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麼?」她心髒緊縮了下,感覺整個人被他男性氣息包圍。她手足無措的倒退一步,卻不小心絆到桌腳,跌坐在椅子上。
他噙著邪惡的笑,沙啞低沉的嗓音悄悄的貼附在她耳邊,「我想吃你。」
陳竹筠驚跳的站起,隨手拿起抹女乃油的刀,「你……你別過來。」
他愣了下,失笑道︰「如果我真的要對你怎樣,你以為那把抹女乃油的刀能起什麼作用?」
面對他蔑視的挑釁,她放下刀,嗤聲冷笑,「你忘了上次的教訓。」
「上次是意外。」沒料到外表荏弱的她還有爪子,他笑彎了眼,「不妨我們較量較量,贏的人可以要求輸的人做一件事。」
「我不接受。」她提高警覺,避免成為狼爪下的小羊。此刻,她非常後悔干麼心軟讓這登徒子進門。
「你趕快吃一吃就快滾,待會兒昭維會來接我上班。」她的話像在他俊臉上摑了一巴掌。
「左一句昭維,右一句昭維的。叫得還真親熱。」桑尼不是滋味的撤撇嘴。
「你們進展到什麼地步了,他有吻過你嗎?」
「有沒有關你什麼事?」
他清亮的藍眸間蒙上陰霾,聲音陡高,「也就是說他吻過你?」
「那又怎樣?你又不是我什麼人,你憑什麼管我和誰接吻?」她不馴的抬起下顎,這個花心爛蘿卜也不想想自己站在誰的地盤上,敢對她大小聲。
「他的技巧有我好嗎?你也跟他上床……」
「啪!」的一聲,整盤煎熟的蛋打在他臉上,一顆還掛在他胸前。
他看著自己一身狼狽,「你干什麼,你……你哭了?」他憤怒的抬起頭,映入眼簾卻是她治然欲泣卻強忍著淚水的嬌顏,他心頭一震。
「出去!」陳竹筠沖到大門前,拉開門,「滾!」
「筠兒!」如珍珠般的眼淚在她理水秋瞳中水波蕩漾,勾動他心底深沉的記憶,初次邂逅如夢似幻的那一夜,她也是如此淚光盈然,令人心憐不舍。
他抬起手想為她拂去淚水,還沒踫到她的臉,卻被她狠狠的揮開。
她深吸了日氣,咽下塞鼻的哽咽,「出去!你走呀!」她將他推出門外,「砰!」的關上門。背抵著門板,淚水無聲的滑下面頰。
「我……對不起……」門外桑尼低回的嘆息聲傳人她耳中。
她听著他腳步聲遠去。再也壓抑不住的痛哭失聲。身子貼著門板滑下地板,她抱著腿,埋首在膝上,淚水涕泗縱橫。此刻,她終于明白姊姊那時候的悲哀無助,遭受深受男人的背叛卻又無法割舍這份感情的酸楚和痛苦,最後走上了毀滅自己的路。
她絕不要步上姊姊的後塵,她對自己說,但愛情真的好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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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輸了,我明天就回法國。」桑尼敲了下門,不請自人。他已「蹺家」太久了,查理天天催,整個迪亞斯家族已因他的遲歸而雞飛狗跳。想來他從不曾付出真心,這次真的是老天給他花心的懲罰。
武昭維剛起身,桑尼便闖進門直往褸中樓二樓。
「我的行李呢?」
「在垃圾桶旁。」誰教他死不來拿,沒扔給垃圾車已經算客氣了。
「你還真是我的好兄弟。」桑尼咬牙切齒的瞪視老神在在的武昭維。
「要不要來杯咖啡?」武昭維倒了杯咖啡起身端給他。
「不……啊!」
堂堂迪亞斯家族的繼承人踩空一格,咕嚕咕嚕的滾下樓,當場跌個狗吃屎。
而武昭維閑適的倚著樓梯扶把,「你要不要緊,要不要我替你打電話叫救護車?」
「你該死的不會扶我一下。」桑尼氣憤填膺,這冷血的男人真的是他死黨?
「我沒有手。」武昭維淺啜了口咖啡。
「你……」腳踝傳來的劇痛像是要撕裂他的肌膚。
「哎呀!嘖嘖嘖!流血了。看樣子傷得不輕。」
「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我當然是人!」武昭維轉身回茶幾邊,擱下杯子,拿起行動電話。
桑尼緊皺著眉強忍痛楚,一拐一跛的走到沙發坐下,「你打電話干麼?」
「叫救護車呀!」武昭維理所當然的道。
「不用了,才這一點小傷。」他強撐男性的尊嚴和面子,舒緩痛得打結的眉。
「喔!我看看。」武昭維若無其事的踢了踢他的傷腿。
桑尼痛叫失聲,「你故意的。」冷汗涔涔的他咬緊牙關,不敢相信昭維居然如此待他?!
這時大樓管理員打電話來告知救護車來了。武昭維回看著死要面子的家伙,「你要去醫院,還是待在這準備流血至死?」
「你夠狠!」桑尼寧願死在醫院,也不想再受武昭維訕笑奚落。「認識你算我倒了八輩子楣。」他一拐一拐的走到門口。該死的東西!搶了他喜歡的女人,還把他當垃圾。
「等一下。」桑尼回過頭,以為武昭維良心大發會攙他一把,豈料一包垃圾袋打包的物體凌空飛來,他擋下接住。
「別忘了你的垃圾。」
「死昭維,我今天算認清你了!」他「砰!」一聲甩上門。
武昭維走到陽台,目送可憐的桑尼被抬上救護車,一抹詭異的笑躍上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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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陳竹筠走進辦公室,還沒坐下,季玉蟬已經沖了進來。
「竹筠,你有沒有听到新聞廣播?」
「沒有。」事實上,她很少听廣播,開車也只放音樂,至于國內外發生的大事,公司里就有八卦男女告知,根本不需要看什麼報紙、電視。
「你知道嗎?昨晚發生了車禍。」
「那關我們什麼事。」她坐到位子上,打開計算機準備開始辦公。
「你不知道嗎?昨晚發生車禍的男子身高約一八五,是個金發的外國人。」陳竹筠心漏跳一拍,心中的不安凝聚胸口。
「而且穿著白色休閑杉,沒有什麼證件,警方正在調查出人境資料。」白色休閑衫叫她胸口仿佛挨了記悶棍,落在計算機鍵盤的手指顫了下。
「听出租車司機說他好象也叫桑尼,不過,人現在在醫院昏迷不醒,恐怕會變成植物人。」
不會是他!陳竹筠告訴自己,天下叫桑尼的沒有一千個也有一萬個,絕不可能是他。
「而且,竹筠,最近怎麼都沒看到桑尼?」季玉蟬很緊張。
「我不知道。」陳竹筠方寸已亂,垂首斂目掩去徨悚不安。「你們在討論什麼?」武昭維踏進辦公室,平板嚴肅的聲音不用大聲就讓人不寒而栗。
「對不起!我回座位去。」季玉蟬咽了啦口水,宛若老鼠見到貓,腳底抹油的從武昭維身邊溜過,在他背後拋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給陳竹筠。
「早安,總裁。」陳竹筠不覺莞爾,起身頷首為禮。
「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未婚夫妻了?」武昭維濃眉微挑。
「呃……昭維。」她兩頓泛紅暈,戰戰兢兢的低下頭。
武昭維滿意的點點頭,「你坐下做你的事吧!」他轉身離去,忽而問︰「對了!你知不知道桑尼.迪亞斯住院的事?」
陳竹筠從椅子上彈跳起來,顫抖的手掌觸踫到計算機鍵盤,屏幕發出嗶嗶的警告聲。
「你不知道呀?他在梅氏紀念醫院,我本來還想請你替我送束花……」話未說完,只見陳竹筠宛若一陣旋風沖出辦公室。
目送她失去冷靜的身影,他彎了彎嘴角。這筆媒人禮的投資,他絕對會我桑尼好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