞李姑娘費心,我自己來。」靳嵐藉由舉箸的動作不著痕跡地將她輕輕推開,腦海突然浮現一些宴會上,歌女對著賓客放浪的媚態,不覺暗暗好笑。那些被纏的恩客是樂在其中,哪像她,是苦不堪言呢?

「別這樣嘛,難得有這種機會,讓又茵來為你服侍。」李又茵拿起薰了香味的手絹幫靳嵐擦拭額上的細微汗珠。「瞧,都流汗了呢!」

「不敢弄髒了李姑娘的手絹。」那種濃郁的花香直撲鼻頭,嗆得人頭暈。靳嵐有禮地撥下了她的手,婉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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