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無用處,你認為龍寨主仍會娶我嗎?」
「會啦!寨主還是會娶你,他不會取消婚事的。」百草朝著她團團轉,他看得出來薛又星並不願意嫁給寨主,可是寨主是很喜歡她的耶!「你別拒絕寨主啦!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夫妻反目,衰事當頭。我的寨主夫人呀,你一定要跟我家寨主同心才行!我知道寨主是很願意娶你的,你就安安心心地當寨主夫人啦!」
她停下腳步,看來她真的得被綁在「日月寨」里頭,配合龍壑的貪得無饜了。
百草一張圓圓臉笑得跟彌勃佛一樣可愛,再道︰「所以拜托你去證明自己是薛又星好嗎?別讓‘單家堡’撇掉你,你要堅持自己的身分,不可以輕易投降喔!像我,為了研發迷昏人而不傷身的藥丸,可是嘗試過百草哩!雖然試藥時偶爾會亂起紅疹,痛得我哇哇叫,有時候又給我癢得受不了,只好倒在地上打滾,還有,我還差點死掉,可是我從來就不放棄制作新奇的藥丸,所以你也別放棄你叫薛又星喔!」
薛又星笑了。她在對牛彈琴,不,該是自己鬧了笑話。「日月寨」的人千方百計地要她嫁給龍壑,她明明知道的,居然還想說服挾持她的百草伯放她一馬。
「寨主!」百草忽然高喊且行禮。「為了將功抵罪,我打算請薛姑娘回到老家請自己的父母親出面作證,為‘日月寨’重啟契機!」
「我的夫人答應你沒有?」龍壑笑問道。
「呃……這個、那個……薛姑娘,你答應沒有?你好像沒有回答我喔!」百草歪著臉,也搞不清楚薛又星的打算。
薛又星倏地一笑,目光移向龍壑。
她以為不犯人,人必不犯她,豈知這個思維大錯特錯,而且犯上她的,還是一條纏人的蛇,不僅纏繞住她的脖子,還不斷地縮緊,想要纏死她。
她原本對生命的存續並不在意,可是龍壑卻殘虐地逼她走進絕境中,一點空隙都不留給地。
「我答應,我當然會答應。既然你執意爭奪‘忠勇王’,既然你執意要我協助你,我身為人妻,理應配合助你成功。」她笑得詭譎,溫馴的貓兒終會伸出爪子來。
「真好,咱們總算達成共識了。」龍壑雙手拉起她的皓腕,唇角扯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只希望你不會後悔與我有了共識。」她回著。
「當然不會後悔,婦唱夫願隨。」龍壑磁音迷離地應和著。
聞言,她心兒的節奏怦跳得好快又好亂。垂下眸,她力持鎮定,要臉蛋別臊紅。
砰!「啊!」
撞擊與痛呼同時響起!但見百草要悄悄閃身離開,哪知腳丫子卻踢到門檻,讓他痛得抱著美腿跳跳跳。「兩位……喔,痛……請、請繼續相親相愛……痛痛痛……屬下不打擾了……好痛喔……請繼續……我走、我滾,啊———」腳一滑,圓呼呼的身子還真的滾到了門廊外。
「沒事吧?」薛又星蹙眉。
「沒事。」龍壑搶話道︰「我們也該準備出門了。」
「出門?要去哪兒?」他又突發奇想了?
「出去走走逛逛。」
「又要出寨?」她思忖了下,問道︰「想爭取‘忠勇王’的你不是該重新設定計謀,哪里來的閑情逸致,又要游山玩水去?」
「攀附‘單家堡’的計劃已無用,現在要放松心情,不如先跟你游山玩水一番,或許從中可以‘撞擊’出好的點子,吸引皇帝對我的注意,助我成事。」
事情有這麼簡單嗎?
她看著他,總覺得事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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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才初亮,龍壑便要她起身梳洗,並且坐上馬車,出了「日月寨」大門。
快又穩的駕車技術,讓車廂里的人坐得很舒服。
「日月寨」中之人個個訓練有素,而且都盡忠職守,尤其他們對龍壑之忠心最令她感到驚奇。
賊子、盜匪,這些烏合之眾,應該個個心腸歹毒且唯利是圖,不過她發現寨子里的兄弟對龍壑卻十分忠心,甚至肯用性命助他成事,百草伯便是一例。
「除了攀附‘單家堡’外,你不是已無他法了?這麼吧,如果你要帶我回湖濱老家,讓我的家人確定我就是‘單家堡’的薛又星,你就帶我回去吧。」薛又星懷疑他離寨的目的,小心翼翌一地試探他是否真是死心了。
「我沒有要帶你回湖濱老家。」龍壑倚在舒適的墊子上,答道。
「你真的放棄了跟‘單家堡’攀結的這條線?」
「這個計劃既然得不到‘單家堡’配合,我豈能堅持下去?就算我帶你回湖濱老家證明了身分,‘單家堡’還是不認,那該如何?再扯下去只會撕破臉。別忘了,我是要讓‘日月寨’變成名門正派,而非讓自己樹敵,而且是跟未來的仁義之堡結下仇怨。」
「看來你的思緒很清楚,那麼一開始怎麼會同意這項計劃?」分明是兒戲。
「這是百草與謀士們發想的可笑游戲,他們背著我執行,當我知道時,你已站在我面前了。」龍壑微笑。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命,我注定與你相遇。」她垂下眼簾,掩去瞳眸里的慍惱。她真的好想好想……打死龍壑!若非他一心爭王,也不會有部屬想出這個餿主意,而她也不會無端端地掉進這場漩渦中!
他直接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顎,道︰「不過你很吸引我。你想不想知道你是哪一點讓我舍不得放你走,一心想讓你當我的壓寨夫人?」
她迎上他的視線,他闈黑的深眸流竄著異彩。這狂囂男子擁有一張爾雅的俊容,卻有著與外貌完全不同的極端性格,擺明了與她耗到底。
「不用了,既然事情已經走到這地步,就繼續向前走,我不必知道太多。」
「但我想告訴你原因。」
貝著她下顎的拇指開始輕輕摩挲著她的肌膚,薛又星的心兒無法控制地怦動了起來。
「要說也不必在馬車里說,搖晃的車廂不適合談心,下回再談吧。」她嗅到危險氣氛,想辦法要拉開與他的距離。
「誰說不適合?馬車規律的律動,最適合展現靈活身手了。」
「什麼靈活身手?」
當她瞧見他的黑眸散逸濃濃的狡邪氣息時,已經來不及了。「唔!」他的唇貼住她的唇,她被制住,無法動彈。
他吻著她,隨著馬匹的奔馳、車廂的晃動,緊貼的四唇就這麼跟著律動一會兒分開、一會兒貼住,忽分忽貼,龍壑喜樂極了。「你下流!」薛又星好不容易用力推開他,紅透了臉,啐道。
「這怎麼會下流呢?」車身一晃,雙唇卻又再度貼住。
「唔!」她瞪眼。
一會兒過後,他才將唇分開了一點點,說道︰「你是我的夫人,咱們恩愛親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哪里是下流事?」
「可是——啊!」她輕呼。
龍壑抓住她的皓腕,一扯,她嬌柔的身子立即跌進他的胸懷里。
「你……你真的太大膽了……」她伏臥在他的胸膛上,又羞又窘。馬車的車廂雖屬密閉空間,但畢竟還是在房外呀!盜賊就是盜賊,壓根兒不管世俗禮教,竟是這般隨興。
「你好柔軟……」他低喃著,手臂環住她柔腰。
你真無恥!
薛又星不敢罵出口,怕引來他更瘋狂的行徑。
「你快放開我!」
「不放。你的香味令我心曠神怡,你的倔強讓我平淡的生活起了波折,你的聰穎讓我預估未來的生活將會精彩有趣,我怎能放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