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由我挑,我的條件非常簡單,我要你從此在我的眼前消失,永遠都不要再出現了。」她執拗地說著。
闢伯彥剎那間仿佛由天堂跌入地獄,她居然說得出如此絕情的話,他沉痛的目光瞬間冷厲,神情極為陰郁,「好,我答應你。」
打賭一事雖然是她不經意說出口的,但是經由他蓄意地燃起戰火,兩人此刻正在沉默中對峙著。
「說說游戲規則吧。」花水艷率先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既已有了賭約,就得定下游戲規則。
「不如這樣,明天開始三日為限,如果我能讓你心甘情願地奉上玻璃鞋,就算你輸,萬一我做不到,那就是我輸了。」官伯彥定出了游戲規則。
花水艷開始估量著這個游戲規則,她不禁竊笑,這哪里需要打賭啊?她穩贏的嘛!玻璃鞋是她這一生最珍貴的夢幻禮物,她怎麼會心甘情願地送給別人?
她十分爽快地答應了︰「好,就這麼辦。」
「但是這三天你必須待在我身邊,與我形影不離。」這才是他最大的目的。
「什麼——」花水艷嚇壞了,「形影不離?」
「沒錯,我會找一處幽靜的地方,讓我們好好的共處三天。」官伯彥繼續說著他的驚人之語。
「只有我們兩個人?」花水艷緊張地問著。
「如果你反對,就表示你認輸。」官伯彥注視著她,嘴角露出了一抹詭譎的笑,最後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糟了!現在的情形比她預料中的還要糟糕。
但是當她看見他促狹的眼神,雖知他不安好心,但是好強的她卻不容許自己拒絕,「好,我答應你,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
闢伯彥正為她接下戰帖而竊喜著,「說來听听。」
「這三天你不能有逾矩的行為。」她一臉警戒地說著。
她說得好像他會乘機佔她便宜似的!「放心,我說過,我不是一個登徒子。」他的眼楮直直地望入她的眼底,有些狂傲、有些強勢,他執起她的手湊近自己的唇,輕輕地印下一吻,「你今晚就準備一下,明天一早我就會過來接你,展開只有我們倆的‘賭約之旅’。」
他邪佞的眼神看得她一陣心悸,陡然升起的寒意攫住了她,隨之而起的是莫名的驚慌和恐懼。
他放開她的手,退後一步看著她,「明天見。」
她沉默地別開頭拒絕再與他視線相接,直到她身後傳來他離去的腳步聲,她才驚慌失措地逃回屋里。
天啊!這是哪門子的賭約?她以為自己已經贏定了這場游戲,孰料這場游戲的規則竟如此出乎她的意料,她已經沒有太大的把握能玩贏這場游戲了,畢竟他是這麼一個令女人無法抗拒的男人。
闢伯彥喜滋滋地回到家中,乍見他臉上的笑容官愷憶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因為她已經很久沒在官伯彥的臉上見到如此燦爛的笑容了。
「你中頭彩啦?」官愷憶狐疑地瞄著他。
他笑眯眯地搖搖頭。
「這就奇怪了,你氣沖沖地跑出公司,現在卻笑嘻嘻地走進門,依我看你八成是中邪了。」官愷憶故意譏諷官伯彥。
「隨你怎麼說。」官伯彥一點都不介意她的嘲諷,隨後他的笑眼瞅著官愷憶,「明天開始我要放三天假,我不在的這段期間公司就由你坐鎮。」
「什麼?你要休假三天!」
闢伯彥斂起笑容,微溫地瞅著官愷憶,「我從來沒休假過,現在我想放假三天都不行嗎?」
「當然可以……」官愷憶也知道他每天的日子都過得十分忙碌,其實他能自我放假三天,她應該替他高興,「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麼突然想開了,願意放自己三天假?」
「這是我的事,你毋需多問,反正我不在的這三天,公司的事就勞你多費心了。」官伯彥愉悅地說著。
闢愷憶自知官伯彥向來口風極緊,想從他的口中套出答案,簡直比登天還難,「好,我會小心地處理每一件事。」
闢伯彥再次揚起一抹笑,看來他真的非常期盼這一次的休假。
闢愷憶又問,「那,那家岌岌可危的公司,將如何處理?」
「哪一家?」官伯彥漫不經心地問著。
「就是今天我和張董去視察的那一家。」官愷憶狐疑地瞅著官伯彥,他從來沒有這般失神過。
「噢,那家……」他頓了一下,「等我休假回來後再商議。」
「可是張董那邊……」官愷憶對他模糊籠統的回答感到錯愕。
「你只要跟張董說,是我的意思,相信他不會有任何異議。」官伯彥篤定的說著。
「好吧。」官愷億無奈地應了一聲。
太好了!他可以和花水艷共處三天,雖然還無法預料這三天會出現什麼樣的狀況,但是最令他感到驚訝的是,自己竟會屈服于一股反常的沖動?
第六章
花水艷為了與官伯彥的三天之約而整晚輾轉難眠,她懊悔著為什麼自己要在一時沖動下和官伯彥打賭,怪只怪自己一時口快又爭強好勝,她遲早會被自己的好勝心給害死!
既然賭約已定,而且官伯彥根本不會讓她有機會反悔,思及此,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去度過這三天。
她茫然地望著那雙引起戰火的玻璃鞋,她不由得質疑這雙玻璃鞋帶給她的是福氣還是災禍?腦海里依然記得金未來大師所說的預言——她將因這雙靛色玻璃鞋而與未來的另一半邂逅。
這下可好了,她居然拿玻璃鞋跟官伯彥打賭,萬一輸了,她就得將玻璃鞋輸給他,這不也意味著她輸掉了和未來另一半相見的機會?
為了不讓自己成為「老姑婆」、「老處女」,她一定要贏!
晨曦正穿過窗簾流瀉進來,花水艷郁悶地走到窗戶邊,她掀起窗簾的一角往外跳望,突然她發現對街一部黑色的吉普車旁,有個高大且熟悉的身影,他倚在車旁雙手橫在胸前,縱使他的雙眼被一副太陽眼鏡遮住,她依然認得出他就是那個和自己定下三日之約的男人——官伯彥。
闢伯彥發現她房間的窗簾被人掀起一角,他嘴邊立刻揚起一抹笑朝她揮手。
花水艷錯愕地放下窗簾,「天啊!他怎麼這麼早就跑來了?」
他緊迫盯人的做法分明是不想讓她有反悔的機會,花水艷神情沮喪地垂下雙肩。
知道自己無法躲避這場賭約,花水艷萬分無奈地望著玻璃鞋,「為了我美好的將來,看來我也只好咬著牙跟他共處三天。」
此刻門鈴響起,在一片寂靜中門鈴的聲響顯得特別刺耳,花水艷憤怒地朝著大門吼著︰「知道了!」她一拉開大門便看到了令她發怒的官伯彥,?‘你煩不煩?像催命似的。」接著她奮力地將大門甩上,拒絕他的進入。
闢伯彥錯愕地望著開了又甩上的大門,隨後露出一抹無奈的笑,「真是一個火爆的女孩。」
花水艷憤怒地踏出每一步,「真倒霉,一大早就看到牛頭馬面!」
回到房間里,她翻出旅行袋,胡亂地塞了幾件衣服進去,接著她拿起平時慣用的皮包,將梳妝台上的保養品大力一掃,轉眼間那些瓶瓶罐罐就全被她掃進了皮包里。
她匆匆地梳洗一番,換件輕便的牛仔褲,將長發扎成一束馬尾,再戴上一頂棒球帽,便瀟灑地持著旅行袋和皮包出門了。
闢伯彥乍見異于平時裝扮的花水艷,雙眼不禁為之一亮,今日俏麗大方的她和以往的端莊有著截然不同的味道。
花水艷走到吉普車旁徑自拉開車門,她隨意地將旅行袋和皮包往後座一放,便站在車門旁瞅著失神的官伯彥,「剛才催得這麼急,現在還不走?」明顯不善的口氣里有著濃濃的火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