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王妃PartⅢ 第10頁

「那是列斯登國王立後的證明。」他嘆息的陳述這個事實。

貝洛斯自登基大典上臨陣月兌逃,是因為他希望自己正式成為一國之君時,有她在身邊,所以沒知會席爾一聲就逃了,而精明的席爾自然也從國內消失,放上百名國際媒體記者鴿子。

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這世界有多少人在找他和席爾?她卻不聞不問……

期望他當個好王子、好國王的人不正是她嗎?為何不咄咄逼人的質問他拋下國家和人民,到底在想什麼?

所以貝洛斯想給她一點壓力,便提起翡翠之鑰,果然,她動搖了。

你要我還嗎?她差點沖動的問出口。

萬一他說是呢?他想把翡翠之鑰給誰?另一個女人嗎?不,她不還,翡翠之鑰是她的!

這一刻,莫鑫鑫總算認清自己的心,她對他感情依舊,對他還有期待,但是她怕……又一次失望。

「我唯一的想望,是將妻兒帶回家。」看出她眼底的掙扎,貝洛斯不逼她了。

她還愛他,確定這一點,他頓時燃起了熊熊斗志,信心滿滿。

有愛,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如果你不會成為國王,當一名王子,也許我們今天不會走到這種地步。」她總算面對他了,可語氣哀戚惆悵。

如果他不需成為國王,沒有國家興衰的責任,那她就一點也不在乎貝洛斯眼中只有她,他的溫柔只給她一人,不論他待人如何嚴厲苛責,只要他看著她就好。

但是命中注定,他必須為王,他們的孩子是王儲,她不要這一切變成惡性循環,她怕兒子被教成另一個冷酷無情的國王——所以她逃了。

可又心存奢望他會理解,所以帶著翡翠之鑰,以及那只藏著秘密和寶物的盒子。

「我以為你會立刻追上來。」莫鑫鑫想著兩年前在貼身女官的協助下,匆匆搭船離開的往事,「可當我踏上陸地,看著船離港,我抱著孩子在碼頭等了很久,都沒看見你,沒有人來尋回我們。」她垂下頭,沒讓貝洛斯看見眼中的淚花,「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回不了列斯登,我只覺得我們母子被遺棄了。」

貝洛斯看著她,听她訴說這些年來的心里話,仔細聆听,從中找尋她不接受自己的原因。

他沒告訴她,當時席爾讓他受了重傷,以及後來與席爾的約定——這些,需要時間,等她願意再次相信他時,他會慢慢告訴她,這兩年來發生了什麼事。

「但兩年過去,也沒什麼,我已經釋懷了。」她故作大方地道。

才怪!

兩人都心知肚明,她才沒釋懷,她很在意!不然不會在這時候說出來。

長長的沉默在兩人之間流轉,貝洛斯靜靜聆听。

「我十八歲認識你、愛上你,與你戀愛,結婚生子……現在我二十三歲了。」她扳著手指細數,「五年的時間,我們分開了四年。」

怨,很濃的怨氣從她身上飄來,貝洛斯想不察覺都很難,他必須小心應對。

「如果我說,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呢?」他小心翼翼地道。

莫鑫鑫苦笑搖頭。「我沒辦法相信你,我受夠一次次期待落空的失望,不要給我借口。」

他們兩人一路走來,確實是風波不斷,分開的時間太長,相處的時間太短,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漫長的等待上。

「但你還愛我。」貝洛斯信心十足。

「沒用的。」她沒有否認,「回到列斯登……你的問題仍然存在。」

回到列斯登?他捕捉到她話中的重點!

兩年前的自己,真的令她如此恐懼害怕?就算有愛也不願接受他?

他捫心自問,兩年前的自己,確實是個被憎恨控制的人,所以她毫不考慮的離開他。

但如今站在她面前的貝洛斯,已經不是當年那汲汲營營的人了。

「兩年前的我,讓你對我這麼不確定嗎?」貝洛斯輕嘆,「如果我說,我已經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呢?」

她沒回答,但貝洛斯從她的表情看得出來,她不相信。

他再一次嘆息,「我會證明給你看,我值得你再愛一次!」除了做給她看,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讓鑫鑫扭轉對自己的刻板印象。

莫鑫鑫的態度悲觀,她不相信他對異母兄長席爾的憎恨、高壓統治人民的手腕,還有他那暴躁易怒的性格,會全在短短兩年內改變!

她相信是因為在她面前,而且這里是台灣,不是列斯登共和國,所以他才會是這個樣子,她喜歡的樣子……

「怎麼證明?」莫鑫鑫掀唇微笑,「綁我上飛機跟你回列斯登?反正這種事情你做過了。」譏誚的口吻讓貝洛斯了解,同樣的招式不能再用。

「除非你親口提起,否則我不會逼你跟我回家。」他說家,因為明白她想要擁有一個家的心願。

她不能克制的,被「家」這個字弄得心慌意亂。

「我不逼你立刻下決定,我還是那句老話——主導權在你手上,我是一個追求你的男人,別把我當成丈夫和孩子的父親,只要給我機會——」

「就算有人競爭,你也會維持風度?」她聞言忍不住問道,存心刁難。

貝洛斯淺色眼眸閃過一抹精光,微笑回答,「自然。」

其實,她還滿好奇他會怎麼證明自己變了,貝洛斯是說話算話的人,既然答應就不會綁她上飛機——那麼,就讓他試試,無妨吧?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她微笑,朝他拋了一記等著看好戲的笑。

「很高興我們達成了共識。」貝洛靳松了口氣,「看在我們聊開的份上,能不能幫我解開繩子?這些繩子令我不舒服。」

啊,是哦,真虧他能忍這麼久。看著他狼狽的模樣,莫鑫鑫再次忍俊不住,可這回她連掩飾都懶,大方笑出來。

起身走向貝洛靳,細看他被綁的情況,發現被他綁得很徹底,完全沒有活結,唯一的方式是把繩子剪開。

「尤靖哥?」她直覺道,因為莉迪亞絕對不可能對敬愛的主子下毒手。

他點了點頭。「沒錯。」

「你的衣服平整,我一點也看不出你有掙扎的跡象。」她像福爾摩斯般偵察。

「當個听話的肉票,少一些皮肉痛。」貝洛斯翻白眼嘆息,「為了感謝他出的餿主意,我會找個機會報答他。」他腦中轉著的報答方式,相信尤靖絕對不會喜歡。

莫鑫鑫悶笑著走到書桌前,在桌上看見一把銳利的美工刀,拿過來割斷他身上的繩子。

是兒子從貝洛斯那里「挖」來的日記本讓她軟化,篇篇都是對她的感情,漸漸打動了她,所以願意親手為他松綁,像是親手剪斷她築起的心防。

「謝謝。」貝洛斯自己扯掉割斷的繩子,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活動僵硬發麻的四肢。

兩人靠得非常近,近到讓她聞到他身上的味道,這熟悉的味道……莫鑫鑫心中一驚。

「燻衣草……」她輕喃,好久沒聞到這股味道了,真的好懷念,好有安全感——安全感?

猛地一抬頭,發現他倆的距離如此接近,她不禁倒退一步。

一進書房時,他是被綁在椅子上的,所以不覺得他具任何威脅性,但現在站在她身邊的他高大、結實,而且充滿了侵略氣息,她後悔了,綁回去來下來得及?她總覺得跟他共處一室很危險。

貝洛斯丟開礙事的繩子,低頭看著她的發旋,還有她刻意避開的距離。難道是發現——他們之間的吸引力依舊,還是怕他?

貝洛斯突然興起了逗弄她的念頭。

「鑫鑫,艾莫斯老從我這亂挖東西,都是交到你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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