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難王子 第34頁

「不可能,她不可能和他結婚的,一定是你弄錯了,這不可能。」沈侃像被電擊到一樣,差點跳了起來。

「我沒有弄錯,是這個男的親口告訴我的。」沈倪的激動不下于沈侃。

「這不可能,彧君根本不認識他。」沈侃急著想找出所有不可能的理由,但心中卻浮現了彧君近來忙碌的情形,而且她曾向他提過那個姓範的制作人。

「說來可笑,他們是因為我才認識的。」沈倪又哭又笑的說,沈侃幾乎快以為她瘋了,因為他的二妹從來不是這樣的。「你也可能是他們的媒人之一。記不記得你要我們多陪陪柳彧君那小賤人?我和沈還有沈倫怕她在家里無聊,建議她找份工作做,她會彈琴,又會作曲,所以我們便帶她到介聲那兒;沒想到才幾天的工夫,介聲便為了她對我大吼大叫……」

說到這兒,沈倪停頓了一下擦擦眼淚。

「我承認,介聲從來沒把我當情人看,但在她還沒出現以前他一直對我很好,甚至連一句重話也不曾對我說過,但他卻突然對我凶,還怪我老是纏著他不放,造成他的困擾,他還說了很多難听的話……」

「他是個唱片制作人?」

「沒錯。」沈倪的回答讓他腦子一片混亂。

「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是為了彧君啊!」沈侃的心已有了些許的動搖,但他嘴上卻不肯接受。

「上次我求他說出那個女人是誰,他為了保護她怎麼也不肯說,我想可能是柳彧君要求他不要說的,畢竟她一直都住在你那里。你看,連你都被她瞞得死死的。我要介聲告訴我,想求那個女人離開他,因為我不能沒有介聲,就算他不愛我也沒有關系,我以為總有一天我能打動他,讓他愛上我。可是介聲不知道被那個婊子灌了多少迷湯,硬是不肯說,最後他要走的時候才告訴我……他結婚了。」

沈倪左一句賤女人、右一句婊子,說得沈侃心浮氣躁,他也知道近來彧君的行蹤成謎,她總是說自己和沈倫在一起,但是經由他幾次的查證,她全都在說謊。他一直想知道她究竟在做什麼,但幾番的詢問總是惹得她淚水汪汪,到最後她根本連回答都不肯,因為他本身很忙,所以一直對這個問題束手無策;沒想到答案居然是這樣,他實在無法接受。

「你真的確定……她……」沈侃實在問不出口,這種戴綠帽子的感覺直教他火氣上升。

「你想為她辯解些什麼?證據就在你手上,她就是範介聲拋棄我的主因,你還不明白嗎?範介聲口中所說的結婚對象就是柳彧君。」沈倪聲淚俱下地控訴。「大哥,我像是會說謊的人嗎?我並不是想破壞你和她的感情,而是她既然已經有了你,為什麼還要去招惹介聲呢?她明明知道我愛他,卻背著你我和他結了婚,不但如此她還敢明目張膽的住在你那里,我是為你感到不值。我知道你很愛她,但她所搶的人是我的男朋友,我是真的不能失去介聲,否則就算她再怎樣我也不會在你面前嚼舌根的。」

沈侃像是受了嚴重的打擊,再也說不出任何話,連沈倪離開了他也不知道。

他只是不發一語的坐在原地,想著彧君的一顰一笑,想著剛認識時她那純真的一面,以前所有的種種一一浮現在他腦海,他是真的愛她啊!

想起沈倪傷心欲絕的臉孔,她怎麼能這麼做?

虧他還想把她娶進沈家;沒想到她居然背著他和別人結婚了,而且……她的對象還是他妹妹的男友。

他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

沈侃在球賽上半季的最後幾場表現極為失常,這都是彧君從報紙上得知的,還有一些小道消息指稱沈侃是因為和某位女星出雙入對,過從甚密的緣故。彧君一直踫不到沈侃,所以無法得知這些消息的正確性。

她至少有一個月沒見到沈侃了。而這個月剛好是上半球季結束,他最空閑的時候,下個星期下半球季又要開始了,沈侃又得東奔西跑,她也即將進入唱片制作的重要階段,能見到沈侃的機會更是微乎其微。她一直擔心著沈侃的事情,不知道他都在忙些什麼,以前就算他們沒辦法見面,他都還會與她聯絡,現在連在公寓里等上一整天也見不著他的人影,彧君只能借由報上天天刊登的花邊消息了解他的近況,其他的……她根本一無所知。

農歷新年就在人們歡欣鼓舞中度過了,而這次的新年卻是彧君有生以來最難過、也是最孤單的一次。

以往她都是和母親一起過年;沒想到一年內的變化這麼大,她最敬愛的母親去世了,連她深愛的男人都不知去向,除夕夜她守著一桌的菜等著沈侃。她知道沈侃有自己的家人得陪伴,但他也總得撥通電話告訴她,就算和他說聲新年快樂也好。

還好這段期間剛好是彧君新專輯的最後籌備階段,工作上的忙碌讓她暫時忘卻了沈侃的事,不過過完年之後,他依舊音訊全無,就在彧君心灰意冷之時居然傳來沈倪自殺的消息。

她陪著沈倫到醫院探望沈倪,卻被沈倪轟了出來。沈倪莫名的恨意使彧君模不著頭緒,而沈倫在見到自己姊姊自殺後的情況也沒比她好到哪兒去,她心慌意亂地和自責不已的沈倫回到沈侃的公寓;沒想到一上樓所看到的景象更是令她訝異。

她的行李被人亂七八糟的堆在門口,門則被緊緊的鎖了起來。但她知道沈侃在里面。

最後還是沈倫苦苦的哀求沈侃,沈侃才怒氣沖沖的來應門。

他高大的身軀擋在門口,眼里充滿血絲的盯著沈倫,連看都不看彧君一眼,仿佛她不存在一樣。

「哥,你這是在干什麼?」沈倫又驚又急的問。

「你知不知道沈倪自殺了?」他不回答沈倫的話,反而問道。

沈倫心虛的低下頭,難過得說不出話來,以為大哥已經知道她和範介聲的事。

「那你還想說什麼?帶她走!我再也不想養虎為患,我再也不想看到她。」沈侃鏗鏘有力地說完,外加一個重重的撞擊聲將門摔上。

彧君呆愣著一句話也沒說,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連她是怎麼來到沈倫那兒的,她都不知道。

沈倫的情況並不比她好,索性請了假和她一同躲在家里,兩人像一對難友整天什麼話都不說,只是努力用著僅剩的一點微弱精神支持著彼此的意志。

範介聲看到她們如此消沉,幾次想沖上醫院去找沈家人理論,但總是被沈倫阻止。

「你要找誰理論?」沈倫淡淡地說,「家里沒有人知道我們的事,沈倪現在人還這麼脆弱,你再去找她……你想逼她再死一次嗎?」

「那我至少可以找沈侃理論吧!他不想想彧君為他做了那麼多,他居然什麼也不說清楚就把她趕了出來,這干‘養虎為患’什麼事?要把人家甩掉也得找個好听的理由,他這又是算什麼?」

範介聲大大的為彧君抱不平,她對沈侃一往情深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彧君就是為了想出人投地才背著沈侃灌錄唱片,想給他一個驚喜,讓他覺得她配得上他。

「原來報上說的都是真的,沈侃是真的和那個張惠君同居。拜托!那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沈侃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我就搞不懂了。他——」範介聲一鼓作氣地罵道。

「介聲,夠了。」沈倫出言制止。

「我真的鬧了一個好大的笑話,是不是?」彧君平靜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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