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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鑫鑫是被驚醒的!
她害怕的深呼吸,拼命將新鮮空氣吸進肺部,那種瀕臨死亡的感受,讓她滿臉驚恐。
「你醒了。」聲音低沉沙啞的貝洛斯,立刻來到床畔握住她的手。「沒事了,別怕,沒事了。」
「好可怕……」她差點……就葬身在大海中,腦中記憶翻飛,思及她落水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翡翠之鑰,老師,我又再次搞丟翡翠之鑰了!」她自責的對貝洛斯說,抬頭,卻發現自己手上吊著點滴。
仔細一看,發現自己不是在寢宮,而是在醫院里。
「孩子……」她臉色蒼白,眼眶蓄滿淚水,「我們的孩子……和翡翠之鑰……」
「噓,別哭,你跟孩子都沒事,翡翠之鑰在這里。」貝洛斯陰霾數日的臉龐,在她清醒後顯露一些暖意。
拿出被奪走的翡翠之鑰,再親手為她系上。
失而復得的感受令她心里踏實,可她不懂,不懂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翡翠之鑰跟王位又有什麼關聯?
「為什麼會這樣,親王不是你最信任的人嗎?」
提及柯里親王,貝洛斯臉色陰沉三分。
他竟然擺了一個覬覦王位的人在身邊,柯里……戴著慈祥的假面具,其實一直暗中對他不利。
先奪他領地的財,再奪席爾的勢,這個老狐狸是這麼打算的。
確認鑫鑫送醫急救無大礙後,他曾入大牢質問柯里原因。
「貝洛斯,席爾多年來的教,你怎麼還搞不清楚,這麼天真?」銀鐺入獄的柯里親王放聲大笑,「列斯登的財富和權勢,只有你這個傻瓜不動心,今天不是我謀權,也會是別人——說不定是席爾。」他故意危言聳听。
「現在你是名正言順的王位繼承人,端坐寶座的人可會安心?除非毀了你。若席爾出手,你那位小王妃和未出生的孩子,你保得住嗎?」訕笑。
貝洛斯面容一僵。「你派人安置在船上的炸藥鑒定出來了,與上回礦坑崩塌的炸藥相同。」他無法置信,柯里的手段竟如此歹毒。
「可惜沒害死你們。」柯里親王咧開嘴笑,「要不是兩年前席爾引你回國,軟禁你兩年,你早死在台灣那個小島。席爾似乎不想借刀殺人,喜歡自己動手,你好自為之啊,貝洛斯殿下。」
這一番話猶如當頭棒喝!
他再也不要嘗到這種失去的滋味,他什麼都不要,只要她在身邊。
再也不願嘗一次那種椎心刺痛,他不能失去她,他不能——
「那些骯髒、丑陋的事物——休想再接近你和我們的孩子。」貝洛斯語氣堅決,伸手將她擁入懷中,「我必須壯大自己的力量才能保有你和孩子,唯一的一條路就在眼前……」
「殿下?」莫鑫鑫雙手擁抱著貝洛斯,感受到他傳遞過來的……壯士斷腕的決心。
「爭王是我唯一的路,鑫鑫,為了有足夠的力量守護你,我決定為你拿下這個國家,讓你成為我的後。」
電光石火間,莫鑫鑫心念一動——
她想見席爾,厘清紛亂的思緒。
第十章
執著波本酒,站在白色露台遠眺海景的席爾,任憑冷冽的海風吹亂他的金發,拂過他的面頰。
低頭,搖晃杯中的琥珀色液體,思緒翻飛,憶及甫登上王位的那年——
每個人都對他喊著我要、我要、我要,給我、給我、給我。
他能給這些人什麼?他永遠無法給他們想要的!
煩躁的他掃落桌面所有文件,唯獨桌案那只精致的珠寶盒。
他伸手打開,音樂盒的樂音是名曲「夢中的婚禮」,盒中擺放一只精致的翡翠之鑰,他凝望良久,最終將之闔上,而後閉上藍眸。
年輕的他,不若時下二十歲年輕男子的玩世不恭,他掌管列斯登共和國,他是這個國家的新王。
沉思良久,他已然決定,拿著那只珠寶盒,如游魂般的身影飄向後宮,一處靜謐的別苑。
「陛下。」女官們見著他紛紛行禮,他如入無人之境,走向別苑內的寢房。
一名臉色流露病態的中年東方女子,坐在暖爐旁的搖椅上,腿上蓋上厚重的毯子,神情訝然地看著一臉凝重的他。
他冷冷地朝女侍們喝斥,「全都給我退下!」
「是!」女官們懼于他的威勢,慌亂退出寢宮。
留下病弱的婦人,以及一臉陰沉的國王。
「咳咳咳……」婦人嚴重的咳著,順了順氣,才慈愛地對男子虛弱微笑,「席爾,怎麼了?」
席爾走向婦人,跪在她面前,神情哀戚。「母後……」
「我可憐的孩子……」婦人伸手捧住他的臉,心疼地端看那張疲憊的俊顏。
席爾閉上眼,軟弱的體會這一刻,緊抓住這片刻的母子親情。
「母後,原諒我。」顫抖的,將那只意義重大的音樂盒交付予她。
看著那音樂盒,婦人沒有太大的訝異,只有深深的愧疚和遺憾。「對不起,不能為你做些什麼,讓你這麼痛苦……」
席爾將頭枕在她腿上,一如年幼時般,承歡母親膝下。
「母後,請諒解我,為了彌補我的任性妄為,我願將一切教會他,同時,為他排除險境,母後……請您諒解……我所做的這一切……」
熬人沒有回答,溫柔的眼神看著膝上的席爾,溫柔的雙手撫過他的金發。
最終,長長地嘆息……
「如果你這麼決定了,席爾,母後就幫你這個忙吧,可我真的不希望見你們兄弟反目,席爾……我再問你一次,這麼做真的好嗎?」
「我不能回頭。」他幽幽回答,「朝臣的要求……我辦不到。」
熬人諒解地點頭。「我知道了,一切就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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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最後一次見到太後,她就是貝洛斯的生母。
之後為了他的「戲」,他遏制內心的孺慕之情,不去看她。
在得知太後病危,于皇室醫院急救時,他強忍傷痛,不去見視若生母的她最後一面。
唯有始終伴隨著他的布拉德明白,他在太後逝世的那一晚,失聲痛哭——
「陛下。」布拉德的叫喊,拉回了沉思中的席爾。
席爾回頭瞥了他一眼,示意他說話。
「王妃要見你。」布拉德眉頭深鎖,顯然覺得那位王妃來得不是時候。
席爾輕笑點頭。「讓她進來。」
「是。」
自落水意外之後,莫鑫鑫再度被貝洛斯軟禁在行宮內,不容許她再次涉險發生意外。
也從那日之後,他的個性丕變,待民、待下屬更嚴刑峻罰,可待她卻極好,他的溫柔只有她看得見。
今日莫鑫鑫能進宮來,是因為貝洛斯離開列斯登參與一個國際會議,而她,就趁著貝洛斯不在國內的時刻登門造訪。
「挺著五個月大的肚子不乖乖待在行宮,還跑這麼遠來皇宮,你是我見過最不安份的孕婦了,王妃。」席爾坐在沙發上,對她無奈地嘆息。
「陛下,我——」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溜出行宮的莫鑫鑫,有好多話要問他。
「有什話坐下來再說。」席爾堅持,傳喚侍者準備適宜的茶和點心。
她只有一個人,隨行的安潔未傍身——看來是入了宮後被她支開了。
是什麼事情這麼急著找他?席爾不免期待。這個小丫頭,老是令他驚喜。
強迫她喝下一杯柳澄汁,稍喘口氣他才準她開口。
「我有好多問題需要你替我解答,大哥。」莫鑫鑫坐在他身旁,表情很認真。
可是看她這麼認真的神情,席爾卻笑出聲來。「什麼事這麼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