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雕娃娃 第20頁

慢慢地完成手中的動作,冷蒼昊沒有立時站起來,只是雙手緊緊地貼在床板上,將她微往後縮的身子困在床與他的雙臂之間,他微揚起身跪在她身前,在抬眼望她時也輕緩地將她的身子拉過來。

三眼相視的時間只那麼一瞬間而已,但是在關緹心中,那似乎是經過了一整個世紀的洗禮,只因他柔情萬縷的凝視。

「你忘了?」冷蒼昊不但眼神蠱惑住她,連低沉微啞的嗓子都將她的人給團團圍住了,「你是我的小緹啊!」

「你的小緹!」一股暖流自她眼中泛出。

「是啊,我的冰雕女圭女圭。」他清澈的皓眸一瞬也不瞬地凝望著她。

「我是你的?」關緹問得茫然又有些顫意。

「對!」冷蒼昊的回答是斬釘截鐵地讓人胸口猛地一窒。

她是他的?他就是這麼大剌剌地對著她宣布,她是他的?她是他的!

就在關緹忽地覺得一陣羞意襲心,心慌意亂地想將眼神移開時,冷蒼昊卻猛地傾身向她,伸長不容人閃躲的手臂迅速卻精準地攫住她措手不及的身子,狠狠地襲上她怔愣當場的紅唇,將她倏然而起的驚慌給吻進嘴里,她開始帶著嬌喘的身子往後一倒,帶著他隨即擁上的壯碩身子往後倒在床上。

良久、良久……

直到房里已陷入了一片黑寂卻灼熱的空氣里,冷夜似乎也變得溫暖起來了,冷蒼昊才戀戀不舍地移開自己的唇,將它們輕貼在關緹的發際、耳畔、引人心亂的呼吸氣息急喘不止地吹拂向她的小耳垂。

「我傷到你了?」話講得艱難萬分,但他仍情難自禁地又輕拂過她的唇,漸漸地下移到在激情中扯得半空的衣襟下那柔軟、細致的胸口,柔柔地,他在上頭印下了一個吻,再幫她將衣襟給重新扣好。

若不是黑幕掩夜,屋里也沒有半盞燭火,否則他們都可以瞧見兩張被洗滌過後、紅通通地讓人覺得好笑的臉孔。

必緹搖搖頭,她無法信任自己的聲音,就像她無法相信剛剛那熱情回應著他的人是自己一樣。

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將手給盤上他的頸,試圖加深那個吻!

輕輕地抬起她的下頷,雖然無法清楚地望進她赧紅的臉蛋,但是冷蒼昊僅剩的那只黑眸就像是在夜里仍能發光的黑珍珠,懾得關緹全然無法在他眼下逃月兌。

他知道她有些不自在,或許是他狂風襲人的嚇著了她,他仍有著殘余的,但是深深地吸了口氣,他站了起來。

他不能再待在這兒,方才是幸運,他的理智比先抬頭,但只要再多待一刻,剛剛那被壓抑的就會再一次地冒出頭來。

一個晚上他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想要掠奪她身子兩次,一次就夠他沖上好幾個時辰的冷水了。

「你若累了就先睡吧。」粗嘎的嗓子證明了冷蒼昊浮躁的情緒。

直到他修長的身子快接近房門時,關緹的聲音才輕細囁嚅地傳向他耳邊。

「那你呢?」她沒忘記自己身下的床是他的床,這間房間是他的房間。

「我?」怔忡了一下,他沒有回過身去。

「對呀,你的床被我睡了,你呢?」夜風襲人,關緹望見他微貼在腿上的褲管,老天爺!「你的濕衣裳還沒有換下來!」她的臉蛋更紅了,搞了半天,他們仍舊是該做的沒做,而不該做的……

「濕衣裳!」輕嘆一聲,冷蒼昊不吭一聲地走出去,唉,濕衣裳早就被他熱騰騰的給烘干了。

第八章

小心地端著竹箕,關緹笑得一臉的滿足。

「干麼?剛剛又偷吃了阿彪藏的腌辣椒?」

身後驀然傳來促狹的調侃,害她差一點就將手中的竹箕給打翻了,那可是滿滿一竹箕她親手制成的寶貝兒,剛曬好的辣椒干耶!

必緹回首瞪了白維霖一眼,雖然眼神不是很毒辣。

「對不起,我嚇著你了。」白維霖走上前將竹箕給接過去,嘴里道著歉,可是臉上的神色卻寫著不是那麼一回事,他根本是一絲絲的歉意都沒有。

「你怎麼走路都不發聲音來?」關緹很想橫他一眼,再惡狠狠地罵他個痛快,偏偏口氣任是柔得連只小狽都嚇不走。

來到騰龍寨的日子里,照理說來,她的膽子在這幾個家伙的教、取笑下應該會大一些才對,但是實情卻是剛剛好相反,她不但沒有將膽子練好,反而三不五時地被他們的神出鬼沒給嚇到,可是偏偏又連瞪他們或白他們一眼的勇氣也沒增長半點。

「嘻嘻,我已經開口道歉了,你不能再罵我?。」白維霖搶先一步說著,「別忘了,你們漢族不是有句話,伸手不打笑臉人。」後面那句是以吟唱方式拖出來的。

「我們漢族?」關緹詢問道,一听就讓人懷疑得很,「難不成你不是我們漢族人?」

「沒錯。」

「真的?」好奇因子又冒出來了,她旋過身倒著走,「那你是什麼人?」靈活的眼眸直盯著他瞧。

「我?」白維霖一臉的詫異,「你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又沒有人跟我說。」關緹回答得理直氣壯。

用力地將胸一挺,「男人,我是個男人,我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哪。」他正經八百地說著,卻是一臉掩不住的捉弄。

男子漢!吹胡子瞪眼楮地睨了他一眼,關緹鼓起了頰,「你又在捉弄我了。」

嘻聲笑著,白維霖向她欠了欠身,「對不起啦,好吧,告訴你答案,我乃是頂天立地的白族人。」什麼事都得加上句頂天立地,看來他大男人得有夠徹底的。

「白族!」

「你听過?」

「嗯。」關緹听過這個民族,這是個南方的少數民族,大多分布在雲南一帶,「你們族人似乎是對于建築、繪畫、雕刻方面非常在行,對不對?」

白維霖有些感動地看著她,「你真的知道我們白族?」

「嗯。」

「那你一定得來一趟。」

來一趟?來哪兒一趟?關緹納悶地望了他一眼,「去哪里?」

「三月十五日至二十日是咱們白族的觀音節,敝人在下我今兒個鄭重地邀請你到寒舍作客,每逢這種大型的慶祝聚會,族里都會表演各種舞蹈什麼的,屆時附近的族人都會趕過來,熱鬧得像在趕集似的,還有賽馬活動。」

「賽馬活動?!」頓時,關緹的眼楮亮得像兩顆玻璃珠般的燦爛。

「就知道只有提起馬才會引起你的注意力。」白維霖拍了下她的頭,「怎麼樣,想不想去?」

這當然……「他去不去?」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冷蒼昊。

「他?」白維霖故作不解地搖頭晃腦思索著,「誰是他呀,小緹,你也不講清楚,寨子里幾乎都是漢子,誰知道你的他指的是誰呀!」

必緹又羞又氣地跺了跺腳,「你明明知道人家說的是誰。」

夸大三分地學著她的俏模樣,白維霖還很壞地將一團粗腰扭得分外厲害,讓人噴飯,「人家哪里知道你這他指的是誰!」

「討厭啦。」一旋身,關緹決定不理會他的瘋言瘋語。

偏偏白維霖不願意這麼輕易地放過她,「喂,丫頭,你這樣就要走啦?那這些辣椒干呢?」故意將竹箕抖動著,讓它發出沙沙沙的聲響,「要我將它們給丟到哪兒去?」

一听到他要將那些寶貝辣椒給丟了,關緹腳下一抬地奔向他,「那是我的,還我。」

白維霖一伸手就將那竹箕舉得高高的,任她怎麼跳都勾不到,「這上頭又沒有寫你的姓名,你怎麼確定是你的?」

「那是人家曬的啦。」關緹急了,萬一他不還她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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