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小綿羊 第14頁

「親愛的尼可……」電話傳來喑啞難听的低沉嗓音,那是尼可熟悉且絕不會認錯的聲音。

「你……」尼可頓時驚醒。

「報紙上寫的,我都看到了,尼可。」

「然後呢?你又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尼可頭痛地問。

「呵嘿嘿嘿……」刺耳的笑聲透過電話傳來,在夜半時分顯得詭異非常。

「拜托你,可不可以別再煩我了?」尼可苦苦哀求。

「嘻嘻嘻嘻……我知道了,報紙上寫的那個東方女孩,就是上次揚言要找出我的人,對不對?」接著又是一陣刺耳的笑聲。

「不關你的事!」

「NO、NO、NO,尼可,你在對我凶,你怎麼可以對我凶呢?我是最愛你的人啊!」

「你住嘴!」

「尼可,你為了那個低下的東方女人對我凶!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嚶嚶哭泣著,讓人沒有憐惜的感覺,相反的覺得寒毛直豎。「她不過是個低賤的東方人啊!尼可!你怎麼可以對她好呢?讓她待在你身邊,已經是她最大的恩惠了!尼可,那個女人……那個該死的臭女人……」

恨不得一口咬死她似的,神秘人咬牙道︰「那個賤人連替你提鞋的資格都沒有!尼可!你不要被狡詐的東方給騙人了!只有我,我才是你可以信任的唯一,你的愛人……」

「你住嘴,吵死了!」尼可頭痛的大叫。「你可下以不要再來煩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誰!」

「不,尼可!」神秘人驚慌地呼喚,「你記得的,只是你一時想不起來,尼可,我一直在你身邊,守護你、愛慕著你啊!」

「你這個白痴,我根本就不愛你!」尼可累極了,又被這樣疲勞轟炸,不自覺朝他吼。

「你凶我……尼可,你從來不曾這樣對我的……」對方深覺受傷的難過著。

「是那個女人對不對?哼,不自量力的臭女人,想找到我?哼!她別想!」

「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你的。」突然,話機內出現第三個聲音。

「白薔!」尼可真的被嚇到了,她的聲音怎麼會出現在他與別人的通話中?「你在哪里?」

「尼可,我在你身邊、在你心中。」何豫薔的聲音不知從何而來。

「你……你住口!你這個不要瞼的東方女人!竟敢偷听我跟尼可講話!你……你下賤!」神秘人氣極了,這個女人用什麼方法切入他們的談話?怎麼可能?

「只要再十秒,我就能知道你的位置,只要再十秒鐘。」何豫薔自信的道。「我說過,我一定會找到你。」

「該死!嘟——」神秘人將電話掛了。

「白薔?你在哪里?」

「在這里。」何豫薔自暗處走來,關閉手上的截話系統,落坐於床沿。

「你怎麼……怎麼辦到的?」尼可簡直嘆為觀止。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蔚風內的高科技雖然方便,但大都是不合法的專利品。

截話器,任何一通電話,只要她想,她就能夠截到,從中插話或竊听機密,蔚風發明出來後,並沒有大量制造,只做了幾個讓上位者使用,以備不時之需。

「你……」真教人難以理解。尼可偏頭想,總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些什麼。但不由自主的,卻偏偏受她吸引……

等等,尼可驚得瞪大眼,睡意全消。

他受她所吸引……所以,他才只喝了一小口威士忌,便醺得忘了今夕是何夕,沖動的捧起她的小臉吻了她!

噢,老天,他那天干了什麼蠢事?

「你怎麼了?」雖然尼可的房間內一片黑暗,但受過訓練的何豫薔在黑暗中的視力仍與平時無異。她看見尼可的臉色一下紅、一下白,不禁關心的問。

「發燒了嗎?」她動作自然的一手撫上尼可的額。

尼可的呼吸幾乎要停止了,當她那軟軟的手覆上他的額時,他情不自禁的申吟出聲。

「接了通電話讓你生病嗎?」何豫薔不解他怪異的反應。

「是啊,我是生病了。」尼可苦笑。他生了愛情的病。

說來好笑,他這一生不乏女人愛慕,卻從沒談過一場戀愛,每回有生理上的需安,總是與好友們來一場激烈的斗牛,排解體內的臊熱,若真的無法忍受時,才讓約伯安排乾淨的妓女,紆解生理上的需求。基本上,他對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只是……看著一身白,將自己包得緊緊的白薔,他感到一股臊熱自下月復傳來。

老天,他對白薔有,這是鐵一般的事實,他對自動送上門的果女都沒有興趣,卻單單對白薔起了生理反應……這……唉!

尼可知道,他完了!

他愛上了這個外表看似柔弱,能力卻不輸男人的東方女孩。

或許,就是她的與眾不同強烈吸引他。

從排斥到接受,他回想起自己與何豫薔的點點滴滴,發覺自己……迷上她了。

「生什麼病?」何豫薔左看右看,只瞧出他臉色潮紅,其余的一切無恙,看不出來他生了病。「無病申吟。」她啐了口。

「哈。」尼可失笑。「對了,你真的再過十秒就能找到他嗎?」

何豫薔瞥了他一眼。「沒錯。」等到蔚風把最新的機種研發出來就可以。

尼可敬畏的對她行注目禮。

「騙他的。」她這才吐出實情。

尼可一楞,繼而哈哈大笑。

「我會在你電話上裝上一個追蹤器,下次,我一定會找到他。」何豫薔咬牙。她發誓,一定會找到那個神秘人。

「噢。」尼可沒有多大反應,還在自我思考著。

「你怎麼了?」她發現他的怪異,關心的問。

尼可欲言又止的望著她,天空藍般的瞳眸轉為湛藍深海。

「你的眼楮。」何豫薔皺眉。「為什麼有時候會轉變成這種像海一般的顏色?」

尼可驚訝的挑眉。「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從沒有人說過我的眼珠會像海一般深藍。」原來,他的眼珠比他早了解他的心情。

肯特家族的藍眼珠,只有在見到心愛的女人時,才會由天空藍轉為湛藍深海。

因為沒愛過,所以沒人說過他的眼珠會像海一樣深藍。

「哦?沒有人說過嗎?」不知所以的,她被那雙眼珠吸進,移不開視線。

「是的,沒有人說過。」放肆的愛慕目光投射在她臉上,尼可忍住伸手擁她入懷親吻的沖動,維持他的紳士風範。

「很高興我是第一個。」何豫薔微微一笑,目光透露許多溫柔。

她認了!她承認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他,他工作時的認真犀利及他對朋友的義氣和寬大的度量,她知道就算與他在一起,她也不會是他心目中的第一,朋友,永遠在第一位。

但她何嘗不是如此呢?她就是看上了他的義氣,她在社會最陰暗的角落出任務,看多了人性丑陋的一面,那些表現上與你交好的朋友,很有可能是在背後捅你一刀的人,但他依舊敞開心房,全然相信自己的朋友,這點很難得。

「白薔。」尼可克制不住自己滿心的愛意,沖動的將手覆上她的。「我們肯特家族的男人,只有在見了心愛的女人,天空藍的眼珠才會轉為湛藍深海。」

何豫薔聞言一楞,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見的。尼可的意思是……

「我愛你。」

她內心漲了滿滿的快樂,不自覺的柔化了臉上冰冷的線條。

「何豫薔,我名字。」

「什麼?」尼可驚呼。「原來你不姓白!」

「我的本名,只有親近的親友才會知道,還有……」她朝他拋去魅惑的笑容。「我的男人。」

尼可張大眼,他知道了她的本名,所以……他,尼可拉斯‧肯特,是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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