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下她只好打地鋪了,為何好心沒好報?入睡前,婉玉迷糊想著,沒好報也就算了,只希望不會弄巧成拙,善意反而招來噩運……
清晨五點,白牧南如同往常,一到時辰就自動睜開眼。
但他隨即發現,屋里不只他一個人!除了自小習武的敏銳性,也因為一股淡香傳來,讓他更確定這事實。
悄然坐起身,他看見對面竹椅上,橫躺著一個沉睡的女人,那是他不曾看過的景象,有點離譜,有點荒唐,但是……也有點可愛。
他安靜下了床,走到竹椅前,盤坐下來,仔仔細細凝視這畫面。
婉玉閉著眼、嘟著唇,盡避蓋了三件男用外套,那豐潤的身子仍曲線起伏,此刻她正緩緩呼吸,黑發散落、肌膚白女敕,像一幅寫意的中國山水畫。
她身上還有種香味,融合著女人香、面包香和女乃油香,教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就在白牧南張開嘴、想要嘗嘗看時,婉玉也朦朧睜開眼,懶懶打了個呵欠,迷糊問道︰「小鋒,幾點啦?」
「五點十分。」他看看表,據實以答,希望她繼續睡下去,不然他就吃不到了。
「什麼?才五點十分?那你起床干麼?快去睡覺!吵死人了,等會兒我非打你不可!」一連串霹靂啪啦罵下來,當她真正清醒了,猛然一看,眼前這大個子怎麼會是小鋒?啊呀~~竟是白牧南!
她趕緊坐起身來,結結巴巴地道歉,「白師父……對不起……我還以為我睡在我家,其實其實……我很少打小鋒的,而且而且……他現在跑得很快,我根本打不到他……」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在他平靜冷淡的臉上,竟然有一個地方動了,那就是那就是……他的嘴唇!
他的嘴唇不過往上揚了一點點,卻造成了莫大的神奇效果,讓他看起來幾乎幾乎……有一些些可愛了!
他繼續把嘴唇往上揚,她繼續目瞪口呆,兩人安靜了好一下子。
終于,他打破沉默,「你怎麼會在這兒?」
「呃……呃……」她深深呼吸,慌張的解釋,「因為……你發燒了,我煮姜湯給你喝,誰知道、誰知道……你就把衣服月兌了!後來……小鋒把門關上不讓我回家,我又忘記帶家里的鑰匙,所以我就睡在這邊了,對不起……啊!我還借用了你的外套,可是我睡覺不會流口水的,你放心!」
他點點頭,沒有評語,沒有回應。
他早看出她是個善良的女人,否則她兒子不會那麼愛護她,只是沒想到她的愛心也散播到他身上,在她那小小的身體里,或許有海洋一般的情感。
婉玉的視線轉來轉去,就是不敢多看只穿內褲的他,昨晚他昏睡也就算了,但現在他可清醒得很,她怎能盯著人家的看?
在這令人窒息的寂靜時分,突然,他的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
「我餓了。」他這說法很平常,但他想吃的東西卻是她。
「哦!對,你發過燒、流過汗,可能會覺得餓了!」她整個人跳了起來,「那我給你煮個東西吃吧!放心,我听你媽說過,你不吃乳制食物,昨晚我叫小鋒帶了材料,我我我……我馬上就弄好!」
出于母性本能,她只要看到有人餓肚子,就會想辦法把人家喂飽。況且在那種曖昧氣氛中,若不趕快找件事來做,只怕她就要瞪著他的好身材,瞪到掉下眼珠子了!
白牧南望著她忙碌的背影,在心中問自己,剛才他真是餓昏了,所以才會想吃她一口嗎?這原因值得深思。
因為,以前他從來不會想吃人的。
十五分鐘後,婉玉做出了一大鍋熱騰騰的美食,只利用了最簡單的材料︰剩飯、雞蛋、冷凍火腿和玉米罐頭。
「來吃碗熱粥吧!小鋒每次感冒發燒,我都會煮粥給他吃,很營養又可以退燒喔!」婉玉向白牧南招呼,不知他在發什麼呆,仿佛被很嚴重的問題困擾著。
「白師父,你怎麼了?你不是肚子餓嗎?」她低下頭去問。
他一抬頭,兩人視線交會,又是那種火熱的感覺,這次他先移開眼光,默默坐到桌前。
她也說不上為什麼,總覺得他怪怪的。
只見他埋頭苦吃,很快清潔溜溜,然後他抬起頭,簡單說了兩個字︰「好吃。」
「哦!謝謝。」她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常听的贊美,竟會他口中說出來,其實也挺窩心的!
他就坐在那兒,只穿著一條四角內褲,半聲也不吭地望著她,四周好像變得柔柔的、暖暖的,讓她迷惑極了,這到底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候,一陣尖銳的電鈴聲拯救了兩人。
她沖上前去開門,仿佛自己是這里的女主人,原來門口是她那沒良心的兒子,溫如鋒!
「小鋒,你昨晚竟然把門關起來,不讓我回家!你好大的膽子,這筆帳我非得跟你清算不可!」她一邊叨念,一邊開門。
「沒辦法,我睡得跟豬一樣嘛!我肚子餓了,我今天要考試,快給我吃早餐!」小鋒一邊嚷著,一邊背著書包進門。
「壞孩子,就只有肚子餓才會想到老媽!」婉玉嘴里這樣說,還是盛了一碗熱粥給兒子,今天可是他的大日子,不能餓著了。
小鋒坐到餐桌旁,看見幾乎全果的白牧南,然而他早有預感,才不會大驚小敝。
倒是婉玉,她不自在地咳嗽一聲,愈瞄愈黑的說︰「那個……白師父發燒了,我就煮姜湯給他喝,可能效果太好了……所以所以他就太熱了,就月兌了衣服……剛剛他又肚子餓,我只是……舉手之勞,日行一善,助人為快樂之本!」
「噢!」小鋒長長應了一聲,他早就希望老媽走運,而且是走桃花運!
白牧南仍呆坐在那兒,他是填飽肚子了,但他還想吃,他只能看著那「食物」動來動去、忙來忙去,最後走出他的視線。
「白師父,我們先走了,你多休息!」婉玉拉著兒子逃離現場。
白牧南依舊沒反應,他只覺得餓,很餓很餓……
說巧不巧,白旭凱和谷月仙剛好回到家,發現溫婉玉和溫如鋒沖出道館,立刻上前關切,「發生什麼事了?」
小鋒代為回答,「師父感冒了,我和媽媽來照顧他。」
「真的?」谷月仙大吃一驚,「那條大笨牛也會生病?」
「不好意思,我們去老二那兒玩了一夜,昨晚出門前看他怪怪的,原來是人不舒服。」白旭凱拍拍小鋒的頭說︰「多虧有你們幫忙,那家伙打死也不看醫生的。」
比月仙親切摟住婉玉的手,「我的好妹子!我該怎麼報答你才好?以後有啥苦工要做的,盡避來我家找人手,一大群都是粗工呀!」
婉玉謙虛回答,「別客氣,大家都是鄰居嘛!」
「媽,我要去上學!」
小鋒飛也似的消失,留下婉玉接受白家夫婦的道謝,心中卻是有些忐忑,如果他們知道昨晚她單獨和白牧南在一起,不知會作何感想?不由自主的,她腦中又浮現他強壯的身材,白女敕的臉上也羞紅一片。
白旭凱好奇的問︰「婉玉,你是不是被傳染了?臉紅得這麼厲害?」
比月仙模上她的額頭,「真的耶!靶覺有點燙。」
「我沒事,只要補眠一下就好,你們快進去照顧白師父吧!」婉玉不敢多作逗留,她都已經是做媽的人了,怎可像個思春少女,因為男人的身體而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