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情武閻 第5頁

「我覺得還是有點不妥,你幫我把布鞋塞進背包里以防萬一。」

夏秋荷聳聳肩,將大背包遞給姊姊,「小心,別跌倒了。」

「嗯。哎喲!」她身子一傾,幸虧夏秋荷動作快扶住她。她勉強擠出一絲虛弱的笑,「謝謝,我知道了。」此刻她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女人喜歡穿高跟鞋,因為等著跌一跤時,白馬王子一旁攙扶,才顯得我見猶憐,楚楚動人,那還真是可悲呀。

☆☆☆

盎凱飯店的頂樓隔成十二個大包廂,每間格局設計不同,非身分背景顯赫者無法登堂入室。

武昭訓氣定神閑的坐在座位上品茗,相較于他的悠哉,武女乃女乃可就坐立不安,一方面怕一離席她這孫子會失禮,一方面怕對夏家人有失遠迎。

當敲門聲響起,武女乃女乃幾乎從椅子上跳起。

「老夫人,三少爺,夏先生和夏小姐來了。」劉總管推門請他們進入。

「你……」夏秋蓮睜大眼楮,胸臆燃著一把被玩弄欺騙的怒火。

察覺女兒異樣的夏鴻天攢起濃眉,壓低嗓門,「你還愣在那干麼,快跟武老夫人打聲招呼。」他一邊與武女乃女乃握手寒暄,一邊用眼神示意女兒,然後贊賞的眼神移向眼前爾雅瀟灑的武昭訓,果真是人中之龍,呵呵呵……

「伯父好。」武昭訓彬彬有禮的頷首。

雙方在握手時,夏鴻天加重手勁,他們在旁人不覺中交戰數回合,他依舊不慍不火,好整以暇的任夏鴻天試探。

「很好,哈哈哈!」夏鴻天滿意的抽回手,拍拍武昭訓的肩,「想當年我跟你老爸還算舊識,雖然道不同不相為謀,但我和他卻是惺惺相惜,大有相見恨晚之慨。如果不是處對等地位,我們兩家應該是交情深厚,唉!他近來可好?」他知道武震天為維護他在白道中的聲威和名譽,始終與他保持距離。在宦海浮沉,見多了官商勾結、明為人民暗地斂財貪污,他早已寒了心,退休也正好落個清閑,還有時間去拜訪老朋友。

武昭訓托了下金邊眼鏡,點點頭,「我父母都在國外度假,如果知道夏伯父如此惦記著他們,他們一定很高興。」

「呵呵!你這說話的口氣和你母親一模一樣。」

緬懷當年,武震天的沉靜內斂和風如芸的聰慧機伶,他們行事亦正亦邪,為道上赫赫有名,而他也曾數次危急被他們所救助,卻失之交臂,就因為怕牽連他,這份盛情教他一輩子也還不清。

「別光站著說話,坐呀!」武女乃女乃笑容可掬,精明的老花眼並未忽略夏秋蓮與武昭訓之間的異樣,「老劉,去叫廚房上菜。」

「是。」劉總管退下,服務生已經隨侍在側。

「武女乃女乃好,武三少,久仰了。」夏秋蓮幾乎咬著牙說,隨父親落坐,暗地里不停的扯父親的袖子。「爸,他……」她壓低嗓門,卻換來父親不悅的瞪視。

「秋蓮,你和我們家昭訓認識?」武女乃女乃斂去眼中狡猾,笑眯眯的問。

「認識!」

「不認識!」

兩個人不同的回答讓兩位長輩困惑,而武昭訓自得的微笑看在夏秋蓮眼里,令她牙癢癢的,強撐著笑臉,「武三少怎麼信口開河,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面。」枉她濃妝艷抹那麼久,居然一下就被識破,他一定是故意的!真想一拳打掉他惡心的笑容,她恨恨的想。

「應該是有一面之緣。」她今天的國劇臉譜可真精彩,阻街女郎都沒她……該說特別,感覺像死人的慘綠臉龐加上敷面膏,眼楮、嘴都涂上血紅的一圈,還好不是黑的,否則豈不成了現代活僵尸?

「原來你們已經見過面,呵呵!那就不需要我替你們介紹了。」武女乃女乃覺得好事近了,雖不知是怎麼一回事。

「武女乃女乃,爸,我想先去一下洗手間。」自覺變成小丑的夏秋蓮只想盡快洗掉臉上的妝。

「我帶你去。」武昭訓起身,自告奮勇。

「不必麻煩你,我有腳自己會走。」夏秋蓮送他一個大白眼,逕自走出包廂。

「你走錯方向了。」他跟上來,不疾不徐的說。

「我想到樓下去不可以嗎?」

「當然。」他似笑非笑的提醒站在叉路上的夏秋蓮,「電梯在你右手邊。」

她看到了,可是她才不要稱他心、如他意。她轉向左手邊,「我不想坐電梯,我走樓……哎喲!」她的頭撞上玻璃,痛得她慘叫。

「要不要緊?」他忍住笑,抿著唇。看她臉上的粉都撞得剝落,還有部分黏在玻璃上,可見撞擊的力道有多大。

「該死的,這里怎麼有玻璃門?」同樣是鋪著華麗波斯地毯的寬敞長廊,加上燈光昏黃,根本看不出來有門。

「這里是頂樓廚房重地。」

適巧玻璃門上方感應器感應到人,便緩緩左右敞開。

「誰要你多事。」夏秋蓮揉著頭,又氣又窘,他一定是故意想看她出糗。「這門沒事擦那麼亮干麼?」她隨意一踢,宣泄怒火。

玻璃門竟禁不起她輕輕的一腳,整片嘩啦一聲碎了。

這突來巨響引來許多人圍觀,還好包廂隔音設備很好,沒把她父親引來,否則她回去鐵定少不了吊水桶。

「對不起。」自知闖禍的她感到丟臉,想來個眼不見為淨,下意識的挨到武昭訓身後。

「總經理……」巡樓的組長瞟了眼滿地玻璃碎片,不知所措。

「沒事,大家回工作崗位上,至于這里就麻煩李組長派人來清理干淨。」武昭訓指揮若定,唇色掛著漫不經心的溫和笑容,心里則驚詫她跆拳道已臻上乘,要是被她來這麼一腳,非死即傷,難怪她一人獨挑七名彪然大漢依舊游刃有余,真不能小覷她。

「真的很抱歉,我也不知道這門那麼脆弱。」她心虛的吐了吐舌頭。

「沒關系,正好替飯店省了請人拆門的開銷。」這扇門原是他二哥昭鈺閑來無事的把戲,既佔空間又礙時間,只是生意興隆,一直沒空請人來拆卸。

「真的不要緊?」夏秋蓮終于意識到自己居然瑟縮在他寬闊的背後,鼻息全是他男性的麝香味,她很討厭男人擦香水,可是他身上淡雅的香水味卻自然清爽,一點也不覺得嗆鼻。

噢!她在干麼?夏秋蓮為掩飾羞窘,慌張的退後數步與他保持距離,卻忘了她足蹬四寸高跟鞋,一個不穩往右拐了下,整個身體失去平衡。

完了!她感覺腳踝傳來痛楚,一陣天旋地轉後腦中只有這個念頭。

「你沒事吧?」武昭訓大手及時攬住她縴腰。他沒想到練武的她沒有結實的肌肉,身子骨挺柔軟的。

意識到自己偎入他溫暖的胸膛,她霎時臉頰如著了火,窘迫的欲掙扎。

「別亂動,你腳扭到了。」

經他一提,腳踝傳來的疼痛立刻刺激了她,她彎下腰欲伸手去撫模腳踝,冷不防整個身體如騰雲駕霧般飛起,她驚愕的連忙抱住他的脖子。

「反應不慢嘛!」武昭訓還以為她會尖叫或拒絕他援助而揍人,他的俊臉可禁不起她一拳。

「你想干麼?」一股熱浪由脖子沖向發梢,她又窘迫又不得不倚靠他。

「放心,我沒有對傷患出手的癖好,只是想抱你去回廊邊的矮鞋櫃上坐。」

他將她安置在鞋櫃上後蹲,細心檢視她的狀況。

「嘖嘖嘖!穿耶麼高,不怕摔斷你美麗的脖子?」笨女孩!

「要你管。」夏秋蓮又氣又難堪。

「我是不想管,可是我還得平安把你帶回去給我女乃女乃,否則明天……不,今天晚上我可能就得跟你走進禮堂。」女乃女乃絕對會用任何藉口要他娶她以示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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