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呀?」
「是呀,為什麼她醒不過來?」
「這也不一定呀,我就說嘛,她再這麼不听小妹言,會不、不得好死的啦!」
「璇姬!」制住大女兒的烏鴉嘴,甄信郵轉向嚴沈昊。「你說什麼呀?」
「裘裘不是成了植物人?」
抽氣聲四起。
「她哪有!」
換嚴沈昊傻眼。「你不是說她到現在都還沒醒?」
「醫生說是腦雲蕩,要再觀察個幾天。」甄信郵再嘆;「淑梅的情況好多了,她酒喝得更多……幸好不是她開的車,否則這兩個丫頭……唉……」
立即,嚴沈昊的心髒像緩緩注入了血液,又能重新躍動了,可是,他的臉色卻比沖進醫院時更陰沉。
氣死人了,他跟甄家的人都會犯上雞同鴨講的要命狀況嗎?一股氣悶害他差點將牙床咬碎,
他們……是裘裘的家人;他們……也是他未來的親人;他們……他不能踫!
「啊!」突然,甄璦一聲輕呼。
「你啊什麼啊?會嚇死人的。」一顆心提懸著又冷不防破小女兒嚇一跳的簡侮姝不悅的數落著。
甄璦沒有理會,她感動的直盯著嚴沈昊瞧。
大家的目光全都聚集過來,下一秒表情全都和她一樣。
嚴沈昊那雙如鷹隼般的黑眸沉澱著濃濃的焦灼,長睫上沾染濕意,他沒理會他們,目光緊鎖在加護病房的電動門,然後走上前,按下叫人的按鈕。
無論如何,他都要進去瞧一眼,就算只有一眼,他也要親自目睹裘裘無礙。
他是哭了,為了甄家的女兒。
「昊、昊,我跟你說噢……」甄裘神秘兮兮的扯住他,「昨天晚上,我看到杜伊像賊一樣的閃進若蘭姊房哩耶。」她像中了樂透彩一樣高興、
杜伊來到台灣是住到嚴沈昊的別墅,昨天,若蘭姊來找她,或者是杜伊,反正直到夜深還沒見她邁出杜伊的房門……呵呵,就說嘛,他們之間絕對有鬼,若蘭姊
還睜眼說瞎話的騙她……
嘖嘖,她太佩服自己的觀察力了。至於她,車禍發生後早就被拎來和他—起住,她父母家人被他那幾滴眼淚收買了,視而不見女兒和人同居去,反正這盆水早晚得潑出去。
嚴沈昊的眼底浮笑,「是嗎?」
「那時,已經很晚、很晚了噢。」
「嗯。」
「你不覺得他們挺昧的?」
「會嗎?」
听他的口氣……陡然問,她的快樂降了一點點。「你該不會都知道了?」
「嗯。」
「真的?」她傻了眼,「好過份,你都沒跟我說!」
「你想看他們的現場表演?」
「啊?」她啞口無言了幾秒,然後,笑得很不懷好意。「嘿嘿,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反對。
幾聲輕咳打斷小倆口的甜言蜜語。
陳信和站在一旁听他們咬耳朵好半晌,談情說愛也不用堵在廁所門口吧!盡避這家俱樂部是他嚴沈昊的。
「借過!」如果只有甄裘,他早就撞倒她揚長而去,可是她身邊還有個靠山嚴沈昊在,他不敢冒險,只能干在心里。
「噢,陳信和。」甄裘紅著臉,微笑著。
嚴沈昊只是睦瞪著他,不發一言。
舉辦派對一事被揭發,這群王八羔子全都氣瘋了,但是他們依舊死性不改,只不過低調了許多,不敢再囂張鬧事,更不敢隨便對甄家的衰女們動輒嘲笑。
兩人還是沒動。
「借……過!」這次,陳信和說得有點咬牙切齒。
扭身,甄裘偎進嚴沈昊懷里讓他過。
見他扭曲著笑臉,不是越過他們去廁所,而是想推開通往閣樓的門,她輕呼好心提醒,「咦,你別走那邊,那道門……」
可人家根本下領她的情。「閉嘴!」
好呀。甄裘從善如流的閉上嘴,略微興奮的等著看。
砰!
用力過猛的下場是,陳信和被反彈的大門給砸上,痛得他眼淚進出眼眶。
他搗著鼻,朝天怒咆,「干!」
嚴沈昊毫不客氣的狂笑出聲,也不怕受害者會惱羞成怒。
陳信和冷著聲問︰「門後是什麼?」
「幾個櫃子。」她一臉無辜的聳聳肩。「陳經理買了幾個新的櫃子,暫時將舊的擺在那里,等晚上下了班,再擺到垃圾區去。」
聞言,嚴沈昊又輕笑數聲。
陳信和哪受得了這種火辣辣的嘲弄,當下便扯破臉,對著甄裘破口大罵起來,一句比一句還要難听。
眉心擰緊,甄裘的笑容陡然流失,而嚴沈昊的臉色比她還黑。
我呸,打狗也得看一看主人,這王八羔子以為他是誰?他的女人像罵上了癮,連氣都不喘!
嚴沈昊沉下臉,轉頭輕聲問著甄裘,話聲听似輕柔其實飽含怒意。「上個月你學的那幾招,找人試了沒?」有鑒於她的運氣不佳,萬一他不在身邊,若遇人挑釁……所以,他替她報名搏擊課程,逼她學個一招半式以保護自己。
如今,恰巧可以派上用場。
他突如其來的詢問讓甄裘一頭霧水。
「喏。」他朝陳信和努努嘴,「我替你找個靶子。」
她會意,眼神一亮,但仍有猶豫。「但萬一……」
「我替你把風。」
有事他負責,她只要負責泄憤;自從兩人出雙人對,甚至論及婚嫁後,這個習慣已逐漸養成。
她點頭,眉飛色舞、腳步輕快地往怔愣在一旁的陳信和走去。
「等一下。」嚴沈昊叫住她。
「啊?」
他將她拉回來,俯首覆上她的唇。
見苗頭不對,前一刻還拽個二五八萬的陳信和想開溜了,趁著人家唇舌糾纏得火熱,他踮著腳尖、貼著牆,悄然往後模向門鎖。
突地,一條長腿橫來,擋住他。
他視線循著那條長腿而上,望向它的主人,神情緊張。
「呃,我……我只是……」
嚴沈昊懶得理會他,愉悅且饜足的移開唇,嚼著從她口中接收過來的口香糖。
「都不甜了說。」面紅紅,甄裘笑得更甜了。
「無妨。」冷然酷笑,他像抽煙般的伸出兩指,將口香糖捻在指間,再往牆角的監視器貼去,然後,閑閑的往牆壁一靠。
「咦?」她逐漸懂了。「真的扁呀?」
聞言,陳信和幾乎腿軟了。
他不伯甄裘,憑她那種花拳繡腿,他怕的是替她把風的惡勢力呀!
「他連你家祖宗都問候了,你還跟他客氣?」
甄裘點頭如搗蒜。「說的是,說的極是。」
「兩分鐘夠嗎?」嚴沈昊好心的問,對新聘進的保全人員相當有信心。
兩分鐘內,他們絕對會趕來關心情況。
「嗯,或許……」她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
「那就半個小時吧,讓你盡興一點。」
大方的定好時間,他走向轉角的電話,撥到保全監控室。
摩拳擦掌,甄裘饒富興味的目光打量著被他們的交談嚇得畏縮在壁邊的陳信和,思索著該用哪一招打頭陣。
以前靠息事寧人的老爸,以後呢,靠財大勢大的嚴沈昊,就算她衰尾到不行,又怎樣?
幸福在握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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