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愛狂情 第14頁

第六章

夏寧初于一個多月後證實自己確實懷有身孕,南諾揚知道夏寧初懷孕後,高興得不得了,對她更是無限柔情,疼愛有加。

埃嫂立刻將這個消息稟告胡秋霖,他只是神秘一笑,並未多說什麼。

「胡老,下一步應該怎麼做呢?」福嫂問。

「等待。」胡秋霖簡單地回答。

「等待什麼?不是那丫頭懷孕後,就可以進行新計劃了嗎?」福嫂恨不得快點看好戲。這幾天為了夏寧初懷孕這件事,南諾揚交代她不少新工作,加上新請了兩名泰佣,光是訓練她們就把她弄得累癱了。看來今後伺候那丫頭的工作可能全落在她身上,又要炖補又要噓寒問暖,她已經厭煩了。想偷懶,還得接受南諾揚一天十通以上電話的追蹤,要投機也不容易。

「等到她的肚子大到不能墮胎為止。」胡秋霖表情冷絕。

「他們愛死孩子了,怎麼可能會墮胎?」福嫂不同意胡老的顧慮。

「現在當然不會想打胎,以後就不一定了,我要讓南諾揚生不如死。」胡秋霖猖狂地笑著。

他的笑聲讓福嫂不寒而粟。

×××

一九九八年六月

隨著時序季節的推移,夏寧初的肚子已十分明顯的隆起,她已是懷孕七個多月的美麗孕婦。

南諾揚和夏寧初的整副心思都在迎接小生命的來臨上,他們約定好,一等寶寶生下來就發E—mail給分散在各地的兄弟,讓他們有意外之喜。

懷孕的這七個多月,夏寧初過得很清靜,胡老並未召見她,只透過福嫂帶來寧遠的消息。

寧遠的身體調養得很不錯,隨時等待一顆健康的腎。胡老承諾她,只要她生下孩子即著手進行手術。捐腎的人有限,賣腎的人不少,高價之下定有勇夫。相信很快會有適合的活體腎髒。

已經七個多月了,孩子在子宮內的活動十分頻繁,雖然胡老的謎底一直未揭曉,仍難掩夏寧初初為人母的喜悅。

帶著報復心而來的胡秋霖在夏寧初懷孕七個月後,主動找上梅英杰。

「你有先約時間嗎?我們總經理很忙的,老先生。」接待人員客氣地道。

「你可以報上我的名字試試看,胡秋霖,我想你們總經理一定會見我。」

接待人員雖不明所以,還是通報總經理。

辦公室里正在和方靜瑤通電話的梅英杰,听到胡秋霖三個字,嚇得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你怎麼了?被雷劈到了啊?)電話彼端的方靜瑤听到一聲巨響,好笑地問。

「胡秋霖找上門來了。」梅英杰用氣音嚷道。

(天啊——)她的聲音比被雷劈到更慘。

「我要掛電話了,有空的話過來一趟。」

梅英杰掛下電話後,示意接待人員讓胡秋霖進來。

一會兒,胡秋霖擺著一張帝王臉走了進來。

「坐!」梅英杰力持平靜的招呼他。

「不坐。我知道你在找我,看到我應該不會讓你太緊張,我今天來只是想借你的口約南諾揚見面。明天晚上,你家,方便吧?」

「你要見諾揚做什麼?」梅英杰一見他就反感。

「一來敘舊,二來想告訴他一件天大的秘密,有興趣的話也可以邀請你女朋友方靜瑤共逢盛會。」

「什麼秘密?你先告訴我,否則人我不保證能夠約到。」梅英杰擺出了一點高姿態。

「哼!」胡秋霖先是冷笑,然後成竹在胸地道︰「如果你不願意替我約人,我透過夏寧初也一樣。」

「這件事和夏寧初有什麼關系?」梅英杰不放過他詭異的笑,語氣很沖的問。

「當然和她有關系,她可是我精心安排的……總之明天我會一起解開謎底。」

胡秋霖離開後二十分鐘,方靜瑤匆匆趕到。

「人呢?」她東張西望,看不到胡秋霖。

「走了。」梅英杰將胡秋霖從進門開始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說了一遍,然後開始蹙眉。「惡夢終于開始了。」

「早要你告訴南諾揚的,這下可好,人家神仙眷侶,哪有心機對付惡霸紳士?」

「我想我們在陰錯陽差之下助紂為虐的害了諾揚。」梅英杰沮喪不已,看來他請南諾揚代他娶妻全是一場錯誤。

「誰也沒料到會這麼巧,你逃婚我也逃婚,然後偏偏我所托非人,夏寧初原來是胡秋霖的一顆棋子。」難道天要亡南諾揚,益友變損友?

「真奇怪,胡秋霖擺了夏寧初在諾揚身邊,這顆炸彈為什麼遲遲不引爆?而且據我的觀察,他們一直挺濃情蜜意的,胡老頭能耍什麼花樣?」他百思不得其解。

「明天晚上就知道了。」

「真他媽的混蛋東西!約在我家踫面,分明想把戰場設在我家,到時死傷一片,教我將來觸景傷情。」梅英杰咬牙切齒地咒罵。

「也許他真的只是想要敘舊。別往壞處想。」雖這麼說,方靜瑤這番話也只是安慰人的狗屁話,胡秋霖當然不會這麼好心。

「哎呀!不瞎猜了,先約人要緊。」梅英杰拿起電話直撥南諾揚的行動電話號碼。「不通!關機了。」

「直接去找他吧!」

「老天保佑一切順利。」梅英杰在心里暗暗禱告。

×××

兩人趕到諾揚的公司,不等華小姐通報立刻沖入辦公室。

南諾揚見兩人慌慌張張,一臉疑問地看著他們。

方靜瑤絞著手。看向梅英杰,等他開口。「你們是好朋友,由你來說。」

「什麼事,直說無妨。」南諾揚輕笑。

「胡秋霖又出現在香港了。」夠直接了吧!

南諾揚挑了挑眉,有一絲驚詫,但瞬間又恢復平靜。「他找你說了什麼?」

「他約了你和寧初明晚在我家踫面。」

「寧初?為什麼寧初也要去?」南諾揚起了戒心,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怎容一粒細沙破壞。

「寧初認識胡秋霖,或者應該說她是胡秋霖刻意安排在你身邊的棋子,而我和靜瑤無意之間幫了他們的忙。」

听了這話,可想而知南諾揚的臉色有多麼難看,心里有多麼震驚。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妻子竟是虛情假意地待在他身邊,躺在他的床上,懷著他的孩子。

全是謊言和背叛,該死的寧初!該死的胡秋霖!

「我無法相信。」沉默了片刻,他的震怒化成深沉冷靜的怒氣,他要求證,親口听寧初怎麼說。

南諾揚立刻飛車趕回家,沖上二樓,進入書房,站在夏寧初面前;他的臉上沒有笑容,眼里燃著火焰。「告訴我真話。」

夏寧初一愣,手中的畫筆突地從她無力的指間滑落,終于該是面對一切的時刻了。

他猛然伸出手,在她反應之前,他已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但為了怕傷到胎兒,他仍是極小心。

「我不是好女人,欺騙了你的感情,請你恨我吧!」面色蒼白,開始掉淚。

「為什麼要嫁給我?」他冷冷地問。

「因為……要毀掉你。」她哭得更凶了,身體顫抖著。

「為什麼懷我的孩子?」他用更冷的聲音問。

「因為……要毀掉你。」她無力地幾乎踉蹌倒地。

他扶著她的腰,怕她跌倒。「你怎麼知道我是南諾揚,不是梅英杰?」

「我不知道我嫁的人正好是我要毀掉的人,只是湊巧。胡老一直告訴我,要我想辦法接近你。我也是無可奈何……」說完話後,她虛弱地暈倒在他懷里。

獨行獨坐,獨倡獨酬送獨臥。

佇立傷神,無奈輕寒著模人。

此情誰見,淚洗殘妝無一半。

愁病相仍,別盡寒燈夢不成。

朱淑真‧減字木蘭花‧春怨

南諾揚的心比冬天更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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