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妓吃老虎 第21頁

「真難得,又見到你了,艾偉老弟。」禿頭男子操閩南語腔示意著壯漢,「阿龍給你接。」

壯漢旋即坐到首位,那位禿頭男子看來就是他們的老大,只見他勾肩搭背的攬著艾偉到沙發落坐,婬穢的打量她們。

「姿色不錯,她們是什麼人?」老大操閩南語口音問蘇艾偉。

「她們是……」蘇艾偉還沒得來及開口就被蘇艾倫陰惻惻的一瞪而噤聲。

「我是他姊。」她只想快了事走人,她無法忍受這污濁的空氣,咬牙苦撐,「有什麼事直接找我談,我可以替他作主。」

「原來是姊姊。」老大擺出一副討好的嘴臉,看到她穿孕婦裝便皺了下眉,轉向溫紫玲又一副色迷迷;「那這位小姐?」

「我只是他們的朋友。」溫紫玲不著痕跡的避開那令人作嘔的視線。

「對啦!跋快把帳清一清,我們要走人。」蘇艾倫一手緊掐著月復側捱著反冑的感覺,一手放在另一手胳臂掩飾著。

「艾偉,你欠他們一百萬……」溫紫玲敏銳的察覺蘇艾倫面色不佳,早知道應該留她在車上。

老大倨傲的睥睨蘇艾偉,「慢著,我們當初講好一天幾分利?」

「兩分利。」蘇文偉咽了咽口水,不敢看向盛怒的姊姊。

「什麼?你這死兔崽子居然沒說!」若非紫玲多領了些,那豈不叫她們還得再跑一趟。

「你一共借了十五天,算算再付個十萬塊好了。」老大一副海派豪爽。

「謝……」蘇艾偉感激的話還沒出口便被火冒三丈的蘇艾倫打斷。

「你開黑店,銀行利息一百萬一年也不過最多百分之八點多,再多倍用卡借款也才百分之十二、三,才半個月而已你要人十萬?!」

老大閑散的蹺起二郎腿。「我們本來就是地下錢莊。」

「可惡!」她附到溫紫玲耳邊,「我們還差多少數目?」

「三萬七左右。」溫紫玲也刻意壓低了嗓門。

可惜老大耳尖,猥邪的笑了笑,「三萬七,小事一樁,只要你們之中一個人陪我……」

「啪!」

蘇艾倫氣得摑了他一巴掌,等揮出手時後悔已來不及了。

「媽的!你這臭婆娘。」老大憤怒的踹了下矮沙發,拍桌而起;賭桌邊四個大個子也轟立起。

「你們別靠過來。」蘇艾倫自知闖了大禍,這下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等等,你們若還要錢就坐下來好好談,否則大家豁出去。」溫紫玲從皮包掏出一把小刀,冷冷的掃視若他們,「你也不喜歡你的地盤被血弄髒了吧?」

「慢著!」老大揮手喝斥一聲,感興趣的目光在溫紫玲身上溜了溜,「小姐夠膽識,若是你肯跟……」他伸出手還沒沾著地衣襟,就被天外飛來的一支黑白旗射穿了掌心,「奪!」的一聲嵌入石地三分,等到他發出哀號痛叫,血才汨汨的泉涌,染紅了黑白旗。

「天地旗,是你嗎?」溫紫玲唇際揚起抹欣慰的微笑,因恐懼而緊繃的心髒才舒緩下來。

「媽的!」另一名壯漢拿出槍,扣下扳機射向他們。三人相擁的驚叫,但子彈遲遲沒打中他們。

子彈嵌人牆壁,而地上多了斷成兩截的天地旗。不可思議的是牙簽棒制成的小旗子居然能打偏子彈的方向,可見來人武功高深莫測。

包嚇人的是眾人居然還無法找到小旗子是從何方射出,老大驚懼的東張西望,「鼠輩,快出來!」

「收了該收的錢,讓他們走。」一陣宛若地獄幽冥回音飄忽不定,音量不大卻如蟻食附蛆鑽入老大及幫眾的耳里,「我可以饒過你們。」

「該死的!」老大低咒一聲,知道惹到不能惹的人物,惡狠狠的掃著戒慎的三人「你們快滾,別讓我再看到你們。」他只是開錢莊、賭場和酒廳,沒必要和道上兄弟結仇,在黑社會混講的是和氣生財。

「等等,借據。」蘇艾倫處變不驚的伸出手。

「阿龍,去拿過來。」老大示意阿龍進入客廳旁陰暗的布幔後,不一會兒,取出個檀木盒。而老大從盒中翻找了下,拿出一張紙。

蘇艾倫正欲接過,想到總算了結了麻煩,心登時一寬,「嘔!」的一聲吐了出來,將胃中的食物全嘔出來。

「艾倫,你要不要緊?」溫紫玲憂心仲仲的輕撫著她的背。

「姊。」蘇艾偉羞愧的無地自容,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我沒事。」吐了個乾淨,她頓覺松了口氣,擺擺手要他們別擔心,抬起頭乍見那穢物弄毀了契約就算了,更糟糕她居然吐到那位老大滿手都是。

一陣發酸令人作嘔的味道彌漫在屋內,讓所有人都不禁捏住鼻子,而老大額際青筋暴凸。

「我……快滾!」他咬著牙咆哮。敵暗我明,等他們一出這大門,有他們好看的。

「姊,紫玲姊,我們快走!」蘇艾偉心知這些豺狼虎豹絕不會善罷甘休,趕緊走人要饗。

三人互相扶攜的離開暗巷,坐上車。

「咦?怎麼沒看到剛才那兩個門神?」

「姊,大概是被紫玲姊的男人給料理了。」

「去你的!什麼我的男人,再亂講把你扔下車,我警告你。」她口里咕噥著,心頭卻喜孜孜,不掩嬌羞。

「要是老虎也有那麼神勇就好了,算了,他只是個公務員不該強求太多。」

「姊!你怎麼那麼遜!居然選蚌公務員,至少要像紫玲姊……」

「你閉嘴。」蘇艾倫和溫紫玲異口同聲打斷他的長篇大論。

隨著車彎出巷道,幽暗小巷口門出兩個人影,其中一個赫然是飛虎,他頭也不回的道︰「我去跟著他們,剩下的給你處理。」旋即騎上路旁的摩托車尾隨。

冷絕不置一詞,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捏了捏嗓門,幻化成老公公驚恐的嗓音,「警察局嗎?我兒子被人押到地下錢莊快被宰了,地址是……」念完,他恢復正常的聲調再撥了個號碼,「把全省的『圖利』錢莊及其產業全給我挑了,不用我們動手,相信警察會很樂意為我們代勞。」

***

「回來了。」飛虎趕蘇艾倫先一步到家。

她撫著飽受驚嚇的肚皮,向坐在客廳吃飯的他頷首,便急忙沖進浴室吐個不停。

「怎麼回事?」飛虎擔憂的上前,即使早了解她身體每一階段的變化,但他仍希望由她開口告訴他。

「我沒事。」蘇艾倫擺了擺手,發白的嬌靨擠出虛弱的笑,還沒踏出浴室門一陣反冑感令她又關上了浴室門,阻絕了他的關心。

「要不要去給醫生看?」她會不會把孩子給吐了出來,他愈想愈膽寒。孕婦手則上是怎麼說的?可是此刻他腦子一片空白,全想不起來。

當她一走出浴室,他不假思索的立刻上前抱起她,即使加了一個人的重量,她還是太輕了。

「你干麼?放我下來!」這家伙難道沒常識,孕吐是正常。「我不要去看醫生啦!」想到那一次被吻昏而送進醫院的事她羞得連耳朵都紅了。

「臉怎麼這麼紅?」他憂慮的將手擱在她額上,感覺有點灼燙,該死的!一定是今晚吹到風,再加上烏煙瘴氣的環境本來就不是孕婦該去的!

飛虎額際的血脈暴凸起一根根青筋。她到底當他是什麼?精子的供應者,可有可無的男人?為什麼發生什麼事也不告訴他一聲卻只想獨自解決?她是個平凡人,不是個超人。

想到過去她種種獨來獨往,我行我素,絕少理會別人的孤僻堅強個性,他心沒來由得一陣抽痛。他希望不是被她視為一個可有可無的個體,他希望她能多依賴他、渴望他,視他為最重要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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