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駱希踏進會客室里。
謝法柔也立刻把門關上,道︰「你的員工勾引我的男朋友,你是不是該給我個交代?」
他臉色又一變!
「一色當真回到黎眩身邊去了?報紙上的新聞不是假的?」砰!駱希緊握的拳頭重重搥向桌面。他懊惱地跌坐在沙發上。「怎麼會這樣?他們不是分手了嗎?而妳,妳不是在跟黎眩交往嗎?怎麼會容許這種情況發生?」
謝法柔的吃驚程度也不亞于他。「你說安一色回到黎眩身邊去?回到……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听不懂。」
「妳不知道他們在四年前就曾經交往過嗎?」駱希翻了個白眼。「妳居然不知道?」真是遲鈍!
「他們真的曾是男女朋友?!」她的聲音變了調。她怎麼樣也不會把那兩個人連在一起。
駱希干脆把四年前的往事告訴她。
謝法柔听完後,終于恍然大悟,難怪安一色敢大膽地跟她嗆聲。
「但我還是不相信黎眩會主動追求安一色,黎眩的品味沒有那麼低下。」一定是事有蹊蹺。
駱希不滿地道︰「謝小姐,妳說話小心一點!當年可是黎眩糾纏安一色,我為了這件事情還曾經跟他打過一架呢!」一道靈光忽然閃過,他道︰「謝小姐,妳該不會被黎眩利用了都還不自知吧?」
「我被利用?」
駱希沈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推敲著所有的可能性。「哼哼,黎眩那人心腸歹毒,不是他所在乎的人,會被拿來利用也不奇怪。」
「不可能!」她是謝法柔,不可能被利用。
駱希卻堅持己見。「妳一定是被他拿來刺激安一色,讓她因為妳的出現而產生激烈反彈的。」
「不可能,黎眩不會拿我來挽回安一色的!安一色算什麼?她連替我提包包的資格都沒有!」
「喂,把妳對一色的不敬之詞通通給我收回去!她可是我要追求的對象!」
「什麼?!你……連你也喜歡她?」不會吧,這世界到底還有沒有天理啊?「你竟然會對這種女生感興趣?你難道不覺得她造作而且心機深重,為了飛上枝頭,可以不擇手段嗎?」
「誰心機重?心機重的人是黎眩才對!我想一色肯定跟四年前一樣,只是被黎眩的花言巧語給騙了去,才會重新接受一個狠狠傷透她心的男人。」
「不管是一時胡涂還是有計劃的勾引,總之,我們該讓這件事情盡快澄清,各歸各位。」謝法柔忍不住了。
「當然,必要的澄清當然要做。不過,妳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這是我的問題。總之,不要讓安一色跟黎眩在一起就可以了,不是嗎?」
「對,我也想盡快讓一色明白跟我交往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唯有他的愛護才能打動安一色的心,他不以為黎眩有資格重新擄獲她。很快地,他會好好表現,讓安一色知道他的好。
主意一定後,駱希按下內線找馬凌,要馬凌把安一色請到藝廊來。
「馬叔,麻煩你打通電話把一色找過來。記住,要說是你找她。」駱希特別吩咐著,以免安一色拒絕過來。
『是。』馬凌雖然不知發生什麼事,但少東的吩咐他不敢不從,立刻撥打手機請安一色前來。
「馬先生!」安一色急匆匆地趕到藝廊,頭也不抬地就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同事們的目光她不敢去接受,她現在完全不想知道他們是怎麼看待她跟黎眩之間的緋聞。
同事小娟走了過來,擋了她的路。「一色,馬先生出去了。」
安一色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好友。「可是他打電話找我,還要我用最快的速度來報到,說是有要緊事情跟我談啊!」
「其實找妳的人……是駱希先生啦!」小娟悄聲地示意道,彷佛知道駱希是個古怪角色,提醒她要小心防範似的。
「是駱希?!」
小娟還想說些什麼,但身後已經傳來駱希的叫喚。
「一色,是我找妳!」他走過來。
安一色很想拔腿狂奔,但還是忍著,畢竟她現在仍是藝廊的員工,對老板還是得要尊重幾分。「駱先生,你找我來有什麼指示?」
駱希看著她身後,問道︰「黎眩怎麼沒陪妳一起來?」
「你也要找他?」該不會是想找他打架吧?親吻照片上了報,駱希是很可能發癲。「不好意思,我不認為黎先生有義務陪我過來,他又不是藝廊的員工。」為了不給黎眩惹麻煩,她還是表現冷淡點的好。
駱希想了下,笑了。「看來他根本就沒把妳放在心上嘛!尤其妳今天很可能會面對一些難堪的問題,他若是妳男友,就該分分秒秒地陪在妳身邊保護妳、幫妳解圍,怎麼可以讓妳落單呢!」
「是嗎?」
「就是。」駱希對黎眩的表現大搖其頭。「原本我是想,他如果陪妳過來的話,就請他幫忙一件事。我找到了一位新生代畫家,想請他幫我評估這位新畫家的潛質,請他估量這位畫家未來的發展性會不會比他更寬闊。雖然答案我早就清楚了,但還是想听听他的看法。」
少來!駱希根本是想對黎眩示威,哪是要听黎眩的意見!
駱希非常有把握地繼續道︰「一色,這位新生代畫家的表現一定可以比黎眩更好的!」
駱希永遠在自說自話,用自己的觀點看事情,而且完全不理會別人,他的性格果然從沒變過。
「那位新畫家是誰?」她打斷他的吹捧,請他快點切入主題。
「一色,妳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要送妳一個驚喜?」他露出討好的笑容,道︰「其實這位畫家就是驚喜,也是我要送給妳的禮物。」
「送我的禮物?」
「妳跟我到會客室。」
什麼啊?
安一色懸著一顆心,跟著他走進會客室,門一開,卻見到一位再熟悉不過的人。
「安絨?!怎麼會是你?」安一色驚詫地輕嚷。
「姊,不好意思,嚇到妳了嗎?」他小聲地說抱歉。「真是對不起,我並不是故意要嚇妳的,因為駱大哥跟學校的老師極力交代我要保密,所以我才沒有事前通知妳說我會到『池畔藝廊』來。」安絨看到姊姊仍有些畏懼。自從四年前害得她與黎眩分開後,他就變得很安靜。
「你所謂的驚喜就是安絨?」安一色轉頭看駱希,一定是他在搞鬼!
「沒錯,他就是我看上的畫家。」他笑道。「如何?很棒對不對?後面還有更好的事情即將發生喔!我要好好地替安絨做規劃,讓他在畫壇出人頭地。」
聞言,安絨急忙開口,他好擔心姊姊又會氣他找靠山。「姊,我先前其實有拒絕過駱大哥的提議,我並不想開這次的畫展,可是駱大哥非常看好我,而且老師也傾全力支持,我的好同學也說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要我把握,所以……是大家集體說服我,我……我才答應的……」
「一色,有我在背後支持安絨、協助安絨,他的發展性肯定會比黎眩來得更穩健也更亮眼的。相信我,我有絕對的把握讓安絨在畫壇揚名!」駱希送上保證。
「姊?」她為什麼都不說話?
安一色這回根本不怪罪小弟,因為按照駱希的「瘋狂」性格,安絨哪會是他的對手?
「一色,妳是不是太高興了,高興到說不出話?」見她不吭聲,駱希認為她是開心過了頭。「妳放心吧,我會盡全力來協助安絨,而且我的協助可是出自真心誠意的,我才不會像黎眩那個家伙,是為了面子才回來勾引妳。那家伙的本質實在太邪惡了,總是不懷好意。就像今天報紙上刊登的親吻照片,其實真相是他欺負了妳,對不對?但他就是有本事扭曲成是妳在覬覦他,又一次地成全他的面子。」他搖頭吁嘆著。「他以退為進的手段可是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