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誘惑 第14頁

才三秒鐘,她就分辨出了其中的不同。

周躍升完全無法激起諾天只要幾秒鐘就能激起的火花,不論前者是如何投入,技巧是如何高明。

但對周躍升而言,他的感覺卻截然不同。他愛極了這種親密的吻,愛極了她帶給他的感覺,他發誓眼前這個女孩讓他體會到生命的可貴之處。

「你感覺到了嗎?」輕輕離開她的唇,他吻的意猶未盡。

「什麼?」她為自己終于找到了答案而心情愉悅。

「我們是天地設的一對。」他一廂情願地道。

她並沒有這種感覺,又不願正面傷害他,只得淡然一笑。「躍升,別人戲太深。」

「我不是在對你作戲,我是認真的。」他不明白她的意思,他的反應不是入戲太深。

「你是個好人.而我只不過是你人生里的女配角罷了!就像我們下個星期即將上演的音樂劇,你的女主角另有其人。我配不上你。」

連白痴都听得出來,這是拒絕「好人」的公式化答案。

「我的社會地位,你可以不屑一顧。」他不在乎階級之分,他不要弦歌掉入階級的迷思。

雷弦歌搖搖頭,她不懂,為什麼有些人非要听到殘酷的事實,才能明白有些事是不會成真的。

她想,他是誤會了那個吻。

不過,時間自會說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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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莉莉香汗淋灕地打著桌球,對手自然是奧利佛。

「好過癮!每天練球兩個小時,消耗了多余的脂肪。」暫停練習的羅莉莉,灌了一大杯水,邊擦汗邊說。

「你的球技愈來愈好,而我的體力也是愈來愈好,有助于舞台的表演。」奧利佛也喝了大杯的水。

「你現在準備與誰簽約?」

奧利佛聳聳肩。「還沒決定,你有什麼建議嗎?」

「我對你們這一行完全是門外漢,沒辦法給你什麼建議。」她覺得演戲的全是瘋子。

「你還是很討厭和我像正常人一樣聊天。對不對?」他憋了很久,決定一問。

「不然你想要我怎麼樣?替你擦皮鞋、綁鞋帶嗎?」她抿著嘴,懶得多說廢話。

「你對我的態度,這幾年來從沒友善過,連咱們打桌球,你也非贏不可。不只第一場贏,而是每一場都不要命似的。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你不只得罪了我,而且還欠我一個答案。」

他的心怦怦跳著。「什麼答案?」

「你不知道嗎?」她恨他裝糊涂。

「十年前,當我還是老夫人的特別護士時,你答應過我什麼?」羅莉莉幽幽地說著。

「我……」

「你說過等你大紅大紫時,就是我們結婚的時候。然而十年過去了,你紅了、也紫了,但是你的誓言呢?」羅莉莉忍不住大嚷道。

「你希望我履行承諾嗎?這十年來,我看你換男朋友的速度比電影下片還快,你教我如何敢有所奢求?」他心里又何嘗不想呢?

「你胡說!」她不服氣。

「我胡說嗎?湯姆、理查、亞力士、羅杰、梅爾、羅勃、史思……我有沒有遺漏的?」他的火氣也上來了。

「那些都只是逢場作戲!我寂寞,需要人陪,而這十年來你什麼也沒表示,我以為你忘記了。」她有一肚子的委屈,今天終于向他坦白了。

「你的凶悍與冷漠,令人退避三舍。」這是他的肺腑之言。

「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只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罷了!」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你實在太令人生氣了!」她為兩人孩子氣的對話感到好笑。但她不準備先讓步,硬撐了十年,她不想功虧一簣。

「莉莉,我們休戰好嗎?」奧利佛攤開雙手,誠懇地道。

「和解可以。」她求之不得。「但有條件。」

「你說吧!十個也答應你。」他快樂極了。

「你得陪我到亞斯寇賽馬場看賽馬。」十年前她邀過他一次,被他以彩排舞台劇為由所拒,令她傷心欲絕。

他也記起了那件往事。這回她再邀請,他欣然同意前往。「明年六月的事,你這麼早就計劃了。」

「不先預約可不行,到時候你不知又會用什麼理由搪塞我。」她還是不放心。

「放心好了。諾天的歌劇院炸毀了,而整修的這段日子,我的空閑時間很多,連排個婚禮和蜜月都不成問題。」

「你是在求婚嗎?」這算是哪門子的求婚?

「如何?機會難得哦!」他嘴硬地逗她。

「小心我獅子大開口,花光你這幾年的全部積蓄。」她欣喜若狂。

「不要緊,若是不夠花,我可以和諾天周轉一些。」他摟著她,熱情地擁吻。

「諾天什麼時候要娶他的小仙女?」羅莉莉依偎在奧利佛的懷里問道。

「這個問題有點復雜。你親自問他,可能比較會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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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公園

雷弦歌穿了一件水藍色的洋裝,站在一棵合歡樹下。

一群婦女帶著她們的小孩在公園里寫生;秋日的倫敦美得令人揪心。

她緊張地喘不過氣來,害怕與興奮的情緒交替出現。

「小姐,你的出現,平息了一場可能的戰爭。」冷冷的聲音突然由後面響起。

她愣了一下,臉色刷白,不知如何反應。

他扳過她的身子。「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如果讓我知道你和周躍升做了什麼苟且之事,我會殺了他。」他失去理智地道。

罷才他看見周躍升開車送她來,還無恥地在她的額上印下親吻。

「你瘋了?!」她望進他的瞳孔,輕吼道。

「是的!我是瘋了,被你逼瘋的。」

一滴淚水滑下了雷弦歌的臉頰。順著面頰落至她的下巴。

南諾天幾乎沖動地想吻去她臉上的淚痕,這樣異樣的感覺令他心生不安。她很討厭他嗎?為何一見他就流淚?

「你沒有必要流淚,我們可以愉悅的相處。在南園時,我記得你還很喜歡我的。」

「你說過,那只是一時的迷戀。」雷弦歌用手背抹去淚水。

「哼!迷戀也好,真喜歡也好,反正你都必須回到我身邊。」這听起來確實古怪,南諾天從不開口要求女人回到他身邊。這是頭一回。

「辦不到!」她狠下心來。

他突然收斂起冷笑。「辦不到,是嗎?你的妹妹現在在南園。」

她的表情急劇轉變。「怎麼會這樣?」

「雷曉佩,你唯一的妹妹,也是你唯一的親人。我將她從台灣接來南園,她今年剛從初級中學畢業,很想來倫敦找你,只是你舅舅沒有這麼多錢。」

她瞪著他。「你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

「不是什麼卑鄙的手段。我用的是世界上最有用的東西——銀彈攻勢。你舅舅被銀彈打動了。而且我告訴他們,你在我的歌劇院工作,他們很樂意將你妹妹送來英國。」他知道。他為了得到她確實太不擇手段了點。但他實在不想失去她,如果他現在不爭取,未來的六十年他將沉溺在遺憾之中。

「我要見曉佩。」她要求。

「我會讓你們見面,但你必須先搬來我在攝政街上的公寓。」他挽住她的手,當兩人肢體一接觸,彼此都產生不小的沖擊。

走進他位于攝政公園旁的房子,他正色地看著她。「我們心里都有數,你想要我,就像我想要你一樣。」

他的手指輕撫過她的頸背。「你讓我魂牽夢縈。」

她猛地轉身。「不要踫我!」

他邪惡地笑著,握住她的手。「你生氣的樣子真好看,很適合演杜蘭朵公主。」

她試抽開她的手,但沒有成功。「你到底想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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