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了?那孩子是老哥的嗎?
萬一要是別人的種……
不行!不能這麼胡里涂地亂點鴛鴦譜。
「我們無讓他們分開一下,如果兩人真有情,緣分也夠深,什麼也阻擋不了他們。」
在唐冠翔的慫恿下,趙幼璇做出生平第一件背叛雲波柔的事。
回回回
雲波柔並沒有去法國,而是躲在家里足不出戶。
發現女兒的房里還亮著燈,半夜起床的雲淵賀不放心地走過去敲敲房門,這些天女兒的胃口似乎不太好,胃腸好像也出了問題,時常嘔吐不止。
雲波柔懶懶地打開門,「爸,還沒睡?〕
「睡了一會兒,起來喝水。」寶貝女兒的眼楮怎麼又紅又腫?「談談好嗎?〕
雲波柔側過身讓他進門。
雲淵賀在沙發上坐下,拍拍身旁的位子,要她一起坐下︰「丫頭,你變了。」
雲波柔緊張地查看自己的肚子,才七個星期而已,應該看不出來才對。
這幾天她一直在猶豫,是不是應該拿掉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她怎麼能扼殺一條無辜的生命?為什麼大人的不小心,要由一個不能決定自己出生與否的小生命承擔?
她勉強一笑,「是呀,這不是你期盼了二十幾年的事?」
「我是很高興。〕雲淵賀苦笑著,「但我覺得你的改變讓你很不快樂。」
「沒有的事。〕雲波柔轉開頭,避開父親犀利的審視眼光。「爸爸最愛亂猜。」
「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懊來的總是會來,現在不說,等到肚子藏不住的時候,她不說別人也看得出來。
「爸,你要有心理準備,女兒做出了敗壞門風的事,你能原諒我嗎?」
雲淵賀輕輕嘆口氣,「你已經是成年人了,應該懂得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爸爸不想過問,不過希望你別做後悔的事。〕
「我懷孕了!」雲波柔鼓起勇氣說出來。
雲淵賀並不意外,但還是有一點無法接受。
「想不想告訴我誰是孩子的爸爸?〕
她搖了搖頭、說了又如何?強迫唐冠逸娶她嗎?
「我不想說,只想請求你,讓我生下這個孩子。〕
雲淵賀很為難,並不是他愛面子,也不是他怕拖累,而是其中有太多不能預料的事情,他的柔柔能克服嗎?
「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對孩子不公平?他一出生就得背著私生子之名過一生,將來他要是問起他的父親,你該怎麼回答?他會不會恨你這個母親……」他實在不想潑她太多冷水,不過做父親的卻不能不給她最真誠的忠告。
「我無法扼殺自己的親骨肉,爸爸,我做不出來。」她傷心道。
自古情字最傷人,為什麼她要沾惹愛情?
「我沒有要你拿掉孩子呀!爸爸只希望你能振作,想生下小孩,就必須先自我成長,否則怎麼去教育你的孩子?」雲淵賀心里有打算,他絕對不會放過唐家的人。
當初信誓旦旦說會保護柔柔,現在呢?不但對柔柔不聞不問,听說還想辦喜事,如果他咽得下這口氣,就跟著他們姓唐!
「爸……」雲波柔的眼楮亮了起來,「你答應讓我留下孩子?〕
雲淵賀點點頭,「不過我有條件。〕
她有點泄氣,老爸總把每一件事當成交易。
「說吧。〕波柔漸漸學會妥協。
「我不希望我的外孫是私生子,所以你必須結婚。〕
「不!我不要我的孩子有遺憾!我情願他是個私生子,也不要他叫一個不相干的人爸爸。」想到唐冠逸那張英俊的臉和迷人的笑容,要她如何和另一個男人同床共枕。
〔這事由不得你,雲家鬧不起笑話!」雲淵賀展現出不同以往的強硬手段。
「爸!〕
雲波柔知道事情已經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平常老爸可以由著她胡作非為,但是攸關雲家面子的事一概不講情面。
可是……
難道她就這麼認命了?
第十章
初秋的天氣漸漸有了涼意,在這半山腰上,秋口的黃昏景致更為明顯。當涼風吹起,路邊的樹木紛紛落下黃葉,為這際安靜的步道銹上一層黃色的地毯。這樣的景象,總讓雲波柔有無限的感慨,在細細品嘗秋天落實的同時,仿佛也看見自己的淒涼。
星期三的黃昏,她依照慣例在社區的步道上散步,小蕙說這樣行益胎兒健康。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鬼扯,一個雲英未嫁的女孩懂什麼懷胎的甘苦?
〔嗨!柔柔。〕一個低沉、憔悴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好熟悉的聲音、雲波柔沒料到唐冠逸居然找得到她。
他不是應該陪著幼璇試婚紗?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嗨!好久不見。〕面對他,雲波柔頭一次覺得慌張狼狽。
看著小骯微凸的她,唐冠逸心中有許多的不舍。
從前他絕不相信自己會為了女人憔悴,但是柔柔粉碎了他的自信。她可知道此刻他是如何的按捺滿腔的激動與思念,雖然害怕看見她的厭惡,卻又忍不住想見她一面的沖動。
回想許久之前那一夜的纏綿,清晰得彷佛是昨天的事,那是他這—生最愉快、最懷念的一次愛之旅。唐冠逸縱容自己沉溺在回憶里,允許自己暫時忘記她即將成為人妻的殘酷事實。
「我送喜貼來給你。〕他受冠翔之托,畢竟冠翔也喊了她好一陣子嫂子。
伸手接過喜帖的同時,雲波柔心悸地發現,原來她是多麼多麼地想念唐冠逸、在乎唐冠逸,而且不只是思念、在乎這麼簡單,而是……她無可救藥地愛上唐冠逸!
為什麼?為什麼要在她的傷口上灑鹽?這一刻她再世無法自欺欺人,無法再騙自己說她不在乎他。
她愛唐冠逸!她想大聲喊出這份感情,可是……看見手里刺眼的喜帖,趙幼璇的臉清楚地浮現眼前,她恨自己當初沒有極力爭取︰如果早些看清楚自己的心,她絕不會輕易放棄到手的幸福。
她對自己又惱又恨,為什麼要等到事情無可挽回時,才驚覺自己無可取代的愛?
「你不必陪新娘嗎?」吞下所有眼淚和委屈,她不要讓事情再起變化。
「那是冠翔的事。」此刻他只想緊緊擁抱她,但是他不能,他不能再讓她難做人。
「冠翔的事?〕他在說什麼?他要結婚,陪新娘子是冠翔的事?
她越想越不對勁,連忙拆開喜帖,新人的名字在她眼前擴大再擴大……
怎麼幼璇的結婚對象是唐冠翔?她喜歡的人不是唐冠逸嗎?
雲波柔的心先是狂喜,幼璇的對象不是唐冠逸︰接著她感到狂怒,照這情形看來,幼璇早就知道認錯人了。
為什麼幼璇沒告訴她?
雲波柔想起前些日子踫見他們兩人親密約會的情形。
好啊!如此說來,他們是有計劃的欺騙她羅!
她定了定神,向來都是她整人,什麼時候風水輪流轉了?
她一心一意成全幼璇,沒想到會被她反將一軍。
好!既然幼璇對她無義在先,就別怪她無情在後!
愛情的坎坷路上獨行太寂寞,找對新人為伴也不為過。
雲波柔緊閉雙眼,硬擠出幾滴淚水,語氣哀傷的說︰「為什麼結婚的人是冠翔?他為什麼要始亂終棄?」
她的淚水化成一把鋒利的刀,插向唐冠翔的心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回去問唐冠翔。〕雲波柔沒有做正面答覆,留下許多的想像空間,任唐冠逸自行猜測。
他質問過夏致遠,夏致遠否認柔柔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如今柔柔卻因看見冠翔的喜帖而悲傷,難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冠翔的?
這個想法讓他抓狂,任何人都可以是柔柔的新歡、舊愛,唯獨冠翔不行!壁翔明明知道他愛柔柔,卻在橫刀奪愛後另娶他人,這口氣教他如何咽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