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玉門關 第6頁

多麼希望……這全只是一場噩夢,她不曾被這魔鬼擄來,亦不曾听過那殘酷的惡耗;一覺醒來後,她人仍安穩地在長安家中,仍可對未曾謀面的另一祖國──樓蘭,充滿期待……但殘酷的事實總是要面對的,羽黛又睜開雙眸,望著站在窗前,背對她的旭烈毅,他似乎尚未發現她已醒來。

千百個念頭在她腦海掠過,毅然地,她緩緩舉起隨身攜帶的小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向自己的心口……但旭烈毅的反應比她更快!長年習武的他,再細微的聲音也逃不過他的耳朵!在他轉過身的同時,手上的鞭子也一起揮來,精準地打掉她手上的匕首。

他憤怒地捉住她,「該死的!你為什麼這麼輕視自己生命?」

「放開我!」雙手被他擒住的羽黛,還拚命地想撿地上的匕首,「我的命是我的,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不著!」

樓蘭已亡,支撐她獨自回西域的力量也消失了;她寧可一死也不願讓這野蠻人污辱了她!

「你的命已是我的!」旭烈毅咬著牙低吼,熊熊的怒火幾乎要噴出眼眶︰「你是我的女奴,除非我賜你自盡,否則你連尋死的資格也沒有,懂不懂?」

「你──卑鄙無恥的野蠻人!」羽黛悲痛地捶打他,「放我回中原!我不會在你的囚禁下忍辱偷生的!你不放我走,我還會不斷地尋死、尋死,直到成功為止!」

旭烈毅微掐住她的頸子,黑眸迸出懾人的寒光,狂熱的怒氣隱逸在冷峻無波的表面下,語調很輕,卻充滿威脅性,「這麼想死是不是?好!我成全你!」

什麼意思?羽黛茫然而戒備地望著他,只見他的眸中閃著奇異而灼熱的火焰,在她尚未來得及反應之前,他已又「啪」一聲,撕碎她的衣衫。

「不──」她嚇得面無人色,倉卒提起絲被遮住自己春光乍現的胸前,驚惶怒斥︰「你……做什麼?」

她多希望自己能勇敢一點!堅強有魄力一點!在這危急的當頭可以最嚴厲傲然的氣勢斥退這蠻子,可惜……她做不到!當他那雄偉壯碩的上半身壓向她時,她緊張恐懼地幾乎忘了呼吸!

「你是我的女奴,就算你想死;我也要佔有你的身體,」他簡短地給她最無情的答案,並且毫不遲疑地把上半身的衫袍一月兌,丟得老遠。昂藏傲人氣魄的古銅色軀體全顯露出來,他迅速壓向她。

「不──不要!不要!」在他的身體下,羽黛心魂俱碎地瘋狂掙扎,使出全身力氣咬他踢他捶他──天!這魔鬼為什麼這麼殘忍?至死也不肯放過她?但她的激烈掙扎卻只更助長他想制伏她、征服她的決心和佔有欲!他用力抽開她緊捉的絲被,並撕碎她上身僅存的兜衣,讓她玲瓏雪白的身軀無可躲藏,密密實實地緊貼在他身下。

熾熱燎人的吻瘋狂地落下來,毫無忌憚、放肆地在她粉頸、香肩、飽滿的酥胸上……,烙下一個又一個的深紅印記……他不理會她的尖叫哭喊,僅用一只手,便輕易地將她憤怒揮動的雙手擒住,牢牢地固定在枕邊;而那一雙拚命踢打他的小腿,也早被他那雄壯結實的雙腿壓住,毫無反抗的餘地……

飽嘗過她柔女敕高聳的酥胸後,他霸道的唇又強悍地封住她尖叫咒罵的小嘴,以舌撬開她的雙唇,長驅直入,恣意掠奪她唇內的甜蜜芬芳……

這一刻,羽黛羞憤地恨不得立即死去!手腳被擒的她,唯一剩下的只有咬舌自盡!但像看透她心思般,他的唇緊緊封住她的嘴,羽黛用盡全身力氣,毫不留情地咬他,把他的唇咬出血來,他還是不肯松開她的唇!

不……羽黛驚恐地發現,他竟已在拉扯自己的褲頭,並強迫她分開雙腿……

「不要──」用盡最後的力氣推開他,羽黛絕望地閉上雙眼哭喊︰「不要踫我!我听你的,全听你的!我甘心永遠留在你身邊當女奴!」

旭烈毅狂野的動作倏地停下來。

趁他身體稍微移開,羽黛立刻卷住絲被,匆匆滾至床角,羞憤欲死地以被蒙住頭,任悲痛的淚水決堤般,滾滾而下,她好恨……她對自己發誓──她一定要伺機殺了這個魔鬼!這個喪盡天良、無惡不作的魔鬼!

不知盡情哭泣了多久,羽黛才感覺到,有一雙大手把她連絲被一起抱起來,羽黛不敢回頭,也沒有力氣再回頭抵抗,只是絕望地想︰他還是不肯放過她嗎?在她心甘臣服之後,他還是要以粗暴的方式來佔有她嗎?

意外地,一件乾淨的罩衣包住她赤果的肩頭,羽黛怔怔地,不敢置信地捉住罩衣角後,愕然地回過頭,竟發現他手上多了數件乾淨的女裝;而他原本的上身也套上杉袍了;此刻,他正溫柔地、小心且細膩地,為她穿上罩衣。

原先那狂野蟄猛的眼神不見了;取而代之地,是混合了憐惜與寵溺的復雜神情。羽黛呆住了,突來的轉變令她不知所措。只能怔怔地,任他為自己穿上衣服,再套上女真族的蝶紋小裘袍(她原本的衣服已被旭烈毅撕得殘破不堪)。

為她穿好衣服後,他又輕柔地掠過她烏黑如緞的秀發,掬起一縷青絲輕嗅它沁人的幽香,他低吟︰「發如流泉,衣似蝴蝶;肩若削成,腰如約束。立若海棠著雨;行同弱柳臨風。」

羽黛肩頭微微一顫,不!不!一定是自己听錯了!他只是一個蠻子,一個粗鄙不文的蠻子,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

微微移轉雙瞳,她的視線與他撞個正著──一雙冷然精銳,睿智湛然的眼眸,自負自信中,充滿灑月兌氣度。

羽黛命令自己收回視線,不敢再看他,冷若冰霜道︰「我已是你的女奴了,請你吩咐我該做的事吧。」

她已做好心理準備了,只要他不強佔她的身子。再苦再累的活兒她都撐得下去。

旭烈毅好整以暇地坐在一虎皮交椅上,眼楮落在她未著鞋的雪白雙足,欣賞夠了那小巧似玉的蓮足後。才閑閑地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蘭羽黛。」她很不情願地回答。

「至於你該做的事嘛……」他撫著下巴新生的胡碴,似乎對這個問題十分感興趣,

考慮半晌後,他突然道︰「過來。」

羽黛警戎地,卻又不得不服從他,慢慢走向他。

他不耐煩道︰「靠過來一點!我會吃人嗎?」

毫無預警地,他伸出大手,便直接拉她入懷,安置在自己膝頭上。

「你做什麼……?」羽黛以手抵住他的胸膛,努力不讓他觸及自己的身子,她好怕……怕他身上那股危險而充滿侵略性的陽剛氣息。

擁著佳人,他笑得很邪惡,「這便是你的工作!」

「你下流!」羽黛氣紅麗臉,「我只當你的奴隸,絕不供你取樂……甚至……為你暖被!」話一出口,她把臉更掙得燙紅。

「暖被?」他挑起濃眉,笑得十分狂妄暢快。「哈!說得好,你這小美人真懂得我的需要……」大手還放肆地輕捏她的粉頰。

「無恥!」怒火攻心的羽黛想也不想地便揚起手,想摑他一巴掌。

她的手被他迅速攔住,微皺的雙眉間鎖著懾人的怒氣,「別再激怒我,我對女人向來沒有耐心!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奴隸,你的身體也屬於我!」

「不!我不是!」羽黛傲然地咬著牙道︰「我絕不會交出自己的身體,我還有羞恥之心,與你們這些粗鄙的化外之民不同。如果你夠仁慈,乾脆一刀殺了我,讓我早點解月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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