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再見 第11頁

他把她……看得比他自己還重要啊!听出言下之意,淚水再也難以抑止地迸出眼眶。

她做了什麼?她到底做了什麼?!

她的男人守著一室的孤寂等她倦鳥歸巢,而她卻在另一個男人床上度過這一夜……她要怎麼面對他?

「對、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什麼都不知道……」

心好亂、好痛。他們,該怎麼辦?

「好了好了,不過就是少過一次生日而已,不必哭成這樣,明年補回來就是了。」最後,他這麼安慰她。

以為他會大大發一頓脾氣,但他沒有,只是習慣性地嘆上一口氣,說聲︰「算了,沒關系。」

但是,如果他知道這一夜所發生的事,還會一如往常,平靜地說聲︰「算了,沒關系嗎?」

不可能的,交往這麼多年,她太了解他了。關梓修有感情潔癖,無論于她或自我約束,都要求絕對的專一與忠誠,沒有模糊地帶,非常地完美主義,絕無法忍受這樣的出軌與感情污點。

因此,她最好可以一輩子瞞住他,否則一旦被他發現,他們也完了。

但是,她要怎麼瞞?她沒有那麼高超的演技,更沒有辦法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問心無愧地面對他,每次看著他專注的眼神,都一再地提醒她︰她背叛了他、她背叛了他……

「你究竟怎麼了?」夜里,關梓修被翻來覆去、難以成眠的她擾醒,輕嘆了聲,問道。

自從上個禮拜一夜未歸後,她就常心不在焉,有時半夜還會被惡夢擾醒,冷汗涔涔。問她夢見什麼,她總是不說。

他知道她心里有事,卻無法預估是什麼事。她到底,在怕什麼?

她對他說了謊,他知道。

生日那天,他其實去了她學校接她,沒等到人,倒是遇上了佳琪,說她早一步離開了。她根本不是在圖書館做報告,也沒夜宿佳琪那里。

就算沒遇上佳琪,以他對她的了解,又怎麼會看不穿真話假話?她不是一個擅于說謊的人,每次講違心之論時,眼神就會飄移,不敢正視他,他沒拆穿,是因為不舍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如果她不想說,他就不會逼她。

只是,她到底去了哪里?和誰在一起?又為什麼要對他說謊?

他壓根兒沒往不堪的方向去想,只因對她有百分之百的信任,不追問,是相信她會有分寸,他全心全意相待,也堅信她會回以同樣的全心全意。

在這之前早有許多風聲傳入他耳中,關于她和另一個男人走得很近的傳聞,他只是一笑置之。他們在一起,耳語是非從來就沒少過,流言听得多了,有幾則能信呢?這些年牽手相伴的感情不是玩假的,除非她親口告訴他,否則任憑千夫所指,他也不為所動。

他相信,她不會令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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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嘉璋天天等在校門口,她想避都避不開。剛開始,她完全無法原諒他。

「你已經害我做出對不起梓修的事了,還想要怎樣?!」

他卻回應她︰「我只是想爭取一個愛你的機會。」

面對他的固執,她心亂矛盾,徹底失去主張。

對開梓修,她只剩滿心的愧悔,難以面對他,沉重的恐懼與罪惡戚快逼得她喘不過氣,這樣的日子好痛苦,再有多深的情也會蝕磨殆盡。

對楊嘉璋,她雖然很氣、很怨,但是卻無法分辨這些情緒里面,有沒有愛情成分的存在。那些陪在她身邊听她說心事的日子,曾經很輕松、很自在,和他在一起沒有任何的壓力負擔,那是關梓修從來不能給她的。

「你自己很清楚,你和關梓修是走不下去了,為什麼還要強撐著為難自己?」他說。

「你以為我們會弄成這樣是誰害的?」

「我嗎?詠絮,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就算沒有我,你們之間的問題也很多,和他在一起你根本就不快樂,在他面前,你永遠只感覺到自己的卑微,其實,你早就已經不愛他了,你戀戀不舍,不願意放開的,只是過去殘留的愛情余溫,那麼為什麼不離開他,給我一個機會?我對你的愛不會比他少,你和我在一起才能感到自在,不是嗎?」

「不是……不是這樣的……」她辯駁,聲音虛弱得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他說的每一句,都是事實啊,她和梓修在一起確實壓力大得透不過氣,和楊嘉璋卻能做回自己,露出真心的笑容……

是否,愛情早已在漸行漸遠的距離當中淡去,遠得再也沒有交集?

「離開他,好不好?到我身邊來,我會比他更疼你。」楊嘉璋放柔了聲音,問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好亂,迷惘的心找不到出口,她連自己都回答不了,又要怎麼回答他?

「如果你不敢開口,那我幫你去跟他說——」

「不要!你不要去……」她驚慌地拉住他。

「那你的決定呢?」

她想了好久,深吸一口氣。「我自己說。」

當天晚上,楊嘉璋送她回去,上樓前,他突然張手拉回她,一把抱住。

「你、你干麼……」她嚇得結結巴巴,動彈不得。

「別反悔,好嗎?我真的很怕你臨時退縮……」

她推開他,皺眉。「我說會和他說清楚,就是會說。」她沒有辦法欺騙梓修,坦誠之後,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她也無法預料,但那並不代表她已經答應和他在一起,對楊嘉璋有沒有愛情,她根本還沒弄清。

「記得,我會等你。」他說,眼神專注無比。

避開他過于炙烈的凝視,她低頭,轉身上樓。

客廳靜悄悄,梓修應該還沒回來。她開了小燈,打開臥房的門,突然房內大亮,瞳孔一時無法適應突來的亮度,抬手擋了下光線,才慢慢看清房內的人。

必梓修站在窗邊,面無表情地盯視著她。

「梓、梓修……」不知為何,這時看見他,沒來由地一陣心虛,連聲音都弱了。

「你緊張什麼?」他動也不動,目光攫取她臉上每一寸表情。

「呃……啊?」

「你在心虛,不是嗎?每次你做錯事不敢讓我知道,就是這種表情。你做了什麼?這麼害怕看到我。」

「沒……不是……我……」她是想坦白,但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啊!她驚慌得語無倫次,連話都說不出來。

「沒?那剛才送你回來的人是誰?」雙拳逐漸緊握,平靜表情透出一絲裂縫。「任何人告訴我,我都不願意相信,但是你卻讓我看到他送你回來,難分難舍地擁抱,我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夏詠絮,你還真敢!」

她縮了縮肩膀,噤若寒蟬。

這天生一顆鳥膽的女人……他看了又氣又憐,實在很難相信她有那個膽子背著他亂來。

他深吸一口氣,最後還是選擇以理智控制怒氣。「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說吧!」

「……」她沉默了好久,低不可聞地吐出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她跟他說對不起?!換句話說,是真的?他沒誤會什麼?

「夏詠絮!」他暴吼一聲。「你有膽再說一遍!」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被他一吼,凝在眼眶的淚跌落下來。

她還有臉哭!

每次她只要做錯事,委屈兮兮地說聲對不起,他就會心軟,什麼都不計較,但是這一次,是她一句對不起就能算了的嗎?他辦不到!

「你和他,到什麼程度了?」

她答不出來,深濃疚悔令她抬不起頭,怎麼也說不出口。

被了,光這個表情就夠了!

一瞬間,他理解了什麼。「是那一夜?你整晚沒回來的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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