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吃笑連連,「你怎能跟梁學長比?我爸說梁學長的家世顯赫,家里的成員個個是一等一的大人物,況且他又帥、功課又好,是女孩子的都會喜歡他。」
他冷笑,「你別痴心妄想,他連看都不看你一眼。」
她氣結,「你才別痴心妄想,哼!討厭鬼。」她重重踩他的鞋子,扭頭就走。
斑金浩灰頭土臉的到操場集合,不少隊友在樹下聊天,等別的隊員到來。
當然,他一眼就看到心上人王心妮又笑容滿面的跟在梁御豪身邊,一臉興奮又滿足,這使他怒火中燒。他壓抑著脾氣,悶聲不響的坐到他們身邊听他們聊些什,而他自然沒錯過王心妮對他做鬼臉。
青春年少,在這賀爾蒙旺盛的年紀,話題總是圍繞著女生轉。這次大抵又是一群不吃香的隊員,正在求梁御豪撥幾個愛慕者名額給他們。
「不然教我們幾招泡妞方法。」他們央求道。
梁御豪搖頭,「這是與生俱來的本領,學不來的。」
同儕間總會比較勝負優劣,饒是有條件的他,仍不免陷入這種夸耀自我的男性沙文主義中,表現出高人一等的個性。
「喂!虧你還是我的隊長,一點也不照顧朋友,太不講義氣。」有人埋怨。
他更加得意,眉飛色舞,「沒辦法,誰教女生都喜歡我。」
「真的嗎?你認為學校每個女生都喜歡你?」插話的是高金浩。
對上他挑釁的眼神,梁御豪不服輸的點頭,「當然啦,從我一轉進這間學校,不知收過多少女生的情書。」他還故意用眼角瞟了王心妮一眼,表示她也是其中之一,是最好的證明。
斑金浩露出不屑的語氣,「我不相信。」
「好,要怎樣你才相信我對女孩子有辦法?」
斑金浩沉吟了一會兒,指著遠方一個小黑點道︰「除非你能追上她!」
「她是誰?」梁御豪朝他手指的方向,在花圃旁看到一個身影。距離過遠法確切的看清她的面目。「楚恩憐。」听到她的名字,在場唯一女性王心妮當場變臉否決,她指責高金浩,「你別教壞梁學長,出餿主意行不行?」
這句話無疑是加深梁御豪參賽的決心,不能容忍有人質疑他的能力。「怎比?」
「學長!」王心妮料想不到他會如此回答,氣極跺腳。
旁邊的隊友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紛紛起哄。
斑金浩奸詐的笑說︰「只要你能把她把上手,說服她把辮子剪掉,讓她愛上你,就算你贏,我就心悅誠服相信你。」
「簡單至極。」憑他的條件,他有絕對的信心。「不出幾天,我一定把她的辮子送到你面前。」
「好,願睹服輸。」
兩人交握雙手。旁人也下注賭錢,樂得開心,唯有王心妮還想制止。
「梁學長不要跟她靠近,她不好。」她拚命游說,希望能改變梁御豪的決定。
斑金浩堵了她一句,「怎不好?是不是因為她每次都考得比你好,你嫉妒人家?」
「才不是呢!」她惡狠狠的賞他一個衛生眼。「因為她是個小偷、自閉兒兼有問題的怪胎。」
「你怎那了解?」有人譏笑。
「因為她是我班上的同學,我當然清楚她的真面目。她常常一個人,也不知哪根筋不對,喜歡留在學校教室做掃除工作,這不是怪胎是什?」
「為什說她是小偷?她偷了什?」楚恩憐這女孩真的那惡劣怪異?
王心妮唯恐天下不亂,加油添醋的說︰「開學後的幾天,她媽媽就到學校的教室找她,一見面就打了她一巴掌,問她為什要偷她的錢。看,連自己的媽媽都這對她,真不曉得她在家多壞。」
有人突然想起來,「就說這名字熟悉,我知道了。她就是那個在開學時,跟學校要求要留長發的女生,成天綁著兩條辮子晃。」
講到辮子,粱御豪憶起前天下午,那個被踢也要護著小狽兒的怪女生。他閑閑的問高金浩,「就是你亂踢人家的那個女生?」
他挑釁,「是又怎樣?想改變主意投降嗎?」
梁御豪不置可否的搖頭,「比就此,誰怕誰!」
通常不用梁御豪主動,自會有女生圍上來。甚至他跟女生講幾句話,從她們羞紅的臉頰也曉得她們的感覺。
說起他的女性經驗,很早熟。
前年在台北過十四歲生日時,在慶祝會完畢後,一干叔伯大人帶他到外面開眼界後來又安排大學家庭老師啟蒙他的第一次。
當然他不會無知到不了解,對方是拿了高薪來辦事。所以同伴在偷偷模模看著小黃書,對女體懵懂無知時,他的經驗已經比一般男孩多太多。
至于女人,他認為是最麻煩的動物,唆又愛哭。就舉家里的女性為例子好了。女乃女乃雖然疼他,不過關愛過度,老是擔心東擔心西的,耳提面命的讓他耳朵都出油,外婆也是老愛捉著他聊天。總之家里的嬸嬸、伯母、阿姨、表姊妹都愛粘在他身邊,對他噓寒問暖,集三千寵愛于一身。
他知道她們疼他,不過總要給他呼吸的空間呀。
他的結論是,女人普遍有兩種,一種是愛黏人的,例如女乃女乃,外婆等,王心妮和那些愛慕者也算在內。一種是媽媽那種型的,獨立自主,往外追求自己的天空。
後者他還滿欣賞,不過如果是女朋友,那又另當別論。
老實說,在他心目中根本還沒有一個女朋友的雛型,就要他硬著頭皮去追求楚恩憐,更別說是帶著目的去接近她。
楚恩憐,名字倒是滿好听的,听說她放學後老是愛留在學校,挺怪異的不是嗎?下課時間,他抽空到王心妮的教室,順便探查那個叫楚恩憐的女生。
「學妹,幫我叫一下王心妮。」他靠在窗戶旁,對著一旁座位上的女生說話。
那女生抬起頭來,發現梁御豪帥氣的臉正在她面前放大,她欣喜若狂的點頭,「好,是,學長。」她崇拜的點頭,兩眼似乎被他電得全身無力。
「王心妮,梁學長找你。」
原本嘈雜的教室因這聲呼喚,全靜了下來,在場女生目光一致的望向窗口,頓時矜持起來,不約而同的豎起耳朵听。
王心妮傲視全體,掛著驕傲的笑容,飛快迎了上去。這是他第一次主動來找她。接受同學又羨又護的眼光,令她有說不出的得意。
「學長,你找我有事啊?」她擺出少女最好的姿態。
「嗯,我想知道楚恩憐是哪一個?」他向教室里探頭。
听到他的來意,她的笑臉頓時垮下來。她壓抑著怒氣,維持好風度,回頭瀏覽教室,在角落的一方發現楚恩憐的身影,「教室最後一排,最靠里頭,趴在桌上,臉面對窗外的女生就是了。」
聞言,他把眼光放在最後一排的位置上,一個學生側趴在桌面上,她的注冊商標——兩條長辮子垂掛在桌緣。
是她!沒錯。他惹得全班女學生沸騰騷動,她卻連看都不看一眼。好樣的,清心寡欲的聖女。「學長,你不是真的要跟高金浩打賭吧?」他要追楚恩憐?她說什都不答應。
他低聲虛掩,「噓!別破壞我的計畫好不好?」
「可是……」她還想制止。
「別可是,我決定的事誰都不能改變,說要追到楚恩憐就要做到。我警告你,別多嘴啊。萬一害我輸了,責任由你負擔。」他再三交代,就怕這女人壞他的好事。
相信讓這女生對他死心塌地,絕對不難,他只要擔心事後如何甩掉她。
放學後,楚恩憐提著水桶,向工友王伯伯自告奮勇的頂下責任,替大花園的花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