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的確有點像妳所說的那樣。」
一听拓跋靳和她一樣感覺,麗塔挑撥得更賣力了。
「原來王子也有這種感覺,那你更該知道,像她那麼高傲的人,實在不適合當汶騰未來的主母,要是選上她,會讓汶騰丟面子,會被全世界取笑的。」
「事情也許沒像妳說的那麼夸張。」
「王子,相信我,選誰都比選她好,一個凶巴巴,只會給人臉色看的女人,娶回家中等于是自虐,像王子你那麼聰明,以後每天要為國事操煩,你回到家還想別人給你臉色看嗎?」
拓跋靳沒有答話,麗塔以為他認同了她的話,喜孜孜地再道︰「王子,你听我的準沒錯,你需要的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好妻子。」
「妳是指妳自己嗎?」拓跋靳好笑地看著毛遂自薦的麗塔。
飽擊他人短處,以便突顯自己長處的女人,她以為他會看得上眼?
泉舞蝶或許脾氣不佳,但,她夠坦白、夠直率,就是她身上的那份真吸引他,讓他深愛她多年,無法自拔。
她在他心中,是無可取代的!
麗塔听不出拓跋靳話里的嘲弄,還得意地挺起胸膛,驕傲厚臉皮地點頭。
「我就知道王子你的眼光夠好,知道選我才是明智之舉,這世上只有我配得上你,其他庸脂俗粉根本比不上我。」
拓跋靳對她一笑。
「我相信世上有很多女人都比不上妳。」比不上妳的厚臉皮、比不上妳的重心機、比不上妳的自以為是!
見麗塔還要開口自我吹噓一番,他早她一步開口︰「有什麼話我們改天再聊,我有事要先和舞蝶出去。」
麗塔斜睨了一旁的泉舞蝶一眼,擔心她會利用她和王子獨處的這段時間,使用卑鄙手段,以取得最後勝利,因此她大膽的開口要跟。
「下次吧!」拓跋靳淡淡的回絕她。
麗塔不甘心,再接再厲,「如果泉小姐沒要使用不敢見人的手段,為什麼不讓我跟呢?這樣只會加深我的疑慮,不是嗎?」
聞言,泉舞蝶的秀眉糾成一團,她要和革斤討論的話題太私人,根本不適合外人在場,麗塔卻硬要跟的行為,讓她很頭痛。
想想,她索性不去了,以後有的是時間追問革斤,不急在此時。
「不然你們兩個一塊去就好,我突然覺得人不太舒服,不去了。」
她這麼說,麗塔最樂,這是她能得到王妃位置的大好機會,豈有放過的道理。
她馬上攬住拓跋靳的手臂,親密地緊靠在他身上。
「既然泉小姐不舒服,那妳就快回房去休息吧!王子有我陪著就行了。」
「……」泉舞蝶冷著眸,深深地凝視了拓跋靳一眼,才轉身踅回。
拓跋靳低頭看著像八爪魚般,緊纏著他不放的麗塔,心中浮起厭惡之色,他將她的手從他手臂上拉下。
「不好意思,我突然覺得有點累了,也想回寢宮去休息,妳也早點休息,拜。」
沒給她任何勾引他的機會,他轉身就走,即便麗塔努力要喚回他,仍然沒有辦法。
第九章
一道輕微的敲門聲,在連針掉在地上都听得見的靜謐深夜里響起,驚醒向來淺眠的泉舞蝶。
她霍地彈開眼皮,動作迅速地抽起放在枕頭下防身用的鞭子,從床上一躍而起。
噙著謹慎防備的眼神,她無聲無息地移動到門扉後方。
久得不到回應,房門再度被輕輕敲響。
凌晨三點半,誰會挑這時間找她?
當房門第三度傳來敲門聲,泉舞蝶終于肯給回應。
「誰?」她輕問。
「我,革斤。」對方的回答很簡單。
「三更半夜,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想約妳看日出。」
日出?
「汶騰有個地方的日出很特別,我想邀妳一塊去欣賞。」
「你可以找麗塔,我想她會很樂意和妳一同前往。」
「我想找誰就找誰,今天我只想約妳同行。」
「……」
「換件外出服吧!汶騰的日出不會讓妳失望的。」
「如果我堅持不去呢?」
「那是妳的自由,只是妳改天在別處听見汶騰的日出有多特別時,妳會後悔妳今天的決定。」
「……」
他犧牲睡眠,天還沒亮就起床,只為了要帶她去看美景,這番盛情她若再推辭,未免太不識相。
「你等我五分鐘。」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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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二十分鐘的車,再爬了一個小時的山路,拓跋靳及泉舞蝶終于趕得及看到汶騰的第一道曙光。
遠方層層卷起的雲海中,從里頭慢慢的透出金紅,像極小Baby臉上的紅潤。
在他們屏息的注目下,一道陽光以劈開塵世混沌之姿,犀利悍然的迸射而出,黑暗大地瞬間大放光明,頓時充滿盎然生機。
拓跋靳突指向遠方,「看。」
泉舞蝶看過去,只見原本層層迭迭的雲海,竟然在太陽升起後,迅速朝兩方散開,像訓練有素的騎士,在國王駕臨時,為他開啟大道,恭迎他的來臨。
如此奇異的景色,泉舞蝶看得痴迷。
她從未看過這麼特別的雲海,彷佛有靈性般,真是不可思議。
「不虛此行,對吧?」
拓跋靳站在她身後,將她看得感動連連的表情盡收眼底,凝著她的眸子里,漾著款款深情,可惜背對著他的泉舞蝶沒發現,等她轉過身時,他已斂去那柔情。
「的確特別,我很慶幸今天答應和你同行。」
「妳開心才是重點。」
發現她額頭流下一滴汗,是方才爬了一個小時山路的成果,他下意識的伸手替她拭去。
泉舞蝶反應很大,她幾乎像是被電到似的,猛地往後跳了一大步。
拓跋靳低頭瞥著自己懸宕在半空中的手,挑挑濃眉,頓了下,露出自嘲的笑容,才將手縮回。
「我不習慣被人觸踫,不好意思。」為給拓跋靳有台階下,並化解彌漫在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泉舞蝶忙補充說道。
他笑了笑,「我懂。」
「……我必須謝謝你帶我來看這麼特別的日出。」
「沒什麼,對了,妳餓不餓?待會兒下山後,我帶妳去吃妳最愛吃的義大利面。」
「你怎麼知道我愛吃義大利面?」
「妳的事,每一項我都知道。」
「你調查我?」
「要成為汶騰王妃的候選人,家世背景調查的很清楚是必然的。」
「這個理由我不接受。其他人或許容易被調查,我是龍幫的二幫主,所有攸關我的事全被嚴密保護,你不可能查的到我的事。」
「親愛的,妳也查不到我的事,不是嗎?」
聞言,泉舞蝶腦海里閃過的是她曾調查拓跋靳卻未果的那一冪。
「我不曾調查過你。」她調查的是拓跋靳。
「沒嗎?」
「沒有。」斬釘截鐵。
「那可能是我記錯了。算了,我們別再談這種小事,妳喜歡吃義大利面是事實,我知道妳喜歡吃也是事實,既然都是事實,我們還需討論什麼?
走吧!我好餓,迫不及待想吃那間好吃的義大利面了。」他率先邁開步伐。
泉舞蝶追上他,「你不要轉移話題,把話說清楚。」
「親愛的,別那麼追根究底,對妳又沒好處。」
「不清楚事實,才會讓我難受。」
「事實是什麼?呈現在妳眼前的就是事實,只是妳能不能看透?」
「……」為什麼推一推,問題竟回到她身上?
還說是她能力不足,才看不出事情真相?真是可笑。
發現泉舞蝶的腳步突然打住,拓跋靳回頭。
「妳不信嗎?」
她從鼻孔哼出一聲,代替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