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你不能進去呀!南先生不在沒有事先預約的情況下見客。」秘書華小姐大聲擋駕的聲音傳來。
「我不是一般人,要見南先生隨時可見,不必羅羅唆唆。」
「不行啦!夫人,你就行行好,和南先生約個時間再過來嘛!」華小姐扮黑臉扮得很吃力,快要崩潰了。
「你讓不讓路!」貓叫春似的尖叫聲傳來。
「真的不行啦——」
南諾揚看華小姐實在招架不下去,吼道︰「讓她進來吧!」反正自己遲早得面對蘇菲亞的。
一見到南諾揚,蘇菲亞立刻大發嬌嗔,「真過分!我這張臉還不夠當作通行證嗎?」
「別怪華小姐,她一向一視同仁的。」南諾揚隨口說。
「對我怎麼可以一視同仁呢?我是南諾揚爵士的紅粉知己,身分自是不同,諾揚,你說對不對?」
說完,蘇菲亞緩緩解開上衣的鈕扣。
「蘇菲亞!你在做什麼?這里是辦公室,不是賓館。」
他走向她,拉好她的上衣,快速地扣回她上衣的扣子。
她不甘心地往後退了兩步,重復剛才的動作,而且月兌得更徹底。
蘇菲亞有一種成熟女人的風情,而且身材噴火,大而白皙,挺立得像紅色的寶石。
她更進一步讓自己的上身赤果,迷蒙的雙眼痛苦地看著他。「听說你結婚了,我好怕我會失去你。」
「你當然不會失去我的友誼。」
蘇菲亞挫折極了。「友誼?我記得你在床上時從來不談友誼的。」
南諾揚是個正常的男人,也是個縱欲主義者,要是以往,他一定會將她撲倒在地上,紓解他的。
但,現下情況已大大不同,他是個有家室的男人。他的妻子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所以他捺住性子道︰「我要對妻子忠貞。」
蘇菲亞一听哈哈大笑,胸部上下劇烈地起伏著。「諾揚,你明明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難道你忘了我們之間的熱情了嗎?」
敲門聲這時響起,華小姐的聲音傳來︰「南先生,梅先生說有急事找你。」
不等南諾揚允諾,梅英杰已大刺刺地推門而入。
梅英杰看到室內的景象,一臉尷尬,干笑三聲,「你們在忙嗎?看來,我胡涂的開錯一扇門了。」
南諾揚立即反應過來,他和蘇菲亞並沒有怎麼樣,無需心虛。「你是有點胡涂,不過你並沒有打擾到什麼不能中斷的事。」
他的話應該夠明白了吧?
「了解,了解,我十分鐘後再進來。」
梅英杰關上門,不太好意思地先行離去。
蘇菲亞冷靜地穿好衣服,維持起碼的尊嚴道︰「看來我是再也無福享受你的勇猛與力量了。」
「對不起。」南諾揚彬彬有禮地道歉。
「我的房門永遠為你敞開。」蘇菲亞苦澀地一笑,狀似瀟灑地離去。
×××
十分鐘後。
「嘿!你的情婦分手時表情竟然一點也不猙獰,花了多少錢才搞定的?」梅英杰好玩地看著南諾揚。
「蘇菲亞是一個即使用錢也打發不了的女人,除非她心甘情願要放手。」南諾揚站在窗前,看向香港繁虻的街景。
「她放手了嗎?」
南諾揚搖搖頭,「不知道她今日的決心能撐多久。」
「她的胸部好大、好漂亮啊!你舍得放棄?我看了都想一親芳澤。」
「你可以試著追追看。」南諾揚樂觀其成,他不是小氣的男人,自己不再想要的東西,他不會霸著不放。
「No、No、N0!我不要自找麻煩,好不容易清靜了,我現在只想找一處山明水秀、鳥語花香的地方修身養性,不想再沾惹塵埃了。」梅英杰一副敬謝不敏的樣子。
「你要出國?」
梅英杰無事一身輕地點點頭,「今天傍晚的飛機。」
「一路順風。」
「謝謝。」
×××
開普敦豪特灣(HolltBay)
梅英杰是個典型的享樂型富家子,在他的身上絕對看不到對物質的儉約,他大大方方的花錢,花得藝術,花得所到之處必留痕跡。
開普敦的蒙特灣在過去是全世界有名的龍蝦補給站,梅英杰一到豪特灣立刻顯現出闊綽的豪氣。「喂——喂!你們盡量吃,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不要客氣,今天全部開銷由我負責,吃不下的打包帶走。」
一個年輕的東方女子睨著他,心里想著︰瘋子!
來蒙特灣還有一個重頭戲,坐船到杜克爾島(DuikerIaand)海豹,般票只要22.5元的蘭德幣。
梅英杰又情不自禁地嚷道︰「船票由我付。船票由我付,你們只管上船。」
瘋子!那女子不禁又在心中啐道。她忍不住開口︰「你有毛病啊?來南非扮散財童子!」
梅英杰掏出皮夾付了全船二十多人的船票錢,回頭看了女孩一眼。「你怎麼知道我是香港人?跟我說起廣東話?」
「白痴也听得出來你的英語里有濃濃的廣東腔。」女孩不以為然地看著他。
梅英杰指了指自己的鼻頭,不甚服氣地道︰「胡說!我的英語道地得不像話,誰說有廣東腔?」
「你要不要隨便拉個英國佬問問?」女孩仰著一張俏臉看他。
「這里是南非,又不是英國,隨便拉個英國佬。你是不是沒話找話說想搭訕啊?」梅英杰雙手叉腰大聲道。
「我——搭訕?像你這副德行的神經病替我開車門都不配!」女孩挑起眉,不以為然地看著他。
「我替你開車門?笑話!香港梅氏集團你一定听過吧?」
女孩點點頭,「專門制造電腦映像管的公司,怎麼樣?」
「我的身分要是說出來怕會嚇昏你。」
「你是要告訴我你在梅氏集團打雜是吧?」女孩走向船首,驕傲地揚起不馴的下巴。
「狗屎!」他忍不住罵髒話。「我一表人才、風度翩翩,怎麼會是打雜的?听清楚了,我是梅氏集團唯一的法定繼承人——梅英杰是也。」
女孩大吃一驚,杏眼圓瞪地看著他。「梅——英——杰?」
「害怕了吧!」梅英杰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女孩喃喃問道︰「你怎麼會長成這樣?」
「什麼?」他沒听清楚。
「力頭大耳……像門神。」
「你的審美觀是不是有問題啊!濃眉大眼說是力頭大耳,潘安再世說成廟里門神?」梅英杰像看怪物地上下打量她。
她長長的睫毛扇動著,笑容不甚自然地問︰「你不是結婚去了?新娘被你氣病了啊!」
梅英杰微愕地瞪著她,「你到底是誰?」
「你猜!」女孩頑皮地道。
「你該不會告訴我,你姓方名靜瑤吧?」他的脈搏狂跳,恐懼吞噬了他。
方靜瑤揚起唇角。「是的。」
「哦——N0!」英杰失態地大叫,踉蹌一下,差點掉人大海。
「你注意一下形象好嗎?這里可不是你家廚房。」方靜瑤不屑地睨著他。
「你躲到南非來作啥?你家在香港的親友團天天上我家來要人,你倒清閑地跑來南非吃龍蝦、賞企鵝、海豹,你有沒有一點人性光輝啊!」梅英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沒想到方靜瑤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光會說我,你自己咧?還不是來這兒逍遙。」方靜瑤頂了回去。
「我無事一身輕,為什麼不能到這兒來透透氣?不然叫我留在家里孵蛋啊!」
「你老婆呢?」她想起那位代嫁的女孩。
「紐約的婚禮我也請別人代打,原來你和我一樣心不甘情不願。」梅英杰雙臂交握于前,準備來個大審判。
「正好,我們誰也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一樣是膽小表。既然婚禮有人替我們友情演出,而你也不想履行婚約,那就算了。我記得你已經成年好久了,不需要事事上稟父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