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小傻瓜 第18頁

「朱婷同學,你怎麼在這?」元怡露訝異的看著一臉憔悴的朱婷。

「元教授,你好!我是去拿暑期工讀申請表。」她有禮的談笑。

「你好像瘦了不少!」

「可能是前陣子準備期末考熬夜的關系。」

「功課固然重要,身體也要顧好,要是沒有了健康,念再多書也沒有用。」

朱婷虛應的擠出牽強的微笑,「謝謝元教授,我得回去了。」

「等一下,我剛好沒課正準備回去,要我送你一程嗎?」

「我有騎摩托車。」她委婉的推辭。

「沒關系,我們一起走吧!」

朱婷不置可否,沉默的跟在元怡露身邊,一同進了電梯下樓。

「真可惜!褚教授那麼好的老師居然辭職,身為他的學生你也很遺憾吧?」

听到他的名字,朱婷眼皮一跳。

「我在他離職後還曾在學校遇到他。」

他有回來過?朱婷眼楮發亮,忘形的激動問︰「什麼時候?」

元怡露雖感到奇怪,仍告訴她,「大概是離職後一個星期,對了!那天你們班正好有他的課,怎麼?他沒去向你們道別?」看她黯然垂下眼,答案是肯定的,「別難過,或許他忙吧!」

忙也該來看看她,那怕一句再見的話也好!朱婷噙著下唇,抑制眼眶中要沖出來的淚滴。

「我听他說他恐怕要出國一陣子,短時間——」

「他告訴你這些事?」朱婷打斷錯愕的元怡露,而後者則在她氣勢下點點頭。

而他居然什麼也沒對她說!震驚、憤懣已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元怡露的話宛若在她腦中投下原子彈,轟然炸碎了她的夢,粉碎她僅存的一絲自我安慰的希望。

如果他真有那麼一丁點喜歡她,就不會什麼也沒告訴她,如果他不喜歡她,又為什麼要給了她畢生難忘的吻,那種只有情人間才有的接吻。還是說他對每個女孩于都是這樣的吻……

「朱同學,你還好吧?」

朱婷咬著下唇,滲出的血絲令她嘗到了咸咸的血腥,卻比不上心碎的痛。

「對不起!我有事先走了。」電梯門一開,她顧不得禮貌跑出電梯,因為她怕再待下去,淚水便會潰堤涌出。

原來在他心中她什麼都不是,連個朋友也稱不上。微弱的嗚咽由繃緊的喉嚨迸出,隨著步伐加快而淚水縱橫。她沖到停車場找到自己的機車,戴上安全帽後啟動沖出,再也偽裝不了堅強而痛哭失聲。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也不知道騎了多久,茫茫無措的她感覺整顆心隨著他的無情而漸漸死去,但她仍想知道為什麼?

不知不覺的她騎回到家,漸漸恢復了理智。

「你這一整天跑哪去了?不是說好一起去吃牛排慶祝?」林宜蓁一听見開門聲,急忙上前,意外的看到朱婷雙眸紅腫似核桃,不禁擔憂的問︰「你還好吧?」

朱婷揚起一抹淒楚的淡笑,搖搖頭,「沒事,明天再補請你,我回房休息了。」

怔仲著的林宜蓁敏感的感受到朱婷變得憂郁沉默,她很想,但她知道朱婷是不會說的。除非她自己願意,否則就算拿槍抵著她的頭也沒用。

時光茬苒,朱婷表面一如往昔,除了和林宜蓁在一起時被氣得偶爾失去控制,平日在課堂上她沉靜內斂得幾乎乖僻。

她臉上永遠是柔和的微笑,不與人特別交好,也不與人交惡,遺世而獨立,在人群之中築起一道無形的牆,令許多仰慕她的男孩子殺羽而歸。

她不似玫瑰的冰冷帶刺;也不像孤芳自賞的空谷幽蘭;更不是故作清純的百合。她親切又生澀,溫柔又冷漠,無情又熱心,聰穎又有點小迷糊,是個奇特的矛盾體。

「你今天怎麼回事,居然放我鴿子,是你說要見我男朋友的!」林宜蓁扁起不悅的小嘴,不期然卻看到朱婷呆滯的目光沒有焦距,林宜蓁不由得蹙眉,「怎麼了,瞧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他回來了。」喃喃的低嘆飄入林宜蓁耳中。

「哪個他?」

「沒什麼,我回房去了。」

沒想到會在梅氏紀念醫院與他重逢,他已認不出她來,但她仍一眼就知道他就是文魁。對他的感情已分不清楚是恨、是思念。

失意那段期間,她借由工作及忙碌的生活來麻痹自己,但午夜夢回時她仍淚濕了枕襟,漸漸時間沉澱了情緒,但她終究還是忘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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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分這種東西真是很奇妙,宛若在陌生不相識的人中間系上一條看不見的細絲,即使相隔千里也會因時、因地、因某種因素又變成朋友。

情字就更令人費解,文魁明明告誡自己要遺忘她。偏偏她在自己腦海中出現的次數愈加頻繁,昨日去探望住院的好朋友武昭維時,居然差一點眼神錯亂,將她的影像重疊在那縴柔的女子身上。

文魁凝望落地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只有她嬌俏可人的微笑益加清晰。或許他該找個時間去探視她,遠遠的一眼也好,只想知道她一切過得好。

「又是恐嚇信!」從電梯出現的武閻,看了眼收件人的地方大刺刺的寫著「天地門文魁收」的信,搖搖頭道。

現在的惡徒愈來愈囂張,或許是天地門太安逸,已經很少涉入江湖紛爭,漸漸一些竄紅的暴力集團以及年輕氣盛的少年仔搞出的什麼少年幫派到處耍流氓,簡直無法無天,沒有任何規範約束,甚至在天地門地盤聚眾滋事。

是天地門的他們老了嗎,居然都持著息事寧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 狘br />

「要不要拆開來看看?」

「你動手。」文魁平淡的道,也沒回過頭。

「你還真是君子。」這個專動口不動手的家伙!但因好奇,武閻還是拆開。

「謝謝你的恭維,不過我只是個偽君子。」欺出盜名、偽善揚惡,對心愛的女人也毫不留情,這不是偽君子是什麼?

武閻撤撤嘴不置一詞,這兩年多來的修身養性使冷漠的文魁更加沉穩內斂,甚至惜字如金,害他想找個人斗嘴都找不到。

二哥昭鈺與老婆甜蜜蜜;刀魅倒處追著女人跑是眾所周知;劍影為愛妻變得更像普通老百姓;鬼夜這暗之殺手的頭頭也根本不像殺手;星龍為他的考古學而瘋,居然挖寶挖上癮,而那寶藏據聞也是個美人;飛虎最近也在談戀愛。自暗帝那小子開了先例後,所有幫眾全往愛河里跳,只有自己至今仍孤家寡人,只能找住院的大哥抬抬杠,誰知連大哥也有了新歡,而忘了做弟弟的他。

「文魁,我覺得你有必要發出天地旗了。」閱完紙上的訊息,武閻沉下俊容,眼底閃過冷冷的肅殺之氣。

文魁也感受他釋放的殺意,轉過身,挑了下眉,「什麼理由?」

「有人要狙擊我們,除了暗帝、幽皇外,跟你文魁有關的每一個人他都要殺。原因是;他要你嘗嘗失去親人的痛苦再慢慢的折磨你,這次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沒有用,你若再避而不見,死的將是你所有的朋友。」武閻看完信後說道。

「是羅德!」

「沒有錯,你怎麼到現在還沒解決這家伙?」武閻撕了信扔到垃圾桶。

「文魁沉默不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曾經遠遠望著因母親驟逝而痛哭失聲的羅德,因為他出生下來就沒有母親,所以他無法體會羅德的悲傷,只能想像母親的模樣,或許跟羅德的母親一樣慈祥親切吧。

「幫我找到羅德,十五日後半崖山見。」文魁毅然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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