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怎麼這樣說呢?以後裘裘娶了你,不就是一家人了嗎?」奇怪,女兒干麼雞蛋里挑骨頭?真是小氣。
「誰說過要嫁他了?」葉紅鶴粗里粗氣地爭辯著,但臉蛋卻不爭氣的泛起紅來了。
「奇怪,不嫁他就不嫁他,你臉紅個什麼勁兒?」葉奎宏連自己的女兒也不放過的揶揄著。
「我這是氣紅的,是氣紅的!你們可不可以腦子清醒一點呀,人家根本就不曾跟你們女兒求過婚,別在那里一廂情願行不行?」
「真的?」葉家夫婦面面相覷,然後不約而同地望向畢天裘。
「其實,在紅鶴第一次吻我時,我就決定要娶她了。」說這話時,畢天裘的長情鄭重得讓林佩玲感動的紅了眼眶。「裘裘,葉嬸就知道沒白疼你這孩子。」瞧他說得多麼誠懇又真切哪!以後女兒應該不會三天兩頭的哭回娘家來才對吧。
但是他的話卻讓葉紅鶴很不是滋味。
「我吻你?」她修長的指頭差點就貼到了他高聳的鼻頭上,眼神帶著不屑,而且狠狠地嘲笑出聲。「你是在說什麼夢話?」
笑話,她的初吻是被他連騙帶搶的奪走的,而他竟敢大言不慚地暗示著,是她先吻了他的?真是不要臉的男人,哼!神秘兮兮地笑了起來,畢天裘挑起了眉,對她笑得很曖昧。
「你真的忘了?」
「忘了什麼?」該死的,他又用這種迷死人不償命的迷魂眼盯著她瞧了。只要一接觸到他這種眼神,她連天大的事情都會給忘得一干二淨。
「你真的忘了!」畢天裘的語氣里帶了一線的遺憾。「唉,虧我至今還念念不忘你的吻呢,沒想到你竟然早就忘得一干二淨。」
「到底是什麼事情?」葉紅鶴的心里惶惶蕩蕩起來了。听他說得這麼緬懷,究竟是件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在你四歲的時候,你這個小王子就吻醒了我這個睡美人了。」
「你騙人。」葉紅鶴不假思索地駁斥著他的話。
「是嗎?」畢天裘好整以暇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再慢條斯理地掏出皮夾,自里頭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要不要看證據?」
證據!快速地搶過他手中的照片,才第一眼,葉紅鶴的眼都直了,嘴巴愈張愈大。
「這……我的媽呀!」那個披著大紅披風煞有其事的俯身吻著睡美人的小,怎麼那麼眼熟呢?簡直就是……我的媽呀,那不就是她嘛!
林佩玲也探過身來瞧個究竟。「裘裘,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她還以為這張照片弄丟了哩,原來……
「我偷偷從相簿里抽出來的。」畢天裘一臉無愧。
「這些年來,你都隨身帶在身邊?」林佩玲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嗯!」畢天裘深情地望著葉紅鶴。「那年跟著爸爸離開你時,眼睜睜地看著你哭著、叫著,跌跌撞撞地追在車子後頭,我的心里……好難過,那個時候我就在心里告訴自己,長大後,我一定要回來娶你。」他伸手輕輕地撫過她的頰。「雖然這些年來發生了這麼多的變化,但是,感謝老天爺,你終究還是回到我身邊了。」
听著他令人感動的話,看著他專注凝視的眼眸,葉紅鶴被他的用心給震得說不出話來。
她已經忘得一干二淨的事,他卻清清楚楚地刻在腦子里,他的這份心,教她真的是——好想哭哦!
「紅鶴,嫁給我好嗎?」當著葉奎宏夫婦的面,畢天裘語聲清晰地問。
輕抽了聲氣,甜甜蜜蜜的淚珠抑止不住的滾落嫣紅的頰畔,伸舌潤了潤干澀的唇瓣,在三雙快染上不耐的期待眼眸中,她輕輕地說︰「好。」
時間,仿佛在這一秒鐘停頓下來,回蕩在周遭的,是兩兩相望的濕濡眼眸,還有嘴畔愈浮愈甜的笑容。
「ㄅ!」
突如其來的聲響震醒了沉浸在快樂氣氛中的兩人,回眸尋望,林佩玲眼中漾著淚光,手里捧著一瓶香檳。
「還發什麼呆,這種喜事該好好的慶祝慶祝才行哪!老頭子,你還杵在那里做什麼?裘裘是向丫頭求婚,又不是向你求婚,你還不快點去拿幾個杯子出來。」發顫的嗓音泄漏了她高漲的歡欣情緒。
隨著四溢的香檳酒香,屋子里的氣氛更是熱鬧了。直到歡樂的聲響漸歇,心聰眼明的長者識趣地退了開來,留下了一屋子的空間給眼中只剩彼此的兩個人。
「敬你!」畢天裘將手中的酒杯伸向她。
「敬你!」葉紅鶴將手中的酒杯迎向他。
四目相望他們渾然不覺香檳的酒味,滿溢在心中的,是相許的濃情蜜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