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帶徒下樓,而皇甫徽與皇甫翁正好走進客廳里。
「我剛好要請你下樓來。」皇甫徽道。
皇甫翁已經在沙發上端坐好,一副期待開獎的模樣。「什麼事?」她問。老人家的表情也太興奮了點吧?
「DNA報告出來了!」皇甫翁回答她,連忙接過鑒定報告。
五個工作天,驗出了沛棋與皇甫家族是否有血緣關系。
答案為︰百分之百無關。
皇甫徽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決定去鑒定親子關系就是不想讓沛星再利用沛棋來翻雲覆雨。
皇甫徽對手沛星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你們現在知道沛星有多麼離譜了吧?她為了想進皇甫家大門,什麼詭計都敢使用,連輕易就能揭露的親子關系也敢利用。」
答案是清楚,可是顏帶徒並不想責怪沛星。
「她很喜歡你的,她也堅定地想要你,她在期待你會領受到她的深情。」
「我該感動?」皇甫徽冷笑。
「很難說,也許你會受到她的感召呀!因為你不是冷血動物,你也有滿滿的愛心,你更有柔軟的一面,所以你是有可能會因為沛星的堅持轉而愛上她的。」在相處過後,顏帶徒並不覺得皇甫徽鐵石心腸,所以沛星也是有機會的。
「胡說八道。」這二十多年來,能讓他改變心意的就只有顏帶徒,只有她這個例外。
「不過我倒認為親子鑒定的延岩,給了你跟帶徒認識的機會耶!」皇甫翁想到的是另一個角度。
「倘若徽兒早早鑒定出棋棋與徽兒無關,那麼帶徒就不會因為疼愛棋棋而認識了徽兒。你們想想嘛,沛星可以把孩子當棋子運用,她的心腸會好到哪里去?也許棋棋一出生,徽兒鑒定出棋棋與他沒有關聯,瘋狂的沛星早就把兒子給丟掉了。」皇甫翁加了一句。
顏帶徒看著爺爺,很難反駁皇甫爺爺的說法。
倘若皇甫徽早早就證明了他與棋棋的關系。那麼她會不會出現在這次的事件里的確是很難說。
皇甫徽道︰「我不願意去驗DNA,除了沒必要,還有就是惦記著沛星的救命,不想讓她太難堪。
「總之你們會認識,沛星與棋棋都有大功勞。」皇甫翁笑開來。
不過最大的功勞者是牡丹花腕鏈,它當媒人的功力一等一的厲害,我相信是牡丹花腕鏈牽引出你們的情緣,它才是最恐怖的預言家。
皇甫徽與顏帶徒相視一眼,不知該怎麼回答好。
「對了,那棋棋是沛星的孩子嗎?」皇甫翁突然問了個爆炸性的問題,現在確定沛棋與皇甫徽沒有親子關系,那棋棋的父親是誰?
顏帶徒一怔,也疑惑了起來,她似乎該要去找答案才是。
顏帶徒費了一番工夫,總算找到了沛星的聯絡電話。自從醫院一別後,沛星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找不到蹤影。雖然棋棋偶爾會吵鬧著要找母親,但在他們全力的安撫下,倒也沒出太大的問題。只是,她不能縱容沛星完全不管孩子,最起碼也要來探望一下孩子。尤其現在確定棋棋與皇甫家人沒有血緣關系,那她更要找沛星問清楚小孩子的身世,就算要丟給她養,她也得為棋棋的身世找到答案。
鈴——手機鈴聲響了好久好久,終于有人接起了。
「是沛星嗎?我有要緊事跟你談。」顏帶徒直接道,不給她掛電話的時間。
彼端頓了下後,才傳來沛星調侃的詢問,「我還沒找你,你反倒先找上我了。怎麼,受不了帶小孩的苦,打算把沛棋還給我了?」
「不是。」
沛星沉默了。
顏帶徒忙道︰「不準掛電話!你到底在哪兒?
你退了房子,又換了電話,要不是我一次又一次地拜托沛伯父給我你的聯絡方式,我還找不到你呢!你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想棋棋?你連看都不來看他一眼嗎?」
「是不是皇甫徽把你趕出來了?」沛星只關心顏帶徒跟皇甫徽鬧翻了沒有?
「皇甫徽沒有趕我們,他倒是很熱情地歡迎我們住在「花徽山莊」。」顏帶徒也惱怒地故意刺激她。
「怎麼可能?」沛星一听,心情更加惡劣。
「皇甫徽和皇甫爺爺都很疼愛沛棋,一點都沒有要趕他走的意思,就算知道棋棋不是皇甫徽的孩子,他們也很樂意接受棋棋這個小可愛。」
「你很奇怪,什麼叫做棋棋不是皇甫徽的孩子?」
「皇甫徽去驗了DNA。」她直接道。
沛星一怔,聲啞了。「他去做了親子鑒定?
他不是不願意做?」
「他做了,也確定棋棋與皇甫家沒有血緣關系,所以我才要找你問清楚是怎麼回事?」
[他怎麼願意去做鑒定?他怎麼會願意……」沛星困在不解釣思緒里,不斷揣測皇甫徽的動機,不敢相信皇甫徽居然會改變主意。莫非……他是為了顏帶徒?
顏帶徒問︰「你難道沒想過皇甫徽會去驗DNA?」
「他是可以驗,但在與我糾纏的日子里他就是不驗,不理睬我,哪里知道他會為了讓你心無芥蒂,居然願意驗!」
沛星原本是要運用棋棋破壞這兩人的關系,結果不僅沒成功,皇甫徽還因為擔心顏帶徒不悅而把棋棋的身世搞清楚,這樣的演變讓沛星的怒火燃燒到最高點!
「總之,棋棋生活得很好,我就是要告訴你,他被照顧得很妥當,你不必擔心,但我還是希望你來見見孩子,棋棋會想你。」顏帶徒要求道。
「听你的意思,沛棋已經被皇甫家人接納了,是嗎?」連沛棋都踏進皇甫家大門了!可笑,實在太可笑了!連棋棋都能走進皇甫家的門,而她卻什麼都得不到!
她處心積慮地設計布局,結果卻沒有撈到一樣好處!
「好。我知道了。」
好什麼?知道什麼?顏帶徒不明白彼端的沛星在思量什麼?但關鍵問題仍然得問。「棋棋的安置問題你不用掛心,倒是棋棋的父親是誰?你能不能告訴我?」
「你想知道棋棋的父親是誰?」沛星的音調倏變詭異。
「對,我想知道。還有,你真的不願意再理會棋棋?」
久久後,沛星回道︰「這樣吧,我告訴你我的想法與未來的計劃,我們約出來見面。」
「好。」
約定好時間地點後,沛星不再說什麼,直接就掛掉電話。
嘟嘟嘟~~要見面了,顏帶徒的心緒卻是七上八下的,覺得沛星古怪且難以了解,她到底想做什麼?
叩叩!
敲門聲響起。
「請進。」顏帶徒回身。
皇甫徽一見她的表情,便問︰「愁眉苦臉的,怎麼,出了什麼事?」
「沒有啊,我哪有愁眉苦臉?」她不想告訴他要去見沛星。
「沒事嗎?」皇甫徽迥下眸,感覺到她的隱瞞。「沒事就好,很少看見你束手無策的模樣。」
「我哪有束手無策?」她搞笑地用食指撫平打結的眉毛,裝出一張笑臉。「你想太多了啦!」
「希望如此。」皇甫徽不再追問,只邀她下樓,共進午餐。
下午五時,天色將暗未暗,顏帶徒獨自一人與沛星見面。沛星約定的PUB離熱鬧的車站並不遠,但因為是開設在巷子里,隱密性很高,若非熟門熟路,還真是難找。
約定時間一到,沛星便出現在PUB門口。
「跟我來。」沛星接她進PUB,今晚可是要好好招待顏帶徒的。
「這就是你工作的地方?」顏帶徒問。
「對,六點才營業,所以有一個小時可以談談話。」沛星帶著顏帶徒進包廂。
雖然是包廂,且尚未有客人,但不知是否是燈光照射的關系,顏帶徒總覺得霧茫茫一片,不過異國情調的裝潢是很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