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有……」
必武雙手環在胸前,一副閱歷頗深的模樣不停地提出看法和建議,簡直讓小尼姑佩服得五體投地。
「好,你說的對,這些我明天就去辦!」
「拿紙筆記著吧,我怕你明天就忘了!」以這小尼姑的迷糊記性,她能記得住的機率很小。
「哦!你等等哦!我馬上記下來,說慢一點……」
必武馬上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堆很基本的概念,幫她整理出一個簡單的經營模式。「這店里的擺飾用具已經有點老舊了,現在很多這種餐飲店都是具備了干淨整潔的空間,你如果在不久的將來有一些收入盈余的話,你可以考慮先從店里做個整修,你看看那餐桌上都是刮痕,有些椅子也已經很老舊了,跟這種披薩店的經營形象不太搭配,如果能夠把整個店做出一個形象來,應該是滿不錯的!」
「對對對!這也是我爸媽他們以前常說的。」
「嗯,可見你父母對這間店真的挺用心,你得好好把店經營下去。」
「我會,我怎麼都會撐下去的!」小尼姑信誓旦旦地說。
「還有……」關武看了一眼牆上指著兩點的時鐘,又瞥了一眼早已睡死在一旁的助理,心里真有點不是滋味。明明今天是來找小尼姑談那首歌的事,結果卻變成了關武基披薩店經營教學,不但幫小尼姑把帳算了,還幫她想了一堆經營的方法,結果正事都沒辦到。「還有一件最最重要的事……」
「什麼事?」拿著筆細心紀錄的小尼姑抬起頭來,一副像小學生專心听課的傻模樣。
「你那首歌到底有沒有打算要給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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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新聞今天到了桃園中正機場為大家拍攝到全世界最紅的亞洲猛男關武!必武昨天剛從紐約飛回日本,出席知名的東京影展為自己在好萊塢拍攝的新片宣傳,今天則匆匆趕回國內,為最新的天碟做準備。
必武近年雖然將演藝事業的重心放在演戲方面,不過據唱片公司人員表示,關武極為重視這次要發行全世界的天碟,並在一個月前就已經開始為這次的專輯做足準備,這次的專輯會收錄國、台、日三種語言的歌曲,關武表示音樂無國界,語言不是障礙……
鏡頭轉向了戴著墨鏡一臉酷相出關的關武本人,同行有兩名保鏢護送,因為前往接機的迷姊迷妹幾乎超過三百人,將中正機場擠得水泄不通,大家舉著海報花束,爭先恐後的想見關武一面。
必武身著黑色大衣,大概是因為行程太過忙碌,讓關武累得無法露出那迷死人的笑容,不過大家就是喜歡他這一臉酷樣……近日傳出日本女星松本知子曾在夜里出入關武在日本的公寓,雖然沒有讓狗仔隊拍到證據照片,可是卻已經引起廣泛的討論,松本知子更是因此遭到關武的日本影迷以丟蛋糕的行為表示不滿,讓她在日本的受歡迎度直線下滑,但據關武所屬公司表示,一切均屬空穴來風,除此之外就不再多作說明。
堡作人員排開人潮,將關武送入廂型車內,關武在進入車內前轉過身來,朝前來接機的歌影迷們行了一個風度翩翩的英式禮,引起在場所有影歌迷們一致的尖叫!」記者在說到此處時不禁也提高了音量。
「最後關武在廂型車的載送下離開機場,雖然前前後後關武並沒有接受任何媒體的訪問,不過能在螢幕上看到近年來極少在台灣出現的關武本人,相信可以讓對關武相思已久的觀眾們一解思念之苦!快樂新聞,在中正機場的擁擠人群里,相思成災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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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殺了那個小尼姑!」
必武一上車摘下墨鏡,目露凶光惡狠狠地咒道。
車上的所有人都噤了聲。
助理阿富小心翼翼地拿出行程表。「武哥,今天的行程安排是這樣的︰等一下我們先到攝影棚去拍幾組宣傳照,用過晚餐之後再到公司開會,今天晚上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進行最後選曲階段……」
「我現在就要去取她的小命!」關武壓根沒听進阿富的話,內心的憤怒早已超過一切。
「可是……」
「我要在半小時之內看到她,馬上給我趕過去!現在!」
「呃……好吧!」阿富滿肚子苦悶,可是礙于關武是亞洲甚至已經是進軍全世界的超級巨星,只得听大牌的話行事。「隆扮,你打電話到攝影棚跟大家宣布今天的攝影取消。張小姐,請你打電話回公司回報。司機先生,我們改變行程,麻煩你到○○路的MORE披薩店。」
這回小尼姑的性命真的有危險了,知名全世界的關武一直是以謙沖自牧的良善工作態度聞名,能把關武惹成這樣真的是代志大條。
只怪那小尼姑當初跟關武簽下那首歌約時注明了歌曲由她編曲,可是日方公司有意要對她的編曲做一個小小的編改,不過是多加一個電子合成樂,少了那個聲音和多了那個音有什麼差別?真搞不懂他們玩音樂的人。
日方要求小尼姑到落杉磯的分公司去加入討論,可是小尼姑卻拖拖拉拉了一個多月,讓所有的人在美國等了她老半天,小尼姑卻還窩在台北的披薩店里做披薩。
為了這次專輯的進行,唱片公司特地從世界各地請來了檔期極為難敲的樂師們,不但讓所有人浪費時間等她,更是嚴重影響了關武原本打算在年底發行的專輯進度,如此一來關武甚至可能會因檔期延誤而得放棄明年初原本要和美國巨星湯姆屈伏塔合演電影的機會,影響已經超乎想象中的嚴重了。
車子火速的往前駛著,可是卻仍是有一堆緊追不舍的記者和歌影迷緊跟在後,眾人只好無奈的先前往飯店,再由飯店改裝換車再轉向披薩店,最後還是花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才趕到披薩店門口。
「那個該死的小尼姑在哪里?」關武一馬當先的沖進店內,對著櫃台人員劈頭就問。
「小尼姑?」身為資深店員的湯義明呆呆的重復了對方要找的人的名號。
「就是你們這間店那個該死的老板娘!」
「Julia?」
「就是她。」關武氣呼呼的說。
「你剛進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她嗎?」
「什麼?」換關武愣住了,他剛剛明明只瞥到有幾個工人在外頭粉刷看板而已。
「Julia最近在瘋狂改裝店內裝潢,我看你一副想殺了她的樣子……」湯大哥搖了搖頭。「不過,你可以走出去看看,爬得最高的那個不怕死的家伙就是她,她真的不怕死,所以你別以為這樣可以嚇得倒她,我建議你最好再裝凶一點!」湯義明提出良心的建議。
「我……」關武簡直就要啞口無言了,不過他還是強忍住心中的洶涌澎湃,丟下一聲「多謝」就往店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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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哥,她……她真的不怕死耶!」
阿富跟著出來,眼看著懸離地面十公尺的高空,一晃一擺地站在毫無護欄的簡陋吊籠上,拿著油漆刷專心的繪畫著巨幅看板的油漆女工,他也不禁要感到汗顏外加替她捏了把冷汗。
「那哪是一個女孩子會做的事啊?」阿富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她那個白痴!」難怪披薩店門口會無故聚集一堆人,幾乎所有的人都是跑來看她表演特技的,她想用老板娘墜樓事件來引起民眾的披薩搶購熱潮嗎?
「小尼姑!你馬上給我滾下來!」
必武用盡所有力氣,中氣十足的以四聲道八音響的丹田發出雷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