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 第2頁

軒轅無極若無其事地將美人的尸體推落在地,緩緩起身,轉頭對著夏延衛道︰"夏延衛,已經沒有第三個人了,這件事就隨你怎麼做,就讓我見識見識你的能耐吧!"

"屬下遵命。"夏延衛咚一聲跪倒,對著軒轅無極恭敬地磕了好幾個頭。

祭祖那一天夜里,月色詭魅,腥紅如血。

夏延衛早在軒轅無極的無數子女中,慎重選擇了三名男童與一名女嬰,讓他們換上白色寫滿符咒的衣服,站在早已準備好的四座高台上。

當他念完一連串咒文後,他命令宮人將皇子們帶下高台,不顧他們驚慌失措的表情,命宮人按住皇子們的肩頭、並褪去他們身上的衣服,最後拿出了早已刻好四靈圖騰的、掌心般大小的銅雕,放在火中燒烤著……

"壓住他們!"夏延衛冷聲命令著,將四枚燒得火燙的銅雕印烙在孩童與嬰孩的果背上。

"啊"童稚的淒厲哭喊聲在夜里響起,融合著肌膚被燒焦的氣味,就連官人們也忍不住別開臉,不忍再看。

淒厲的叫聲不一會便消失,畢竟幼小的身軀無法承受這些痛楚,他們全部都暈了過去。

"陛下,儀式已經完成,從此以後,上古四靈已分別承受了災劫,並將分成四方,守護我蒼宇皇朝。"夏延衛拱手語帶雙關地說道︰"請陛下賜予四位皇子領地與封號,相信這四位杰出的皇子,必將為我朝帶來長久的和平與安樂。"

臂看祭壇全程,始終不曾移眼的軒轅無極緩緩站起,面無表情地望著昏迷在地上的四名孩童,下達了改變他們一生的命令

背烙青龍印記的八歲男童,賜名軒轅焰,封地東夷,鎮守王畿之東。

背烙白虎印記的七歲男童,賜名軒轅嘯,封地西荒,鎮守王畿之西。,

背烙朱雀印記的一歲女嬰,賜名軒轅徘,封地南蠻,鎮守王畿之南。

背烙玄武印記得五歲男童,賜名軒轅梟,封地北番,鎮守王畿之北。

從此刻開始,這四位擁有軒轅無極骨血的皇子們,將擁有超越所有皇子的至高地位;卻也開始承擔了不屬于他們的罪孽。

猩紅如血的月光,淡淡地照在四名倒地的孩童身上,從這一刻起,關于他們的故事,那些驚心動魄的傳說就此展開了……

第一章

雙月閣

大清早,從雙月閣里接連傳出瓷器被砸碎、伴隨著物品掃落地面的聲響。

"你這笨手笨腳的丫頭是怎麼做事的,茶這麼燙怎麼喝呀!"嬌斥聲一落,手中的白玉瓷碗隨之拋出,不偏不倚地砸上跪在她面前、誠惶誠恐的小丫環。

瓷碗在那名小丫環的額上砸出了一道血口子,滾沸的熱茶將肌膚燙出一片紅腫,小丫環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然而,這還不能令朱瀲彤息怒。

她,雙月郡主朱瀲彤,出生于王侯將相之家,其父乃當今皇上的胞兄,若非父親淡薄名利讓出了皇位,今天她會是一朝公主,更別提她是父母、兄長以及太後女乃女乃視如心頭肉、掌中珍的小寶貝了。

其嬌貴不凡,又豈在話下?

所有人莫不將她疼之如命,就生怕她有一絲一毫的不順心,而這賤婢竟敢惹她不快?

也不看看她有幾條命!

"奴婢該死!請郡主息怒,奴婢這就去換過……"顧不得滑落額角的血痕,滿臉驚俱的小丫環一面磕著頭、一面賠罪。

「不用了,滾遠點去,換個手腳俐落的丫頭來,免得我看了心煩!」朱瀲彤視若無睹,嫌惡地別開臉。

小丫頭強忍著委屈的淚水,由地上爬了起來,不敢冉多言一句。

王府上下誰不曉得這名嬌生慣養的小郡主有多蠻橫,行事隨性所至,他人的尊嚴感受,她哪會當一回事呢?要怪就怪自個兒出生卑賤,只能笑罵由人,任大將自尊放在腳底下去踩。

餅午,朱瀲彤獨坐"棲月亭"中,暖暖燻風吹來,蝶兒翩翩旋舞,品味著難得的適意。

「小泵好雅興啊!」

含笑的女音貫入耳膜,朱瀲彤仰首看去,旋即回以一記甜笑。

「大嫂不也好雅興?新婚燕爾中,難得不與大哥如膠似漆,反而有空上我這兒?」話中十足是戲謔。

兄嫂不分日夜的"恩愛勁兒",早是人盡皆知,連她都在大白天撞見好幾次。

聞言,宋香灕不由得紅了嫣頰。

都是那個大色鬼害的啦!老是一副沒女人會死的樣子,成天淨纏著她,害她現在都沒臉見人了。"壞丫頭,連你也笑話我!"

"事實嘛!還怕人家講。"朱瀲彤黑白分明的水靈星眸,閃動著明媚嬌俏的豐采。

「你還笑得出來,不錯嘛!挺不知死活的,待會兒看我還幫不幫你。」好心來通風報信,居然還被調侃,想想還真劃不來。

「怎麼了嘛?」

「哼!」香灕很拽地別開臉。

"嫂——"朱澈彤放軟了音調,拉拉她的袖子。"我的好大嫂,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諒你這年幼無知的小泵嘛——"

「你喲!」這就是澈彤能博得所有人喜愛的原因,誰舍得和這嬌俏可人的小泵娘生氣呢?

就連初嫁人王府的香灕,也是一個勁兒地將心偏向她,或許,是因為瀲彤曾無巧不巧地做了個順水人情給她,讓她在最求助無門時,得以見著朱玄隸……

這對瀲彤來說,也許沒什麼,但對那時的她來說,卻是惟一的一線曙光。

當然,除此之外,也因為她是個很惹人疼愛的女孩。

"大嫂,你的口氣別總是老氣橫秋的好不好?要知道,你不過才大我一歲多一點點,又不是大哥那個老頭子。"

香灕配合著嬌哼了一聲。"那就得怪你大哥年紀一把還不認份,偏要吃女敕草。"

"因為這株女敕草比較可口嘛!"瀲彤暖昧地猛眨眼。

"朱瀲彤!"香灕羞窘得說不出話來。

這根本就是在拐著彎笑謔他們最常待的地方只有床!

就在此時,話題中的男主角正好朝這兒走來。

「很好,你完蛋了。」香灕說得有點幸災樂禍。

「找大哥替你出氣嗎?」朱瀲彤揚眉。

"不,他是來找你的。"

"我?"慘了,看這情況……好像不太妙。「怎麼回事?」

"你何不自己問我?在她們面前站定,朱玄隸直勾勾地瞅住瀲彤。

「大……大哥……"不會吧?難不成大哥有順風耳?知道她們罵他老頭子?

"香灕,你不錯嘛!很懂得'吃里扒外'是不是嚴先安內,再來攘外。朱大公子要笑不笑地看向他那帶點心虛表情的老婆。

別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香灕其實是瀲彤的奸細,時時替人通風報信,兩名小丫頭"暗通款曲"早已多時。

"我哪有'吃'你什麼……"宋香灕支吾道。

"沒有?是不是要把他給炸干了才算有?

"別在瀲彤面前研究這個嘛!"她索性耍賴地跳進他懷中。

「等一下再跟你算帳!」瞪了眼愛妻後,朱玄隸看向寶貝妹妹。「瀲彤,你又任意傷人了!」

"我哪有!"

"那小梅的事怎麼說?

朱瀲彤眯起眼想了一下,才領悟他指的是什麼。

"是那丫頭先惹我不快的,不能怪我。"不過是開了個小小的血口子,值得他大驚小敝的跑來興師問罪嗎?

"你還有理!"朱玄隸不悅地蹙眉。

"本來就是!"見著一向疼愛她的大哥竟然擺臉色給她看,她委屈地扁起嘴。"一名無足輕重的賤婢,會比我重要嗎?你居然為她而指責我……"

"朱瀲彤,你不要無理取鬧!"朱玄隸沉下臉,這表示他已隱隱動了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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