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陪瓦頓。」她微笑。
湯米和她今天是第一次見面,日前他到法國旅行,這兩天才回來。
他初見夏綠蒂時有些吃驚,听老陸介紹她的身份後震驚更深。
他知道席安卓的打算,但為什麼會是她?
如花似玉的少女,不該以這種方式被糟蹋。
「你吃過了嗎?」
她點點頭,「吃了兩塊橘餅。」
湯米看了一眼努力進攻盤中食物的席瓦頓。
「你滿足這樣的生活嗎?」
她愣了一下,笑容有些不自然,「沒什麼不好的。」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答應席安卓?」他不解的問。
「我是契約奴隸,沒有自由。」她老實道。
「你可以拒絕。」他壓低嗓音道。
她看向席瓦頓,幸好他只對盤里的雉雞肉有興趣。
「我不想討論這個問題。」她倒了杯水遞給席瓦頓。
湯米知道自己這樣問有點失態,何況兩人沒什麼交情,再探究下去就太失禮了。
想到這兒,他向夏綠蒂說︰「我先下樓去用餐了。」???
湯米走後,席瓦頓咀嚼著最後一塊雉雞肉。
「我還有點餓,能不能再給我一點烤馬鈴薯和雉雞肉。」席瓦頓吮了吮手指上的烤肉汁。
「你不能吃太多東西,不然永遠沒辦法瘦下去。」
「可是我還很餓。」他擺明耍賴。
「你昨天才說非要減肥不可,現在又後悔?」她輕笑。
他孩子氣的笑了笑,「明天再減肥,今天先吃飯再說,吃不飽肚子好難過。」他調皮地模了模肚皮。
這時瑞秋拿了一盤食物敲門而入。
「給席瓦頓吃,他還餓著。」夏綠蒂接過餐盤,放在小桌上。
「那你呢?」瑞秋問。
「一會兒餓了再到廚房解決。」
席瓦頓樂得埋頭大吃,活月兌月兌是一個沒長大的大小孩。
「你不在大廳真可惜。」瑞秋朗笑。
夏綠蒂拿毛巾擦了擦席瓦頓額上的細汗,「有什麼可惜的?」
「那個叫妮可的女人鬧了個大笑話。」
「妮可?」夏綠蒂被勾起了好奇心。
瑞秋點點頭,「爵爺的……朋友,我猜還不是情婦,因為爵爺的品味不至于那麼差。」
「妮可鬧了什麼笑話?」她比較關心這部分。
瑞秋看了席瓦頓一眼,拉著夏綠蒂到一段距離外。
「那個豐滿的妮可穿了件過小的禮服,站起身與路特子爵對罵時胸前的縫線裂開,前面春光一覽無遺。」說著說著,瑞秋不禁又大笑了起來,「丟死人了。」
席瓦頓嚷問︰「姐姐,有什麼好笑的?」
瑞秋止住笑,「沒什麼,你吃飽了嗎?」
「很飽,我想睡午覺了。」席瓦頓跳上床,躺成大字型。
「你的手得先洗一洗。」夏綠蒂溫柔但不失堅持。
席瓦頓跳下床沖去洗手。
「他倒是很听你的話。」瑞秋道。
「有時候也很固執,不過我猜他最怕的人是爵爺。」
瑞秋接續方才的話題,「你沒看見爵爺看見妮可春光外泄時的臉色有多難看,在場的全是男客人,都瞪大了眼盯住她胸前偉大的兩團肉球。」
「真是糟透了,她穿了一件不理想的衣服。」她同情妮可。
「風騷嘛!」瑞秋啐了句。
「沒人幫她忙嗎?」
「她還很得意呢!後來爵爺叫我替她拿件蔽體的披肩。」
「爵爺叫你?」
「是啊,我正好站在妮可身旁替她倒麥酒。」
席瓦頓蹦蹦跳跳地沖回來,「小夏姐姐,你可不可以請湯米教師下午不要上課,我好累,會睡很久。」
「你不能睡太久,晚上會睡不著。」夏綠蒂說。
「可是我不想上課。」好煩!
「爵爺不會同意的。」她只好搬出席安卓。
一听到爵爺二字,他也不敢再放肆。「我們如果不說,安卓哥哥一定不會知道的。」
「湯米老師不會說謊。」
席瓦頓只好死心,蓋上被單將自己藏起來。
瑞秋笑著搖頭,「他根本不像丈夫,倒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雖然他的心智永遠停留在孩童階段,但至少他是無害的,他很單純。」夏綠蒂說。
瑞秋欲言雙止。
「什麼事?」夏綠蒂問。
瑞秋曖昧地道︰「可他的身體並不是孩子的身體。」
夏綠蒂勉強擠出笑容,「他並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
「你忘了爵爺的要求?」
她心跳回憶,「我不能勉強瓦頓。」
「我也這麼認為,爵爺的想法實在太過分了,這對你真的很殘忍。」瑞秋輕嘆。
「命運已決定了一切。」???
回來的這幾天,席安卓刻意不召見夏綠蒂或是想她,但後者成為意志力的大敵。
看了一上午的文件,他有點煩躁,走到洗臉盆前,以水潑臉,可依然不能一除他煩躁的心情,便走出書房,轉身下樓。
席安卓倏地眯起眼,即使他是始作俑者,但在看見她和瓦頓在花園里追著花貓,他的心還是被狠狠地揪痛。
花貓靈巧地四處躲藏,不讓她和瓦頓抓到,顯然這是游戲的一部分。
兩人開心地笑著,尤其是她,渾身上下已沒有一絲契約奴隸的味道,臉頰緋紅,晶亮的眸子像夜晚的天上燦星。
嫉妒逐漸變成憤怒,瓦頓先看見他,停下了追貓的行動,然後席安卓看見夏綠蒂僵了一下,往他站的方向看過來,原本紅潤的臉龐變得蒼白如紙。
「你們在這里做什麼?」
「我和小夏姐姐在追貓咪。」席瓦頓說。
花貓晃到席安卓的腳邊,喵嗚了幾聲,又晃到樹叢後去,好像在感謝他的出現,讓它得以安寧。
「湯米告訴我你最近變得貪玩了,識字的進度一直原地踏步,有沒有這回事?」爵爺問著瓦頓,但眸光淨在夏綠蒂身上打轉,兩人視線相遇。
席瓦頓支支吾吾,看向夏綠蒂想討救兵。
「我在問你話,你看她做什麼?!」席安卓吼道。
席瓦頓嚇了一跳,「我……最近的字好難……」
「你不用心,只知道玩,再容易的字也弄不清意思。」
她隱約覺得他是沖著她來的,因為他一直凝視著她,令她渾身不自在。
「還不快去背單字!要是湯米再告訴我你一點進步也沒有,那麼有你好受的!」他威脅道。
席瓦頓不情不願,悻悻然離去。
夏綠蒂正要跟著離去。
「我沒要你走。」他咬牙不悅道。
她停下腳步,不想鬧笑話。
「我只想去陪瓦頓。」
她轉身面向他,她告訴自己必須力持鎮定,沒什麼大不了的,大白天的,又是在花園里,他不敢對自己怎麼樣的。
「你陪在瓦頓身邊只會讓他靜不下心學習。」他冷冷在看著她。
「我沒有。」她試圖辯解。
「事實證明他一心想玩,完全靜不下來認字。」他咄咄逼人。
「但是你不覺得他變得比較快樂了嗎?」
他唇角揚起,打量著她,「告訴我,你可以發誓待在翡翠山莊照顧瓦頓一輩子,甚至保證長壽嗎?」
她答不出話來,她無法做這樣的承諾。
「為什麼不說話?」他的眼神變得沉郁。
「你答應過我的,合約只剩下五年。」一輩子,並不符合約定。
他仰頭大笑,然後粗嗄地道︰「既然這樣,你有什麼資格告訴我不上課的瓦頓比任何時候都快樂?」
她被反擊得啞口無言。
「我並沒有不讓瓦頓上課。」
「你帶著他玩,讓他分心。」
「我只是希望他放松、快樂。」這不過分。
他定定地審視她,「我對瓦頓的要求並不多,只要一天比一天進步,哪怕只是三天認一個數字,也是一種進步。」
「我明白了,爵爺。」她的心里很不好受,恨他的倨傲和不可一世。「如果沒別的事,我想到廚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