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妮子,根本吃定了他的心思。
「算了!"他懶得計較。
展初情呆望著三哥與任薰衣之間的相處,窒壓在胸口的磐石神奇地溶了。完顏熙也暗自松了一口氣,看情況,最大的障礙已排除。
一如來時的突然,分另U前也無任何言語,但展初情知道他是祝福她的。只是她與完顏熙的結合或者還有牽強的理由可辯,但最直接的仇人之女……
「會圓滿嗎?」展初情不得不憂。
「會圓滿的。"完顏熙看得見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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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隨著一聲聲的咒罵,跟在她身旁的常問須就得緊張萬分。"無心居然放過展初情和完顏熙,這是否也意味他有意和任家化干戈為玉帛?」
「雙妃,我不是早就提醒過你,他們兩人之間早就不尋常……」
「夠了!被了!"她忿忿直嚷,怨氣沖霄。"我不相信無心會被她所惑,任薰衣可是他立誓必殺的大仇,他怎麼可以呢?一定是的,一定是無心為了要套出任九天的下落,才忍氣吞聲偽裝對她示好,一定是這個原因。」
常問須可不願雙妃繼續沉迷在自我的以為下,明知反駁會招來她的怒目相向,再懼怕也要拉回她。
「擺在眼前的事實你方才也親眼瞧見到,無心既能饒過完顏熙,理所當然也會放過任薰衣。」
媚眼一睨,她陰狠地責問︰「常問須,你究竟有何居心,干麼口口聲聲挑撥無心與我之間的感情。」
「我是實話實說。」
她怒極反笑,挑視他。"哈!我知道你心里面所打的鬼主意,不過奉勸你趁早死心得好。「
頓時他的臉漲紅,擠出的回話雖破碎,仍不滅其志。"我不會打退堂鼓。「
「哦!"她挑弄地說。"那麼你還願不願意幫助我?'"有無心在任薰衣身畔,我動不了她的。」
「我沒要你去殺她,我只要你幫我個忙,如果事情進行得順利,也許我會對你另眼相看。"有現成的呆子可指使,不加以利用就成了傻瓜。
「你真願意給我機會?」
「只要你听命行事。」
呵,呵,常問須笑了,只要能夠讓燕雙妃對他刮目相看,他當然可以听命行事,啥都可以。
「雙妃,不許你後悔。」
「傻呆子……"她喃喃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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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是一萬兩黃金。"任叢沒見識過這種陰森幢幢的怪殿,自是畏懼直顫,再看著排成一列的長恨殺手,死板的面容較之牛頭馬面不遑多讓,比當年的老爺還可怕。
「一萬兩黃金,好大的手筆。"領頭鬼魅一笑。"要我們殺誰?」
「我……不僅僅要你們殺人,也要你們救…救人。」
「救人?"他玩味地狂笑。"有趣,自本幫創設以來,接受委托殺人無數,可還沒接過要我長恨幫救人的請求,哈哈哈!」
任叢老命不顧地高問︰「告訴我你接或不接?」
「別動氣呵,老丈,我可得先問清楚你打算要誰的命,又想救誰月兌險?」
他深深吸了口氣,大聲道︰「我要殺的那個人外號叫……無心。」"無心?"領頭一愣。"你難道沒听過這個人已經是長恨幫必殺的獵物。「
「听過。」
「既然我們都要殺他了,你又何必花費一萬兩黃金要我們接下這筆生意。"這老丈不會是糊涂了吧!
「正因為你們的目標是他,惟恐你們傷及無辜,才要你們救人。」
「你要我們救的目標又是誰?」
「是個豆蔻少女,名喚任薰衣,她正被無心挾持著,刀劍無眼,我就怕你們在沖突時誤傷無辜,所以才有這筆交易。」
原來他想救的人是一直跟隨在無心身旁的那名天仙少女。
「只要你們能夠平安救她月兌險,事成後願再奉上一萬兩。」
「好!長恨幫就接下這筆生意,你回去安心等候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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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宿大地。
仰首望天,頂空正被滿天星斗覆蓋,星光點點。
而周身又圍繞著初春的翠綠,一陣又一陣的清香草味徐徐拂來,沁人心脾既涼爽又甜膩。
這晚選擇露宿穹蒼,感應從未享過的天地潤澤,被大地擁抱的滋味果然特別。
隨手再添柴枝,熊熊火舌燃得更旺,四周被照得一片暈光。任薰衣怔怔凝視朦朧的火暈,耳听 啪的干柴爆裂聲,在等待展斜陽張羅晚膳回來的此刻,腦海中不禁回想起在大金皇宮所見到的動人畫面,那令人羨慕的一對壁人。
初情姐姐何其有幸;被愛擄獲、得遇良人。且這條得之不易的姻緣情路理當可以維系得長長久久、堅貞不變。︰回首再看自己,與完顏熙遭遇極似的她,何時才能追隨其步伐?同樣幸運地栽進快樂的懷抱里呢?
她柔聲輕喟,遙遠的期待是一片模糊……注定得再經過一番風雨後吧!
休怪她如此消極,只因這趟非比尋常的大金國都之旅,展斜陽竟已不再計較親妹的大膽作為,這顯然違背常理的心態,已是在預告下一段的行程必然凶險……他了結最後的牽念,即可孑然一身地餃命直搗長恨幫總堂,再無所系的執行冰焰門主的命令,他決定以身涉險。
奇怪?任薰衣不懂他為何就是不肯回心轉意。明知這項命令對他不公,燕徒甚至有假藉他人之手段掉他的嫌疑,可他居然還是一意孤行,為什麼?
「難道是我的影響力不夠,分量完全無法撼動他半分。"任薰衣喃喃低語,逸出的挫敗很是感傷。
「與你無關,只要無心想在江湖上生存,就無法抗拒門主的命令。"暗影處竟然傳出回答的嗓音。
她驚跳起來!"是誰?「
「常問須。」
確定來人相識後,任薰衣的神色才慢慢和緩下來,倒不怪罪他的冒失,只是對他的出現充滿好奇。
「你怎麼會在這里?難道你一直跟蹤我們?」
四方臉平板無痕,只有眼神掠過奇特的古怪。
任薰衣麗容一變,秀眉微蹙打量他。"特地來找我,肯定有事。怎麼,是燕雙妃又有新詭計要施展了?「
「這回不關她的事。"口氣粗暴煩透。
「哦?」
他有些勉強,心中似乎有著某種矛盾正在大作拉鋸戰。
任薰衣也不多言,靜待他最後的決定。
掙扎半天,他終于還是說出了︰「我此行是來勸告你,不要再跟展斜陽同行了。」
任薰衣愣了下。"為什麼?「
「長恨幫不是個小組織,每個成員都是首屈一指的高手,你隨同無心直闖虎穴的話……"不是他心軟,而是如果只留下無心一人生還,那他和雙妃豈不是永無結合之日,說到底,純粹的利己主義。"……你極可能會死,到那時候……」
「不必再說了。」她打斷他的話。"這趟路的風險我心知肚明,但就算擺在眼前的是龍潭虎穴,我也要隨同他一闖,況且,我自恃不會成為他的累贅。「
「話不要說得太蠻,這並非游戲。」
「那又如何?即使因此丟掉性命,我也心甘情願。」
堅定的語句如鋼鐵。
常問譏諷地笑了起來。"天底下竟然有你這等傻子。「
「你也不遑多讓。」
四方臉為之一僵。
雙妃呀……常問須哀嘆自己,多方的努力不僅得不到她的片刻感動,有時反會招來她噦嗦的嫌棄,該要如何作為才能教她把目光投注于他?這次的听命行事是否可以得到她諾言的實踐?
有法可循總比無頭蒼蠅瞎模亂撞來得好。
那麼勸解任薰衣回頭的話語也就沒必要再道了。
「你決心撲火,我也無權攔你去送死,只要你別怪我沒事先警告過你。︰」"放心吧{即便因此把命給丟了,我也不會化成厲鬼找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