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小綿羊 第9頁

「等一下。」何豫薔喊住他。「把這個帶著,千萬不要離身。」她將一個小小的白色薔薇胸章交給他。

尼可接過後立刻別在胸前,揮一揮手離去。

「嗯……何豫薔是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哈,請坐。」約伯吃力的躺回病床上。

何豫薔依言坐在病床旁的木椅上,冰冷卻炯亮的眼直勾勾地望進約伯眼底。

「我看的出來,你不是一般的女孩,雖然看起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約伯笑道。「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吧,我大概知道你今天的來意是什麼,不過,我希望你注意一下尼可身邊的人,越正常的越要注意。」

越正常越要注意?何豫薔對約伯好奇起來。

「怎麼說?」

約伯嘆了口氣,「我多多少少猜到你是BLACKBOYS其他三人請來保護尼可的,那……我想你已經知道了恐嚇信的事。」

「沒錯,而且,我手上還有一些線索。」她老實承認。

「哦?那麼,我可以再提供你一個線索,連尼可也不知道的。」約伯目光晶亮。

听他這麼說,何豫薔對他的懷疑越來越深了。

為什麼瞞著尼可?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受傷住院以前,所有寄來的恐嚇信,都是由我第一個發現的。」

她眸光閃過一抹驚訝。

約伯滿意的微笑。「而且,還是在那種只有我能看到的地點,由我第一個發現。」

何豫薔回以一記淡笑,不發一語地等他把話說完。

「我的辦公桌上、我的西裝內袋里、我的公事包內……令人匪夷所思的,在不知不覺中,被置入恐嚇信而不自覺。一開始收到那白色信封,我甚至以為那是給我的東西,沒有想到那些信上竟然寫上了尼可的名字,那種感覺……好友被威脅的感覺,真的很難以形容。」

何豫薔的笑容消失了,頓時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聰明的女孩,你猜到了。」約伯激賞的眼光止不住的掃向她。

「若恐嚇信不是你寫的,那麼就表示那人很了解你的作息,知道怎麼下手才不會被你發現,另外一點,就是他想把你除掉。」

「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約伯感同深受。

「那又為什麼,對方想除掉你呢?而且,這些線索交給警方,或許有不錯的進展。」何豫薔懷疑的問。

「警方?哈,尼可的事情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尤其是警方。」約伯撇嘴。「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警察,一定會拿尼可的事情大作文章,那麼,嫌犯就有逃月兌的機會,不能打草驚蛇。至於對方為什麼想除掉我,這也是我想知道的原因。」他斂眉沉思。

「噢?」何豫薔還是不信任他。

「這也是我要安卓去請你來的原因,何小姐。」

她渾身一顫,眸子睜大。

「你怎麼知道?」她的本姓,一向很難讓人知道,他竟然……

約伯笑道︰「哈,高中打完橄欖球後,我就進入軍校當了幾年軍人,學校曾經聘請一位東方人來教導我們武術,那個人叫何靖熾,你與他的氣味相似,所以我猜,你是他的妹妹吧!一位身手了得的東方佳人。」

「沒錯。」何豫薔苦笑著,想不到竟然有人知道她的底細。

「如果我是欲加害尼可的凶嫌,我為什麼要請安卓找你來?憑我的身手和尼可對我的信任,我隨時都有加害尼可的機會,不是嗎?」約伯苦笑道。

何豫薔那一雙幽幽的冷眸仍舊默默地望著他,不發一語。

「好吧,我老實說,我與尼可從小一起長大,我們之間的交情比親兄弟還親,套一句你們中國人說的話,我們可是手足之親,怎麼可能自相殘殺呢?況且,尼可願意為了我拚命,我又為什麼不能為尼可斷條腿呢?」

「等一下。」何豫薔叫暫停。「剛才那句……是什麼意思?」

「這也是我要跟你說的第二件事情。」約伯笑望著她,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被人懷疑自己欲對好友不利,這是很傷人的事情,而約伯卻一點也不氣,這種心態不是一般人。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她總算露出善意微笑。「我能夠猜想到,你離開軍校的原因就是為了尼可吧!憑你的本事,總有一天一定能當上美國最年輕的將軍。」敏銳的洞察力和高深莫測的表面工夫,是調查工作最基本的條件之一。

就算你有任何懷疑、任何不悅,也不能表現在臉上。

而這些,約伯都做到了。

「哈哈。」他乾笑兩聲。

「尼可的身邊有一個像你這樣的人在,為什麼還會有恐嚇信出現?」這是她最感到不可思議的地方。

尼可的人氣居高不下,最主要的是他的親和力和溫和的脾氣,而且又大方,工作人員如同歌迷一般愛死他了,哪有可能對他放恐嚇信?

「這也是我不懂的地方。」約伯稚氣的臉上布滿憂愁。「誰能讓我沒有防心的靠近呢?而且讓我察覺不到對方的氣息,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們身邊到底有什麼人這麼狠,除了要得到尼可外,還要除掉我這眼中釘。」

「或許,你與尼可之間的親密友情讓人眼紅。」何豫薔笑道,如同她們四劍客一般,感情好得讓人嫉妒。

一個是聞名國際的芭蕾天才少女連姿妍、一個是美麗的蛋糕蛋店老板娘方雪柔,加上妹妹何豫薇,只要她們四人湊在一起……哈,人家說三個女人等於一個菜市場,她們四個等於N個菜市場。

「嗯,這已經讓尼可深受打擊了,我不希望他再受到更大的打擊,所以,有很多事情,我都不願告訴他。」約伯疲累的閉上眼。

「比如說?」

「你可以到紐約市一家叫醉生夢死的PUB去看看,那里或許有一些消息。」約伯突然間笑的莫名。

「哦?」知道他還有話要說,何豫薔停下來等他。

「三個多月前,我曾經與尼可在那里喝酒狂歡一夜,就在凌晨約莫四點鐘時,我扶著醉倒的尼可欲回到飯店時,就在那時候……」約伯詭譎地笑了。

「然後?」

「然後?哈。」約伯大笑一聲。「我就搬來這里了。」

何豫薔一驚。「你是說……」若有所思地望著他仍在做復健的斷腿。

「你可別告訴尼可那小子,免得他又自責得要命,我這條腿斷了是無所謂,重要的事,他那條小命能保住就好啦!」

「你是為了救尼可而被撞斷腿?」何豫薔眨了眨眼,天,這是什麼跟什麼?難道……對方已經開始行動了?

「那輛車高速朝尼可開去,你說,紐約的道路有小到這麼離譜嗎?半夜有什麼車?不需要逆向行駛吧!所以嘍!」約伯聳聳肩。

何豫薔若有所思的低下頭來,如果約伯說的是真的,那麼一來,尼可的處境就更加危險了。

頓時,懊惱的情緒浮上心頭,難以解釋的浮躁讓她坐立難安,一向少有表情的面容浮現淡淡的眉頭深鎖。何豫薔暗暗心驚,為什麼她會有這麼奇怪的情緒波動呢?不過是得到了有人欲對尼可不利的消息啊……這怎麼回事呢?

「你說什麼?」

這突如其來的吼叫讓沉思的何豫薔和約伯嚇了一跳。

「啊?!尼可,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啦?」約伯乾笑兩聲。

「噢,老天……該死的,約伯,告訴我,你剛才說了什麼?」尼可急匆匆地推開病房的門,然後砰的一聲用力甩上,將手上捧著的熱咖啡重重往桌上一放,無辜的咖啡灑了一半在桌上。

「說了什麼?沒有哇!我剛才沒有講什麼吧!你說對不對啊?何豫薔?」約伯裝傻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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