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包皇後(下) 第25頁

宇文琰牽著慕容悠坐在自己身邊,上首以下的兩旁坐的是皇親國戚,各個親王、郡王、國公、郡公、侯爺等,宇文玦、宇文瓏便坐在其中,再下首是按品階的群臣,隋岳山坐在第一個,旁邊是六部尚書與其他重要大臣。

慕容悠一落坐,宇文琰隨即將蓋在自己膝上保暖的狐皮親自蓋在她膝上,舉動十分親昵。

「我瞎了我。」宇文瓏坐得極為靠近上首,便嘴角抽了抽,不怕死的說道。

宇文琰眼神過去,舉杯慢悠悠地喝了口酒。「羨慕朕的話,就快些娶王妃吧!莫再讓太妃擔心你了。」

宇文瓏縮了縮頸子。「臣弟怕了皇兄了,這種時候也能逼婚,臣弟自罰一杯便是,皇兄莫再提妃不妃的了,臣弟听了都膽寒了,就怕沒娶到美嬌娘,娶到一只河東獅。」說著,自干了一杯。

宇文瓏放下了空杯,便換宇文玦舉起了酒杯。「臣弟敬皇兄皇嫂一杯,祝皇兄心想事成,一舉擒住獵物,與皇嫂白首相依,共享江山。」

「但願如此。」宇文琰眼神深了些,他輕勾著唇角,兀自舉起銀盞一飲而盡。

慕容悠也執起桌上的銀盞淺淺地抿了一口,雖然只是淺抿一口,但她的眼神真心誠意,這一杯代表了她的謝意,多虧了他及時送到的西洋毒解藥,她才得以保命。

夜色逐漸降臨,開席了,眾人喝酒吃肉,氣氛一派輕松,不似在宮中那般拘謹。

慕容悠知道雍王也參與了圍獵,她下意識在席上尋找他的身影,她想試著再喚回腦中那奇怪的紛亂記憶,想知道究竟自己跟他是何關系。

那一日,她將夢里雍王追殺她之事告訴她娘,她娘說的話令她極為心驚,久久無法釋懷。

她娘說在天龍國听過這樣的事,雍王可能是她的前世,有些人在轉世後記得前生的一切,有些人不記得,有些人受了刺激會慢慢想起來,全憑老天的安排和命運的造化,而她既然在見到雍王之後被喚醒了凌亂的記憶,作了奇怪的夢,指不定雍王的記憶里也有她……

「怎麼心不在焉的?」宇文琰握住了她的手,低不可聞地道︰「記住朕昨夜說的話。」

她也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記得牢牢的。」

昨日深夜,他在御書房里接到了兩張不同字跡的密函,何人所發?內容為何?他都沒有吐露,只交代圍獵時若有事發生,會有暗衛帶她走,她只要跟著暗衛走便行,這樣便是幫他了,千萬不可以回頭尋他。

「不過,究竟是什麼事,現在還不能告訴我嗎?我心里著實不安。」他雖說了可能沒什麼,但他越是不說,她越往壞事想。

宇文琰笑了笑。「你知道了沒好處,乖,照朕的話做便是。」

慕容悠自然是只有乖乖听話的分兒。

吃到一半,小祿子又   地跑來在慕容悠耳邊悄悄稟道︰「娘娘,隋大爺讓奴才將此物交給您,說是讓娘娘找機會穿上,越早越好。」

他在宮里早混出一身經驗,知道自己這是跟對主子了,皇後娘娘得到皇上全部的寵愛,今後他也不必向皇上打小報告了,專心伺候皇後娘娘就可以在宮里橫著走了。

「這是什麼?」慕容悠接過手,可東西包得好好的,也看不出個端倪。

小祿子壓低了聲音,「奴才也想知道,不如娘娘快去換上,奴才也好去向隋大爺回話。」

慕容悠本來就好奇心重,小祿子這麼一說,她頓時覺得很有理,便喚來美寶伺候她去營地旁邊的離宮里更衣。

進了寢殿,打開搗得嚴實的包裉一看,是件柔軟的金蠶衣!

一瞬間,她像被雷打到。

她分明是第一次見到金蠶衣,可她怎麼知曉這便是金蠶衣?還知道這是刀劍不入的防刺寶衣,有銀子也未必買得到。

奇怪了,她大哥好像也知道此番圍獵會有事發生,竟送來珍貴無比的金蠶衣給她防身。

究竟會發生什麼事?她實在不喜歡這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氛圍啊!將來真有一天,她能和皇上歸隱山林,過著平凡靜好的閑雲野鶴日子嗎?

她回到了營地席上的鳳座,美寶退到一旁,小祿子極殷勤的又過來了。

「娘娘,奴才適才已經向隋大爺回過話了,說娘娘換上了。」

慕容悠點了點頭,眸光不由得在席上尋找隋雨莫,因為品階不同的關系,隋雨莫並不坐在隋岳山附近,她好不容易找著了,目光投向他用眼神道了謝,他也輕輕點了點頭。

她可憐的大哥,她娘不由分說的回含笑村去了,他肯定是犯相思了,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眸光收回,看到了近處的宇文玦,他凝眉抿唇不知在想什麼,想得出神,想得專注。

她心里一咯 ,怎麼宇文玦和隋雨莫竟然有六成相像?

不信邪,她再看一次,越看越像,越看越心驚,反觀宇文玦和宇文琰、宇文瓏兄弟卻是半點都不像。

先前遇到宇文玦時,她便覺得他似曾相識,後來再見隋雨莫,也覺得他似曾相識,原來這兩個人竟然如此相像!

正驚疑不定,一個身影看似風塵僕僕的踏著月色而來,走近了,她定楮一看,竟是雍王崔贏來了。

頓時,她心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翻騰著。

崔贏先上前告罪。「皇上恕臣來遲。」

宇文琰噙著笑意,看似隨興地說道︰「無妨,坐吧。」

慕容悠全身僵硬,那種遍體生寒的感覺又襲上了心頭,她半垂著眼眸,回避了好一會兒,偏生她一抬眸,兩人瞬間竟是對視到了。

他的眼眸深沉,而她受到了驚嚇,在頃刻間感到心悸,他的眼神好似在告訴她,他認得她……

「有事?」宇文琰輕易感受到了她的反常。

慕容悠很想跟他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況且這情勢也容不得她此刻詳說,就算能讓她詳說,內容畢竟是個夢,他不會覺得荒唐嗎?

于是涌到唇邊的話咽了回去,千言萬語化為了兩個字,「無事。」

宇文琰慢慢看了看四周,眨了眨眼眸,最後什麼也沒說。

酒足飯飽,士兵舉起號角,夜獵開始了,眾官員子弟和權貴之後都摩拳擦掌想要獵個大獵物為家族爭榮光。

雖是夜晚,但營地處處火把將夜照得有如白晝,密林里到處插著旗幟,只要在獵場里獵到的獵物都能列入計分,夜晚以兩個時辰為限,時間到了便要帶著自個兒的獵物回到入口處才算數。

慕容悠的坐騎是宇文琰親自為她挑的,當她說要參加圍獵時,他也很驚訝。

她又不是隋雨蒙,她會騎馬嗎?在含笑村能學到什麼馬術?

如今看來是他多慮了,她不但會騎馬且騎得很好,俐落上馬,英姿颯爽地揮動馬鞭,馬兒一下便撒開了腿奔馳出去,她的腰身縴細美好,光看背影確有幾分草原兒女的豪邁架式。

「臨風、夜風!苞著皇後娘娘!」

今夜多事又要維持表面常態,他分身乏術無法一直跟著她、保護她,她進入獵場去找獵物反而安全,若是對方心急的話,或許等這場夜獵結束,一切也就結束了。

慕容悠在馬上迎著夜風,腦中很是紛亂,頭也很疼。

她果然會騎馬!

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有騎過馬,可適才一看到馬兒,她便本能地翻身上了馬背,坐穩之後她便自然而然的駕起馬來了,她駕馭馬兒不費吹灰之力,就像她天生就會騎馬。

她已在樹林里遛了一圈,獵場極大,她還沒踫到其他人,于是她越騎越快,就好似有人在追趕她似的,驀然轟隆一聲巨大雷響,瞬間下了起傾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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