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冬陽,你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我不會收回我說出的任何一句話,一句也不!」他固執地道,一副跟她杠上了的模樣。
「我是做了什麼天大的事,值得你罵我無恥?」她提高分貝大吼。
他按下了內線,交代了句︰「把東西搬出來。」
「什麼東西?」她問。
「我會讓你心服口服。」
然後,她在一面電視牆上看到了她自己,然而那個光溜溜的自己正和一個男人在——媽呀!那個男人竟然不是別人,好死不死的就是眼前這個盛怒中的男人。
一男一女光著身子會有什麼好事?自然是翻雲覆雨、男歡女愛……電視牆上正播放著令人臉紅心跳的面面。
影片中的她一會兒被他壓在身下,一會兒同他在大床上滾來滾去,一會兒弓起身子,一會兒像是被服務得很好似的,發出斷斷續續的申吟……
鱉異的是她永遠是一副微笑的表情,而他的則是僵硬到不行的冷笑.整個畫面怪到令人噴飯。
男人的身材很好,技巧高明,是典型的床上良伴;女人則身材惹火,配合度又高,和影片中的男主角玩著各種高難度的「游戲」。
此時阮冬陽已看得臉紅心跳,只想找個地洞躲起來。
「那個女人不是我。」她怯怯地說著。
「不是你難道是鬼啊?明明就是你的臉。」他真想一把掐死她,竟敢利用他的頭賺錢︰好家伙,賣光碟可是一條不錯的發財路啊!
「你太看得起我了,房先生。」她板起臉孔說道。
「什麼意思?」
「我的身材沒這麼好。」她不得不承認。
「什麼?」他盯著她半晌,定定地審視著她的「重要部位」。
她修地以雙臂抱胸。「!」
「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在胸部纏著繃帶?」最好能親自檢查一下。
「想都別想。」她看出了他的意圖。
「所以,你還是很有嫌疑。」他說。
她大嚷︰「你自己不要臉就罷了,干嘛把我扯進去?我才沒你這麼無恥!」
「那個男人不是我。」他首次正式澄清。「雖然他的身材已經算是很好了,可是本人身材比他更好,這是毋庸置疑的。」
「不要臉!」
「這片光碟目前在市場上反應很好,移花接木的人肯定誨撈了一票,是你男朋友干的吧?」他不經意的探詢。
她愣了下。「你太過分了,我如果有這種男朋友不如去死還快活些。」
「這很難說,也許你男朋友防著你不讓你知道。」
她氣得說不出話來,轉身要走,他追了上去,她轉身送他一記「大鍋貼」。
「你怎麼打人?!」他扯住她,怒目相視。
「因為本小姐這一生最恨被人誤會,而你,實在欺人太甚。」
她本想再賞他一巴掌,卻讓他給截住。
「我的臉可是價值連城,你最好小心別吃上官司,我的律師會把你告到傾家藹產。」
她笑了笑,「我也有自己的律師。」必要時她會請陳河田律師出馬。
「阮冬陽,我會揪出制作這片光碟的幕後黑手,那人若真是你的男友,我也只好對不起了。」他警告她。
「去查啊!我也很想知道誰會這麼變態,也許是你女朋友干的齷齪事偏要賴到我頭上來。」
這下他們倆的粱子算是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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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冬陽真的很倒霉。
被房祖敖訓了兩個半小時,累極的她回到家梳洗完畢本該倒頭便睡的,可是,並沒有。
已經許久未曾輾轉反側的她,直到時針指到三時才漸漸入睡;因為晚睡,自然不可能早起噦,要不是她跑得快,只怕又要接受老板娘的無情炮轟了。
「算你狗屎運,八點三十分準時到,否則有你受的。」
王秀珠不懷好意的瞪了她一眼後,扭腰擺臀地走進她和丈夫共用的辦公室。
她吐了吐舌頭,今天真的走了狗屎運,明明比昨天晚起也晚出門,居然會比昨天早到三分鐘,這不是走了狗屎運是什麼?老天爺這回算是開眼了,不然王秀珠一定會借題發揮炒了她,絕不手軟。
手里打著字,腦子卻不停地想著房祖敖給她看的光碟;到底是誰這麼惡劣,將她的面孔放在赤果的女體上?她不記得自己曾拍過那樣表情的相片。
見他的穿著,肯定是上流社會的精英分子,足以用英俊來形容的外表,挑眉的動作、牽起的唇角,又冷又酷!一點人情味也沒有的他,怎麼也會成為制造光碟的不法集團所移花接木的對象?他是大人物耶,那些人不怕惹上麻煩嗎?
「又發呆了!」王秀珠以食指敲了敲她的桌面。
「我是在想該如何設計這張表格才出色。」她搪塞著。
「騙肖A,你的表情哪里俾在思考公事?三魂根本不知道飛去哪里了。阮冬陽,我可警告你,你要是再一直這樣漫不經心,不要懷疑,我一定會請你走路,陳律師好說話,我可沒那麼好心,要我用個廢人,我寧可請只猴子耍猴戲逗我開心。」
王秀珠一遇上比自己有姿色的女子,總是想盡辦法要攆走人家,阮冬陽算是撐得最久的,大概是因為她的臉皮厚,無論對方怎麼罵、怎麼轟,她就是不走。
「老板娘請放心,冬陽不會令你失望的。」
「什麼不會讓我失望?你哪一天不給我氣受我就要阿彌陀佛了。」王秀珠白了她一眼,假好心!
「老板娘處處挑我毛病無非是希望我知難而退嘛!請大姐放心,我對陳律師沒有一絲絲興趣,更不會笨到跟你搶老公,你真的不用防我,我寧願愛上孫悟空,也不會愛上陳律師,他非常安全。」
王秀珠一臉被說中心事的尷尬模樣。「你胡說什麼,誰怕你搶老公來著?」
「老板娘,我做人做事一向爽快,喜歡打開天窗說亮話,如果我今天直接點破一切讓你心里不痛快,我很抱歉,可是先小人後君子,大家以後相處會自在些。」
王秀珠哪里受得了讓人如此赤果果的剖析,她嘴硬地說著︰「誰說我懷疑陳律師喜歡你來著?你不要自作聰明,往自己臉上貼金,真受不了你。」
接下來,她們倆相安無事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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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阮冬陽高高興興提著一斤芒果準備回家做芒果冰沙時,有個陌生女子堵在樓梯間不懷好意的瞪著她。
「小姐,不好意思,我家就在上面,讓我過一下。」
女孩盯著她,眸里蘊涵著足以燒死人的恨意。「你住雙號二樓是不是,」阮冬陽點點頭。
「你叫阮冬陽?」女孩又問。
阮冬陽再度點點頭。「不要臉的東西!」女孩破口大罵。
嚇了一跳的阮冬陽立刻恢復原有的冷靜,反正她又不是沒見過潑婦,工作的地方正巧就有一個。
「你是堆?我又是哪里不要臉了?」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只管記住我的警告,不準再用祖敖哥的臉孔制作光碟!」「哦!原來是房祖敖的仰慕者,是他教你來我這里撒野的?」這女孩標準富家女的模樣,身上的行頭盡是名牌,隨便一個手提包的價值就等于她一個月的薪水。
「好大的口氣!做鍺事的人還一副清高的模樣,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
「對不起,要談法律是嗎?不是本小姐臭蓋,你是談不贏我的。」這點自信她還有。
女孩驕傲慣了,豈容被個貧家女給比下去,她雙手叉腰吼道︰「我譚嬌嬌c大法律系畢業,想比誰的法律條文背得多嗎?」」譚小姐,我也是受害者,那片光碟的女主角真的不是我,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請專家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