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被一個女人踩,他這輩子是別想抬頭挺胸做人了。
「誰敢把棺木給釘死或是把我活埋了,小心我化作厲鬼回來找你們報仇!」
她惡狠狠的警告著,真的很怕她的十七歲生日變成忌日。
「老板您放心,咱們不敢的。」伙計們信誓旦旦的保證著。他們老板雖然長得傾國傾城、絕美無瑕,可一旦發起狠來可也是很嚇人的,他們才不想找死。
「全部給我發毒誓。」她冷冷的美眸掃視所有人一眼,只想求個心安。
「呃……」眾人面面相覷遲疑著。
「嗯?」
她冷冷的發出警告,所有人馬上舉起手,一個個都發了個重重的毒誓。
「很好。」
她滿意的躺進棺木里,馬上有兩位姑娘上前將一朵朵盛開的白菊布滿在她周圍,讓她看起來就像沉浸在花海里般。
眼前這一幕真是美得讓人心動得想流口水,不說話的凌曲幻絕美得仿佛玻璃女圭女圭般,簡直是迷死人了。真難想像像凌律這樣有著滿臉大胡子的漢子,怎麼會有個這麼漂亮的女兒,他該不會是十幾年前偷抱別人家的女兒吧!
「拜托,口水不要滴下來。」閉著眼楮的凌曲幻冷冷的丟出兩句話,美眸依舊被長長如羽扇般的睫毛覆蓋著。
兩位姑娘掩嘴輕笑。這凌姑娘就是這麼特別,一開口,就是這樣破壞形象的話。
「曲曲!」凌律的聲音宛如雷公般傳來,近一點听的話可能會被那聲音震得耳聾。
「再拜托你們斤萬別讓我爹過來試我耳力。」忍受老爹的雷公聲十七年,她沒聾也真是奇跡,還好他不會亂噴口水,實在是不幸中的大幸。
^&^「廢話少說,你們交是不交?」
「陸少爺,你這不是為難老夫嗎?小女都已經死了,如何再交給你?請你可憐可憐我這白發人可好?」
一大隊的送喪隊伍一出城便被攔了下來,兩方人馬僵持著,誰也不肯讓誰。
「啐,我可憐你誰來可憐我?」對方顯得非常不耐煩,幾句話後馬上動手打了起來。
躺在棺木里正舒服補眠的凌曲幻皺著眉哼了幾聲,翻個身正打算繼續睡,豈知不知被什麼給撞了下,她的頭隨即撞上棺木撞暈了過去。
畢竟是笨重的棺木,不管再怎麼被人打飛出去,也不至于飛得太遠識見沒釘緊的棺蓋微開了道口,而一邊則是站了個陌生男子。
「臭小子,離那口棺遠一點!」兩方人馬急急迫了過去,都想先行搶到那棺里的「尸體」。
只見那男子一掌將震開的棺蓋打回原位,一手抄起月兌落的繩子抽甩了幾下,那繩子便又牢牢的將棺木綁緊,他一手拉起繩子隨手又甩了幾下,笨重的棺木立時旋轉了起來。男子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條黑蛇般的長鞭,揚手甩起一整片塵土。
待兩方人馬突破彌漫滿天的塵土時,早已不見那男子和那口棺木;當然,躺在棺里的凌曲幻也跟著消失無蹤。
*****
清澈的小溪上,懸著幾縷如銀絲般的瀑布,流瀉而下的透明淨水激起不小的水花,形成一小片的白霧。
在小溪邊,一名男子坐在一只被打開的棺木上,俯看著躺在眼前的人兒。
苞夢境里一樣,他居然真的遇到了這樣的人兒,一個躺在棺木中的絕色佳人。
她是這麼潔淨無瑕,肌膚就像紅花釀成的酒般令人心醉,而微蹙起的月眉仿佛正忍受著一絲痛苦般,惹人心憐極了。
那微弱的呼吸讓他知道她依然活著,是怎生的情形,才讓未死的她躺在棺木里,若他沒將她劫走,她是否就此長眠于陰濕的地底?
他的手指輕輕滑過她溫潤的臉頰,滑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卻在她誘人的紅唇上停住。
「這樣的絕色,早該是我的。」他略微俯身,薄唇貼上她的,如彩蝶般輕踫了下後,額頭與她相貼,深深邃眼對上被羽扇所封住的眼。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張嘴含住她緊閉的唇,緩緩、眷戀的吻著。
她的滋味果然如他想像中那般甜美誘人,若她不是昏迷中,他得到的滿足肯定更多。
「唔……」
唇下的人兒仿佛被他的騷擾給吵醒,他略微離開她的唇,近距離的看著即將蘇醒的佳人。
羽扇般的睫毛動了下,然後如他預期的往上掀動。
凌曲幻一睜開眼,立刻對上那雙深幽的黑眸。
清靈的眼、率直的心靈,卻有著一絲痛苦,她給他的感覺,依舊是那令人無語的心疼。
這是什麼?眼楮?為什麼她一醒過來就看到一雙眼楮?而且還有種深不見底的幽暗?
絕色的容貌、無邪純淨的眼神,在他眼中,就像是見到了一個只該出現在夢里的人兒。
只見她輕啟那張誘人的檀口,「請問茅房在哪里?」
他略微皺起眉,非常懷疑自個兒是否听錯,她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問他是誰。
也不是驚嚇得躲開,而是問他茅房在哪里?
她一把推開他坐起,有些著急的東張西望。剛剛她好像睡了好長一覺,真想不到棺材原來是這麼好睡的「床」,若不是急著想小解,她可能會舒服得睡到死。
「孰可忍,孰不可忍,請讓讓。」她起身,一手按著他的肩跳出了那口讓她差點長眠的棺木,左右看了下,這才沖到不遠處的樹叢里。
方便乃人生之大事,連烏龜蜥蜴也忍不得,更何況是生為萬物之靈的她呢!
解決完無法忍受的「人生大事」後,她百般無聊的坐在一旁的石頭上,從懷中取出那面她莫名其妙得到的幻鏡端詳。
鏡中出現的,是她的臉,隨手順了順頭發,她可不想變成瘋婆子一個。
突然幻鏡又模糊了起來,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她自然明白它是要告訴她什麼,于是她屏氣凝神的盯著它看。
鏡里出現一名男子渾身是血的倒在床上,就只有這樣。
哇咧,這分明是吊人家胃口嘛!出現一個陌生人倒在血泊中,她若真找得到那她就可以當神了。
她盯著幻鏡,希望它再顯出其他訊息。但看了許久,她只看到自己越來越不悅。
「小氣。」多讓她知道一些些會死呀!
她撇撇嘴,將幻鏡收到衣服里,起身走了出去,心里還忍不住埋怨剛剛那出現一下子景象的幻鏡。
要嘛,就一次出現讓她看個夠,再不嘛,就什麼都不要有,這樣吊她胃口真的很不道德。若它有生命的話,鐵定會下地獄,真是太壞心了!
「你嘴巴動來動去的是在念什麼?」
一直看著她的男子待她走近後才開口詢問,看她的樣子,似乎跟他所想的有些出人。
她抬頭,立刻被嚇了一跳,倒退著走,直到被一顆石頭絆倒才停住。
「你是誰?」而這里又是哪里?爹爹呀!她不是在送葬隊伍里嗎?怎麼這里跟她之前所安排的路線完全不一樣?她不記得有森林和溪水,而且他身後還有瀑布,這表示她離家很遠了,至少她確定從小生長到大的城鎮附近沒這些景物。
她該不會……
「祁,鏡月祁。」他廢話也不多說,很大方的馬上回答她慌亂中所問的問題。
「鏡月祁?」完全沒听過,哪有人姓鏡?
咦!他不就是她剛剛在幻鏡中看到的那名陌生男子嗎?他倒在血泊中那也就是說……
「我被活埋了,我真的被那些人給活埋了!」也就是說她死了,不然怎麼會看到死人?這里,又是天界的哪個地方?
「你在作夢嗎?」看來她有自言自語的習慣,這得改過來才行。
「死了還會作夢?」的確,不然她怎會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里的,還遇到一個也死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