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族?」她記得小玉也姓烏。
大概知道她在想什麼,烏玉吐了吐舌。
「我和哥哥是烏族人,可是我們都只忠于大王。十二年前,我娘應族長夫人的請求去照顧即將生產的她,沒想到因為夫人不方便,族長居然想侵犯我娘,我爹為了保護我娘被族長殺死,我娘要我哥哥帶著我逃走,然後自己就自殺了。我哥帶著當時才四歲的我一路被人追殺,幸好遇到大王救了我們,我們才能平安活到現在。」
當時她還太小,一些事都不太記得了,可是那種被追殺的恐懼感,卻一直牢記在心里。
「大王對我們很好,不但保護我們,還讓我哥學了一身本領,讓他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後來,烏族的老族長听說因為縱欲過度死了,他的兒子繼任族長,可是一樣。我哥不打算再回烏族,就以大王為效忠對象,跟著大王四處征戰。」
原來如此。
想來烏坦達一定很保護這個妹妹,所以烏玉才有今天的開朗和單純︰而他會對北川忠心,也就可想而知了。
「那妳知道這兩個人在哪里嗎?」君灩再問。
「平常不知道,不過現在,他們應該在都城,不然也會趕往都城。」
「為什麼?」
「因為十六族聚會的日子快到了,我們也會跟著大王一起回去,那是一個很重要的聚會哦!所有的族長都必須來拜見大王,聚會之後,也會有一場競技大賽,各族的勇士都可以參加,得到第一名的,可以受到大王的冊封,成為今年度沙漠之國的第一勇士,說不定,還會得到大王的重用。」烏玉解釋道。
當然啦!這個第一勇士除了名稱好听、很出鋒頭之外,如果他還沒成親,當場就會成為每個女孩心目中的理想對象!
瞧見烏玉當下變得很「春天」的笑臉,君灩忍不住捉弄︰「那,妳的心上人就是沙漠之國的第一勇士,對吧?」
君潑只是說笑的,誰知道烏玉一張美美的臉當場通紅。
咦?她猜對了!?
「才……才不是。」烏玉結巴。
「他知道妳喜歡他嗎?」不理會她的否認,君灩繼續問。
「不知道……」啊!她說溜嘴了!烏玉趕緊搗住嘴。
「他是誰?」
「呃?誰?什麼誰?我不知道。」烏玉害臊地立刻轉移話題。「其實,如果大王下競技場比賽,一定沒有人可以勝過他。」真正的沙漠之國第一勇士,非大王莫屬。
「哦?那他--也有很多女人愛慕?」
「多著呢!夏族的公主、平族的公主、拓族的公主……數部數不清。大王長得英俊,又是沙漠之王,身手更是無人能敵,好多好多女人都自願委身大王,巴望著能當上王後呢!」沒辦法,大王實在太吸引人了。
「那麼,在都城,他應該有不少女人吧?」不該介意的,結果不知怎的,她出口的語氣竟然有些酸。啊!她怎麼會這樣?
包大的驚嚇還在後面--
烏玉還沒回答,簾帳人口就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這麼好奇,何不來問我?」
第六章
「我去幫小姐洗衣服。」說完,烏玉很自動地溜了。
她很愛惜自己的小命,當然不能妨礙大王和小姐聊天,免得惹大王生氣,那麼就是哥哥出面,也保不了她!
君灩定定站在原地,一張俏瞼強撐著不移開,很想表現出正常的模樣,心頭卻別扭極了。
她……她怎麼會突然問出那句話?而最不幸的是--居然還被他听到了!
君灩真希望她可以跟烏玉一樣溜走,可是她哪走得掉?尤其是他又擋住了唯一的出人口,讓她連想土遁都很難!
他走進來,卻不是朝她,而是到臥榻上坐著,沒受傷的一只手臂伸向她。
「過來。」
遲疑了下,君潑還是走過去,搭住他的手,任他摟抱住她,低沉的嗓音響在她耳畔︰
「想知道我在都城有多少女人嗎?」
「不想。」她低著頭。
「真的不想?」他挑眉。
「不想。」她口是心非。
「那好吧!我也不說了,反正到了都城,妳就知道了。」
听起來,他好象有不少女人,那她……
咬了咬唇,低垂的臉埋在他肩上,她不想看見他了!
可是,想到他身上衣服也沾了血沒有換,君灩低著眼眸,退開他懷抱,在櫃里找出一套干淨的衣服。
「把衣服換下來吧。」
「妳來。」他坐起身,意思很明顯,等著她替他換裝。
君灩暗白了他一眼,小心地略過傷口,先將他染血的外衣月兌下來,再來是單衣,他堅實的胸膛露出來,她的臉頓時泛上熱浪。
北川孤星挺有興致地欣賞著她難得的嬌羞,配合著讓她替自己套上衣眼。她一雙小手不可避免地擦過他胸膛,在攏好衣服的同時,他的手臂再度摟住她縴腰。
「為什麼不敢看我?」
「沒有,受傷的人該奸休息,傷口才會復原得快。」她悶悶地道,想退開,他卻不放人。
「妳介意我有別的女人?」他聲音帶笑。
「才不是!」太快否認,變成此地無銀三百兩。
「如果不是,就抬起頭來看我。」
「我不想看你。」才不想如他願!
「那就是吃醋。」
「我才沒有!」她抬眼瞪他。
「妳的眼神,像很想刺我好幾刀。」他打趣。
「我才不會。」眼神下栘到他傷口,她神情里有著愧疚和……不舍?
「戰場上受傷難免,這沒什麼大不了。」他輕描淡寫。
「如果不是為我,你不必挨這一刀的。」賭氣的情緒沒了,他毫不猶豫替她擋刀的震撼仍在心頭。
「妳是我的人,誰都別想在我面前傷妳。」那幾個蒙面人專挑她攻擊,惹怒了他痛下殺手。
「對每個女人,你都這麼保護嗎?」她直覺反問,話一出口就知道糟了。
「還說妳不介意?」他果然笑了,像頭猛獅輕易擒住獵物般志得意滿。
「在都城,我--」
「不要說,我不想听。」她搗住他的嘴。「不要告訴我。」她不要知道。
他拉下她的手。
「灩兒,妳開始在乎我了。」
「我沒有!」她否認。
「不在乎,就不會氣惱,」他眼神含著笑意。「我很高興。」
問題是,她一點也不高興。
「雖然妳氣悶的樣子很可愛,但,我還是比較喜歡妳笑起來的模樣--」
他吻了吻她的唇。「灩兒,坦白承認在乎我,有那麼難嗎?」
「我才……才沒……」在乎你。
要在他的吻下否認,簡直是困難!
「沒有?」這小女人真是愛逞強。「真的沒有?」
「我……」他吻得她氣喘吁吁,有些意亂情迷,話也說不全。
可是北川孤星卻主動停下來。
「該死。」他低咒。抱著她,他氣息同樣不穩。
懊死?她意識模糊,不懂他的意思。
如果他沒受傷,今晚她絕對會成為他的人。該死的刺客,害他此刻只能再度苦苦克制。
「你……」她回神,正好望見他氤氳的眼,連忙要退開。
「不許走,」他收緊手臂。「陪我休息。」
臥上榻,他身體有些僵硬,君潑依著他,感覺睡意來襲,偎著他的體溫,她反而比他更快入眠。
听見她均勻的呼吸聲,北川孤星低眼望她,眼神霎時柔了。
她就偎在他身側,臉頰靠著他胸膛,嬌小的身子完全貼住他,仿佛怕他不見似的,一手還揪著他衣襟不放。
一個人無意識的舉動,往往比說出口的話更真心。她明明開始依賴他了,嘴上卻怎麼都不肯承認。
真是逞強!
偏偏他就是覺得這個愛逞強的小女人,極對他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