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彩蒙認同的點了點頭。「嫂子說的不錯,杏兒你要牢記才好。」
譚沄娘擔心的看著她。「你呢?沒事吧,彩蒙?」
對于馬彩蒙醒來之前的囈語,她還放在心上,不確定馬彩蒙對黎曜軒是否真的沒感情了。
馬彩蒙一笑。「我真的沒事,嫂子,你別擔心我,這樣反而好,親事是爹定下的,退親之事,我半點感覺也沒有。」
「那就好。」譚沄娘見她似乎真的沒事,也放心了。
馬琉璃露出勝利的笑容。「我就說姑姑不會喜歡那種人。」
紀玉琢可不喜歡她們一直在討論馬彩蒙的前未婚夫,那令他渾身都不舒服。
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淡淡的說道︰「彩蒙,你不需要去看看病患嗎?把病患丟給東盛一個人那麼久不好吧?」
他這一聲自然的彩蒙,引起了所有人的側目。
譚杏兒第一個不依,雙手插腰,興師問罪。「紀公子,請問你剛剛叫彩蒙什麼?」
紀玉琢眉頭都沒皺一下。「跟姑娘一樣,叫彩蒙,有什麼不對嗎?」
譚沄娘、馬琉璃、馬麒麟母子三人張大了嘴,都是一臉的震驚,馬彩蒙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大大的不對!」譚杏兒拍桌。「我們是一家人,紀公子你是外人,外人怎麼可以直呼姑娘家的閨名?」
紀玉琢興起了戲弄這無腦小泵娘的興致,他笑了笑。「大錦朝有哪條律法規定外人不能直呼姑娘家的閨名?」
「你太過分了!」譚杏兒辯不過,為之氣結。「彩蒙又不是你什麼人,跟你非親非故的,你憑什麼叫她名字?」
紀玉琢眼里閃過一抹亮光,似笑非笑的問道︰「那麼,如果她是我什麼人,就能直呼其名了是嗎?」
譚杏兒沒好氣的哼道︰「雖然是,但不可能,彩蒙不可能是你什麼人!你別痴人說夢、異想天開了!」
紀玉琢嘴邊勾著淡淡的笑容。「將來之事,姑娘如何能斷定?」
馬彩蒙倏地瞪向他。他這什麼意思?越說越離譜了,她會是他什麼人?真是胡說八道!
她不想加入戰局,免得越描越黑,故而息事寧人的說道︰「好了好了,是我允許紀公子那麼叫我的,所以你們別再吵了。」
「你允許的?」譚杏兒陡然拔尖了嗓音。
「叫什麼有那麼重要嗎?」馬彩蒙無奈地道。「走吧,紀公子,去看病患。」
紀玉琢當然好,他若無其事的跟在她後頭出去了。
譚杏兒一臉的不敢置信,她瞪著兩人離去的身影。「姊!那是咱們認識的彩蒙嗎?她怎麼會那樣?」
譚沄娘也一臉的不解。那確實不像過去的彩蒙,不過彩蒙雖然性子有所轉變,她卻覺得不壞。
「既然是彩蒙自個兒允許的,你也別多話了。」譚沄娘顰著眉。「要知道,雖然你與彩蒙是好姊妹,可你也不能仗這一點便干涉太多,人家彩蒙就沒這麼干涉你。」
譚杏兒噘起了嘴。「知道了啦,姊別逮到機會就教訓人,听得我腦仁兒都疼了
第六章 賺得第一筆診金(2)
孟鎮吉的病情趨于穩定,馬彩蒙給他開了半個月的藥之後便讓他出院了。
案女兩人再三道謝,堅持要付診金,馬彩蒙也卻之不恭的收下了,進帳二兩銀子。
這是她在古代賺得的第一筆診金,雖然其中有紀玉琢的功勞,但也夠她雀躍的了。
誰說大錦朝不能有女大夫?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既然已經誤打誤撞跨出了第一步,她相信接下來會有第二步、第三步,一點兒也不難。
她將銀子交給了譚沄娘做家用,其他人自然也知道了。
「天啊天啊!想不到那對父女那麼大方,出手就是二兩銀子,真是人不可貌相!」譚杏兒簡直要手舞足蹈了。
馬琉璃臉上漾出笑容,調侃道︰「小姨原先不是還怕人家在咱們善源堂白住白吃白喝?」
「那是我不了解情況啊!」譚杏兒跑到馬彩蒙身邊推著她道︰「別在這里坐著,你快點兒再出去救幾個人回來,這樣咱們都不用做繡活了。」
馬彩蒙哭笑不得道︰「死丫頭,你現在當我是搖錢樹啊!」
昨夜她照舊帶馬南風進空間治療,發現缺少的藥品又補滿了,令她恍然明白,原來空間的規則是只要她救人,便會補回空缺的藥品和備品,這個發現令她興奮極了。
如此一來,永遠不怕藥品會短少,只要她不斷救人就行了。
「是說,你開給孟大爺的藥怎麼那麼古怪,我都不曾看過。」譚杏兒不解地道。
她不好意思說,其實她是怕馬彩蒙像馬南風那樣發沒必要的善心,讓人家白吃白住加上看病沒收診金就算了還附送草藥,這才特地偷偷過去瞧瞧,卻讓她看見了馬彩蒙開的藥很是奇怪。
「你看見了?」馬彩蒙心里一跳。
「是啊!」譚杏兒點頭。「一排排小小的,扣子似的。」
紀玉琢手執杯盞,久久才抿一口,留心著她們的對話。
事實上他一直在暗地里觀察馬彩蒙,想知道紗布藥品那些東西是從哪里來的,卻一直不得其門而入,從未見到她去哪里取那些東西,甚至她的房間他也暗中潛入過,並沒有發現什麼。
「我是照我爹教我的開藥方法。」馬彩蒙四兩撥千斤,淡淡地道︰「那些藥也是我爹的,我也不知道我爹是從哪來的。」
「原來是這樣啊!」譚杏兒輕易被說服了。「不必喝苦死人的湯藥,吞那麼小一顆的藥片倒是方便多了,改天我風寒了,你也開那種小藥片給我!」
馬彩蒙好笑道︰「哪有人詛咒自己生病的?」
譚杏兒被糊弄了過去,紀玉琢沒有,他一臉深思的盯著馬彩蒙,除了穿越者的身分,她還藏了什麼秘密?
「被我抓到了!紀叔叔一直在看著姑姑!」馬琉璃很是歡快,她笑著拍手,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
馬彩蒙心里一跳,她抬起眼來,果真與紀玉琢對上眼。
馬琉璃笑嘻嘻地問道︰「紀叔叔,你是不是喜歡我姑姑?」
馬彩蒙看著紀玉琢,用眼神警告他不要亂說話,因為他這個人絕對做的出來各種事。
紀玉琢對那警告的眼神視若無睹,他嘴邊勾出笑容。「不錯,我是喜歡你姑姑。」
要命!馬彩蒙咬牙切齒,紀玉琢到底是誰派來整她的?是老天嗎?竟令她整日不得安寧,幾乎愁死。
她知道紀玉琢在暗中監視她,肯定是想知道她的西藥從哪里來,他會追根究抵,表示他知道西醫,可恨的是,她問不出什麼,因為他總能以失憶糊弄過去。
她面色她正。「紀公子,飯可以多吃,話不可以亂說,你這樣的說法很容易叫人誤會。」
紀玉琢看著那雙被怒氣襯得雪亮的明眸,心情舒暢地說道︰「我沒有亂說話,我確實是喜歡你。」
一時間,四周鴉雀無聲,每個人都震驚了。
馬彩蒙氣惱不已,這人是什麼公子嗎?怎麼可以一廂情願對她告白,她心里可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一丁點都沒有……
她不知道,她越著惱,紀玉琢越高興。
她拒絕「別的男人」,表示她的愛留在了前世,心里已經沒有空間了,她要是對他的愛慕沾沾自喜,他會很火大,而他之所以死皮賴臉的黏著她也是有理由的,是為了相認之後能火速與她變得親近,不因兩人外貌變了而尷尬,他在讓她適應他、習慣他的存在。
「姑娘!泵娘!外頭有好些人找你!」東盛喘吁吁地奔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都說、說是要來找姑娘看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