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這卻是千真萬確的事
「她這是為了什麼?」
「你說呢?話點到為止,瞿北皇不相信憑司馬決的智商會猜不出前因後果。「好啦,我可不管了,接下來的事就全賴給你,你自個兒看著辦吧。」不由分說,他將責任丟給司馬決,話筒一擱,徑自開會去了。
司馬決也沒閑著,結束通話之後,直接開車去瞿家的豪華公寓討人。
可他卻撲了個空!
「她不是凌晨才剛被送到醫院?」他幾乎是咬牙切齒了。
瞿北皇沒說錯,阿梓這女人真的是瘋了。
「是呀,但誰知道回到家,我們才轉個身,她又不見了。」李竟研判的眼神不住的在那張氣急敗壞的臉孔梭巡,「原來你是在乎她的?」
「我該死的才不在乎她。」司馬決難得動怒,但一氣起來卻驚天動地的活像個嗜血夜叉。「她上哪兒去了?」他還以為直接闖上門就可以見到她了。
「我不知道。」
「小紜!」他恨恨的轉移目標,「小?」
「別瞪著我看,我也不知道她躲到哪兒去了。」
「你們……」
「小舅舅,你先別那麼氣,我們真的是不知道阿梓這會兒又溜到哪兒去了。」柔聲勸著,李竟臉上有著衷心的喜悅,為原梓敗部復活的感情而高興,「她最近一直都很忙,連個影子都不常見。」
「怎會呢?你們可是同住一個屋檐下。」他打死都不信。
「怎麼不會呢?她欠了一債,不拚命賺錢行嗎?」想到原梓拚命的因由,甘冒著大不諱的犯上罪名,李竟朝他吹胡子瞪眼楮的咕噥,「是你說要她自己籌錢,結果,她多听你的話呀。」
阿梓會這麼做牛做馬的拿命來拚,還不全都是因為他這個始作俑者,他還敢跟她們討人!
「尖酸刻薄不適合你,小心瞿北皇看了會後悔愛上你。」瞪了她一眼,司馬決掉頭準備走人。
沒關系,她們不知道她的下落,他有的是辦法去翻出她來。
「小舅舅,你不是不喜歡阿梓嗎?」李竟追在他身後問。
「我有說過這種話嗎?」
「我們四只耳朵清清楚楚的听見……」撇撇嘴,自恃有強勢靠山的李竟學著他先前的話,「我不喜歡主動的女人,記得嗎?」
「我的確是呀。」
兩人四只眼里寫滿了疑惑,「那……」
「她不是已經停止任何行動了嗎?」這一點,才是他所等待的。
「我不懂,你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雖然,這些都不關你們的事,但……」司馬決聳聳肩,他今天不介意對兩上甥女公布自己的心意,「我喜歡掌控主動權。」
互看一眼,姊妹倆同時恍然大悟。
「搞了老半天,原來小舅舅也是個大沙豬呀。」李竟露出她的不以為然,哼,眼瞿北皇那家伙的壞毛病一模一樣。
「對呀,小舅舅好變態唷。」李竟也挺不滿的。
她心里開始有那麼一點點同情阿梓了,這不是擺明著阿梓是誤入歧途嗎?
「我這一栽,就是一輩子的事,當然得謹慎一點。」司馬決朝她們綻出難得的頑皮笑容。
「話是沒錯,可你這個謹慎一點的心態卻將阿梓害得極慘。」雖然事態已然明朗,可她還是忍不住想替阿梓抱不平。
微愣了會,司馬決在瞬間將笑容盡數斂起。
「這是我跟她的事。」小紜說得沒錯,在這一點,他虧欠了她。
「等等,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她眼明手快地扯住他又向外疾走的身子,「小舅舅,她是哪一點吸引你?」這是替阿梓問的,也是為自己解開心中的疑惑,「漂亮的長相?富裕的家境?」
「這些附加物很重要嗎?」他反問。
「所以,我們才會想要知道她究竟是哪一點吸引了你呀。」李竟應得很理直氣壯,「說嘛。」
「一開始,是她的鍥而不舍。」
一開始?她好奇的追問下去,「那然後呢?」
「然後,然後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就出來啦。」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構足了原因,教他自己都不自禁咳聲嘆氣了。誰料得到呢,從她千方百計且不死心的賴上他後,他竟然真如她所願的噗通一聲掉進了牽腸掛肚的思念浪濤里。
嘔呀。
有她在身邊,他不得片刻清閑,無論是一開始的頗有厭煩或是逐漸變得甘之如飴,她愛動,老靜不下來,像匹奔馳在曠野的小野馬,而他的視線卻在不知不覺中跟著她打轉,隨著她感受不一樣的喜怒哀樂,心情伴著她的熱情洋溢開始沸騰。
原以為活動結束後,在蓄意將彼此的距離拉遠之際,說不定他會重拾平靜的心緒,讓心中的騷動船過水無痕,可誰知道,好難呀。
她毫不保留的愛戀,他一一瞧進眼里、心里,卻咬著牙,強迫自己無動于衷。
無動于衷?哼,誰信呀!
他再度大嘆一口氣,轉身便又朝著門外而去。
???
當司馬決找到原梓時,本已經平復得差不多的平和心情又開始變得糟糕透頂。
「上車。」沉著臉,他冷聲命令著她。
沒想到他的猜測竟是真的,才出院,她又回到工作崗位上了。一接觸到那張猶帶慘白的臉,虛虛搖搖的身子,他心頭的怒火更盛。
她果真是在玩命!
「司馬決?」教這不可能的畫面給震撼住,原梓盯著駕駛跑車「刷!」一聲攔住她去路的男人,目瞪口呆,腦袋瓜里的空白面積倏然擴大。
他怎麼知道她今天的工作地點?他……是來接她的?
「還是要我抱你上車?」他的口氣只有更壞,沒有變好。
「呃……」如果可以的話,她求之不得。可看他的臉色,唉,算了,她還是別奢望比較實際一點。
在猶豫之際,見司馬決拉開門,作勢要親自動手逮人……一凜氣,原梓踏著浮雲般的腳步沖向他的車。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上了車,因為慌張過度,腦昏腦漲更趨嚴重的她小聲小氣的問著。
真厲害呀他,時間抓得這麼準,她剛剛才認命的推了這份工作,預備打道回府,好好的睡它個十天半個月的,沒想到竟就被他逮到。
她實在是很心疼到手的鈔票又飛走了,可因為頭還很暈,掌鏡的手虛虛軟軟的,怎麼拍攝呀,別人肯,她也不肯對不起自己的作品。
這年頭的錢是愈來愈難賺了。
不想理她的詢問,可斜睨著她的犀利眼角卻瞧見了那副無辜的臉蛋,鐵青的面容,慘白的唇色,就在剎那間,司馬決的理智頓時飛散,狠咬著牙,他的腳猛踩油門,瘋狂的飆車疾馳。
司馬決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脾氣也能如此暴戾,可如今,他清楚的發現這一點。
原梓差點沒被他異樣的舉動給嚇死了!
沒……沒想到,原來……司馬決也愛飆車呀?
他若是要邀她共享乘風騁行的快感,她沒意見,可是,能不能改天哪?她現下的身體再也受不住摧殘了……哎唷!
一個突如其來的急轉彎,將措手不及的原梓摔撞到車門,瘦竹竿似的身體竟軟軟的滑到車底板,她的腦袋瓜里是一片空白,自齒縫吸著氣,好半天,她還沒能自跌落處掙扎起身。
懊死,司馬決今天是吃錯藥了不成?再不阻止他的暴行,他們離當一對燒得焦黑的亡命鴛鴦的時刻不遠矣。
既然已注定無法同年同月同日生,她倒是不反對同年同月同日死,那多甜蜜呀。可是,如果他真想攜她同赴黃泉,能不能先過個幾十年無憂無慮的快樂生活,這樣她會更心甘情願一點。
「司馬決,快點停車。」提起氣,原梓努力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