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壑,你帶薛姑娘回去吧,我忽然想到有要事得辦。」不行,再看他倆卿卿我我,沸騰的妒火肯定會爆發。面對龍壑,他無法輕易出手,此人自小天資過人,並不好應付,況且五年前若非有他搭救,他早已死在上一任的「日月寨」寨主龍逍手中,所以思慮混亂的此刻絕不宜出手。
「不如官爺遷居到‘逍遙別館’作客如何?住在別館比客棧舒服多了,我和又星也方便侍候您。」他繼續邀請他。
薛又星臉色難看。龍壑腦子不清楚了嗎?竟還不斷地火上加油!
「不必,你們走吧,我身子不舒服。」官鈺煩躁地趕人,眼中的怒意愈來愈濃烈。
「您身子不舒服?那更不能走,讓我們夫妻留下來照顧您吧?」龍壑步步進逼。
「快走!」官鈺忍著,再忍著,他怕失了理智,直接對龍壑問罪了。
「官爺,不如我留下來照顧您吧?我是丫鬟出身,懂得照顧人的。」薛又星牙一咬,主動表示要留下。
闢鈺臉龐倏地一亮!
龍壑卻沉了臉色,攫住薛又星的手腕,道︰「告辭!」走人。
喀!門扉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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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留下?」薛又星問著龍壑。
但她一開口主動說要留下,龍壑反倒要走。
她被他拉出了「淘金客棧」,投入熙來攘往的人群中,他腳步好快,她快跟不上他了。
「慢點!我跟不上了……」她氣喘吁吁。
他倏地停步,回身。
「呀!」小臉直接撞上他的胸膛,好痛!揉了揉鼻梁後,仰首睇他。「你是怎麼回事?一會兒賴著不走,一會兒又沖動地離開,你行事這麼古怪,不怕觸怒了官爺?」
龍壑凝視著她不滿的臉蛋,低聲問道︰「你想跟在官鈺身旁?」
她一震,他低森的語句里有抹怒焰。「什麼意思啊?」她識相地裝傻。
「你認為我該把你送給官鈺,你想去官鈺身邊。」
薛又星慢慢地回道︰「不是我想,而是你想要‘忠勇王’之位。你不也在期待我能幫助你嗎?如今,我行動了,我在幫你,我努力地想要取得大司馬的歡心,讓他在皇帝面前贊美你、欽點你,我是用盡心機,但你卻毀去這個機會。」
他冷睇她。她真在幫他嗎?不,她明明想逃,想藉官鈺而離開他,她以為他看不出來嗎?
「單家堡」一事,她對他的嘲笑,他可是銘記于心,也領悟到這名女子的聰敏與深沉心機,所以為了離開他,她可以作風大膽地對官鈺示好,壓根兒不怕名節有損傷。
「看來你不在乎我賣掉你來取得王位。」龍壑的磁嗓溫柔到一種詭異的地步。
「我是不介意。」薛又星忍著尖叫的沖動,他的磁音好恐怖,她壓抑著恐懼,道︰「你本來就不應該拘泥于婚事,你本來就可以隨意送掉我。如果送掉我可以幫助你,為何不做?」他是個盜匪,可以隨意抓女子為妻,自然也可以隨便放手。
他不語,听著。
「和‘忠勇王’相比,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丫鬟,甩掉我並不難。」她永遠記得她是誤打誤撞被百草伯挑上的,也是隨便就坐上了壓寨夫人的位置。
「你很希望我甩掉你?」他問。
「你可以把我當獻禮的。」她答。
倏地,龍壑抱起她。
「哇!」薛又星驚叫,在大庭廣眾下被他抱起,她既驚惶又窘迫。「你……你決定了?你要抱我返回客棧?」
「你就是一心想回去找官鈺!」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容忍她對另一個男人表達善意,連一點點友善都不許,也因此,他才會憤怒地將她帶出「淘金客棧」。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回客棧。」她感受到他的怒氣,語氣也僵硬了。
龍壑低首,雙眸一瞬也不瞬的。他既然不容許她跟官鈺有所接觸,又怎麼會帶她回客棧?
他往客棧的反方向疾步前行,要返回「逍遙別館」。
怎麼會這樣?龍壑並不願意放她走?「你……你走錯路了。」本來以為趁此良機,龍壑會雙手將她奉送給官鈺的,不料卻佔錯了。
「你不會再有機會見著他。」他眸中的陰寒四射。
她一愕,心口警鐘大響,他的姿態分明又要做出驚世駭俗之事了。
丙然!
「而且我還要讓每個百姓都知道你是我的妻!」語落,他低首噙住她的櫻唇,讓在場的百姓們可以用眼楮做見證。
「不——」她倒抽口氣,但他的唇片已噙住她的。
他熾熱的舌探進她的唇齒內,猛烈地與她的唇舌交纏,好狂、好猛。
「嘩,這一對男女在做什麼啊?大庭廣眾之下耶!」驚呼聲四起。
「天啊,好傷風敗俗啊!」斥責聲四起。
「太可怕了,房間里的事怎麼可以搬到大街上來做呀?.哎呀,閉上眼楮,不準看啦!」
「對啊,不能看……」
但,數百雙眼楮卻盯著兩人瞧,完全舍不得移開。
薛又星推不開他,雙唇也無法擺月兌他,只好掄拳打他,卻宛如打到鐵壁般。
咚咚咚……
龍壑將她抱得更緊,掠奪紅唇的動作也更恣意。
「他們是夫妻嗎?」
「不知道……有人認識他們嗎?」
「這對夫妻是打哪兒來的?這麼驚世駭俗……」即便一堆人嘰嘰喳喳、面面相覷,但男子對女子依然死命纏吻,依然不分開。
「咦?有點面熟……我好像在哪見過……」
「這兩人親吻得好忘我,他們一定很甜蜜吧?」交頭接耳中,有一對小情人發出羨慕的語調來。
薛又星細細地喘著、喘著,無計可施,難不成她還要再假裝昏倒一次?
倏地,龍壑移開唇,給了兩人可呼吸的一寸空間。
他一樣也在喘息,半晌過後,粗啞的磁音才響起。「你,別動離開的念頭,听清楚沒有?」冷厲的口吻與柔情的擁抱形成極大的反差。
她繃緊的心弦不斷地顫動,他的口氣充滿著佔有。
佔有?
他怎麼會想要佔有她?山匪盜賊習慣不擇手段,他不應該這麼在乎她的。
「回答我!不準再動離開的念頭,說!」他命令道。不想放她走,所以當她對官鈺示好時,他明明知道她只是在作戲,卻是連作戲都無法承受,更遑論讓她走人。
就在毫無預期下,她開始主宰他的心情。
「我……我……」她既驚且懼,腦中一片迷茫,對他的命令一時問不知該如何反應?
「返回‘逍遙別館’後,我要听答案。」在數百雙眼楮的注視下,龍壑抱著她離開。
薛又星不敢抬首,整張小臉蛋就埋在他的胸懷里,非常明白自己又一次地成為被議論的焦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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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答案。龍壑命令她不準離開。
用嘴巴應付,容易得很,所以薛又星答應了,只是,她還能待在他身邊嗎?
龍壑一次又一次地宣布娶她,也一次又一次地強行索吻,而且都發生在大庭廣眾之下。其實,名節已毀的她已無所謂,她恐懼的是,依她的性子該是舍命也要反擊龍壑的,然而,她都只是掙扎,掙扎過後,又被他給吃定了。
她居然自願臣服。
懊死的是自己啊!
薛又星步履沉重地步入花園中,月兒高掛天空,柔暈月光灑逸在她身上,構築出朦朧之美,而置身在虛無飄渺之中,她的心更加浮躁了。
原來是自己不想離開龍壑?
不!
不是那樣子的。
她不承認。
小臉一仰,月兒高掛天際,可恨她沒長翅膀可以飛出屋檐外……咦,等等!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