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開心,因為一天之內居然被五位老客戶拒絕。」單紅帕沒有掩藏失落的情緒,事實上她好想哭。
「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妳做生意從來沒有失手過耶!」歐曉蘭好驚訝。
「妳沒看報紙新聞是吧?」
她搖頭。「是沒有。」
所以她才會不知道這件驚天動地的偽造事件,也不知道她愁雲慘霧的原因。
「不管是什麼事妳都別心煩,我相信憑妳的能耐一定可以度過難關的。」她用力拍著好友的肩膀,給她加油打氣。
是嗎?
她已經不敢相信自己有任何的能耐了。
猶記得跟那將一見鐘情的那一天,她不也認定愛情的白鳥已經停駐在他們的肩膀上?但才轉個眼,就只是一瞬間,愛情的白鳥咻地飛走,自此後,她篤定的美麗前景蒙上了陰霾。
「呀!妳看,紅帕妳看!天哪!不會吧?我的天……」歐曉蘭突然語無倫次地又嚷又叫。
「什麼啊?」好象突然中邪似的。
「是他、是他!那、那將……」
「那將?!」單紅帕猛地回頭。
丙然是他。
他怎麼會到這里來,而且身邊還跟著四名大漢?忙下迭地,她又把頭轉開。
歐曉蘭瞪大眼楮,看著那將一直朝她倆走過來,就在離三步的距離時,歐曉蘭忍不住地跟他打招呼。那將可是傳奇人物耶!
「嗨!那……呃!」一對上他冰寒的雙眸,聲音就自動卡住。「他……他還是跟以前一樣……不,比第一次見面時的感覺更可怕……」歐曉蘭喃喃自語著,身子也往後縮,被他那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寒給刺傷到。
「紅、紅帕……」她用顫抖的手推了推別過臉去的單紅帕,只有紅帕有勇氣敢跟那將說話。「妳、妳要不要跟他打聲招呼?」
「不要!」她低著頭開始猛吃桌上的三明治。「更何況他不會有興趣跟我扯上關系的。」他驅逐她的決絕態度,她現在仍然記憶猶新。
「是這樣嗎?」歐曉蘭連忙低下頭跟紅帕說道。
「是的!」她口氣很硬。
「可是……他、他就站在妳身邊,而且他帶來的男人已經把妳給團團包圍起來了。」
「包圍我?」什麼意思?單紅帕僵硬地抬頭看看四周發生了什麼事情。果真,四個西裝筆挺的大漢把她團團包圍住,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凜然正氣簡直就像是戲里頭的包公似的。
「就是妳?」其中一名男子開口問道︰「妳就是單紅帕?」
「我是。你們……你們在做什麼?我並不認識你們。」單紅帕雖然故意不看向那將,但那四個男人一副要抓走重刑要犯的氣勢卻令她又驚又慌。
「我們是刑事局的組員。」另一名男子公布身分。
「刑事局?」單紅帕跟歐曉蘭一听,傻眼。
「請單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他比出「請」的手勢。
歐曉蘭驚慌地抓著好友問︰「紅、紅帕!妳、妳犯了什麼罪?警察大人為什麼要抓妳?」
「對啊,我犯了什麼罪?為什麼要抓我?」她轉向那將詢問。這家伙到底又要對她做什麼?「是你帶警察來抓我的對不對?你是故意的?」他在整她,這場鬧劇肯定又是他所精心安排的!
那將看著她,露出詭異的神情道︰「妳很害怕?」
「不!我不害怕!我問心無愧,怕什麼?我只是不明白,你憑什麼帶警察來抓我?憑什麼?」
「自然是要拷問妳。」
「拷問我?」他果真要把她打進阿鼻地獄才甘心嗎?他果真要把她全部的生路都給斬斷才願意收手嗎?
「單小姐,請。」刑事局人員示意道。
單紅帕一顆心不斷地往黑暗潛沉,那將追緝似的指控讓她覺得很冷、很冷。
倏地站起身,她道︰「我跟你們走!」去刑事局也沒關系,因為她沒有犯罪。
「紅帕……」歐曉蘭擔心地拉著她。
「別擔心,我沒事的。去跟刑警報告完真相後,我再跟妳聯絡報平安。」她握了握曉蘭的手後,跟著刑警而去。
尾隨在後的那將,冷冷地看著單紅帕故作鎮定的背影。
雅致的別墅座落于海岸邊,若是從落地窗望出去,進駐眼瞳的便是海天一線的壯麗畫面。可以想象一旦踏上陽台,讓悠悠拂來的海風撫面、燦爛的陽光映照洗禮,將是多麼愜意的一種享受啊!
被那將領進別墅的單紅帕目眩神迷,只是……
「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那將在途中突然與刑事局的警員分道揚鑣,然後親自開車把她帶進這棟位于海邊的美麗別墅里。「就這麼大剌剌地闖進這里來,不怕被告?」
那將看著極不友善的她,她的表情彷佛他玷辱了這棟別墅似的。「別墅是我的。」
「是你的?」她臉色微慍。
「有什麼不對?」
「是不對。像你這種人,不配擁有如詩如畫般的美麗宅子,你只適合居住在黑黑暗暗的陰晦小房子里。」視野絕佳的美麗別墅,適合胸襟寬闊的紳士所擁有,那將小人完全不適合住。
他冷冷回她。「可惜天不從人願。」
單紅帕惱怒地轉身走到落地窗前,望著藍色大海,努力平復激動的情緒,道︰「請問那將先生帶我來這里做什麼?那些刑警為何不出現?你們不是要拷問我嗎?」
那將凝睇著她的背影,那縴麗的身形曾經是他最不舍的眷戀,但,事實證明他對她的不舍是今生最大的錯誤,單紅帕徹底地利用他的眷戀來耍弄他。
「你們的審問何時開始?不需要拖延吧!」單紅帕回身。她不想再受等候的焦躁折磨,那只怕是小蝦米對抗大鯨魚。
那將陰幽的黑眸一瞬也不瞬。
原本他是該把她丟給警方,讓她嘗嘗囹圄之苦的,但二哥捎來消息,證明「雅典」的能耐遠比他想象的還要高明百倍。而因為贗品事件導致新聞的大肆報導,更已招來一些古怪的事端。「昌盛」昨夜發現被放置爆裂物,新聞是被他強行壓下才沒有曝光。
「雅典」開始出現激烈動作,只是……目標鎖定誰?
那將于是動用關系與刑事組合作調查「雅典」,也把單紅帕交給他。
「說話啊!」她蹙眉。要生要死快作決定,她不要迎視他冷漠的俊容。
那將終于開了口。
「妳似乎有恃無恐?為什麼有這麼大的信心以及勇氣?是不是又迷惑了哪位權貴,篤定他會沖來英雄救美?」幽深的視線從她臉上移開,他現在只對「雅典」的背後主使者「幻」感到興趣,不會再被單紅帕給輕易迷惑住。
「請不要出言不遜!」她抗議道。他的話語充滿尖銳的毒,螫得她難受不已。
「敢做不敢承認,倒是符合妳的性格啊!單紅帕。」那將走向她,停在她面前。
她惱,回道︰「你終于記起我是誰了。」他憑什麼一副了解她的模樣?
「我是認識表面的妳,至于妳的心里在盤算些什麼……」他的手掌忽然往她心髒部位探過去,掌心就密密地貼在她左胸誘人的半圓弧上。「我不知道。」
她重重一震,心髒快速地跳動著。
單紅帕連忙轉身,甩開會螫人的手掌,同時掩去不斷涌上的紅潮。
「難以捉模的人是你不是我。」她又惱又羞地反擊道。
「我跟妳之間果然無法達成共識。」
什麼意思?「你又要對付我了是不是?」
「不是對付,而是不會讓妳只手遮天。」他走到她身後,尖銳的氣息不斷地剌穿著她。「做了錯事就要有領罪的打算,不巧,我有個好習慣,那就是有仇必報。雖然能讓我視為仇敵的對手屈指可數,不過妳就是其中之一。」因為她有本事讓他懷疑起自己來,也令他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