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捺不住地抓起外套,準備下樓到餐廳找她。
才開門就看到水靈一臉沮喪地站在門口,白曜翔不禁詫異地看著她,隨即收起臉上的憂慮,故意譏諷的彎起嘴角,「甘願回來了?」
水靈不甘心又不得不承認失敗,只能低垂著頭走進房間,然後一語不發地走進她的臥室。
白曜翔驚訝于她反常的舉動,跟在她後面追問︰「喂,我在跟你說話,你怎麼突然間變成聾子還是啞巴了?」
水靈猛然剎住腳,目光凌厲的回頭看著他,「你到底還想怎麼樣,如果是想羞辱我就請放馬過來啊!」
白曜翔微微一驚,發現他倆之間的相處正如她所形容,像兩頭不對盤的獅子。
他模模下巴,緩緩走到她面前,「我們之間需要這樣劍拔弩張嗎?不能換一換另一種相處方式?」
他的話令水靈錯愕,不禁思忖他不知道又在玩什麼花樣。
為了保護自己,水靈不敢松懈自衛的緊繃,惡狠狠地瞪著他,「你才不會這麼好心。」
沒有因水靈當頭潑來的冷水而退縮,他熱切的仍想說服她︰「我發誓,只要你能收起爪子,我不會再刻意地傷害你。」
水靈垂下眼瞼掩飾自己錯愕、不安的情緒。「你是說真的?」她半信半疑他所說的話。
白曜翔見她平靜多了,也稍稍收起利爪,更加把勁地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突然她抬起頭,一雙眼就像星空里閃亮的星子,口中並發出一陣訕笑,「你真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哼!少來了,我媽咪說過,男人的話不能不信但是也不能盡信,因為你們男人的話就像船過水無痕,不牢靠」!
白曜翔眼底閃進笑意,恐嚇地向她逼近一步,「我不知道你母親是以什麼樣的模式教導你的,但是我可以大聲的告訴你,她說的全是錯的!」
「錯的?我發覺媽咪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就拿你來說吧,相信你一定是每一次都對女人說一些稱贊又不盡然真實的話哄騙她們,不然她們一個個會像花痴一樣黏著你不放?」水靈揚高聲音故意挖苦他。
「我可以非常明確的告訴你,我從來不會對身邊的女人輕易許下任何諾言!」他憤怒難抑地對她怒吼。
她仿佛是有意要激怒他,看著他氣得像只被沸水燙到的猩猩一樣,她心里就有一份快感,忍不住笑道︰「要我相信你的話?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
白曜翔倏然看出她的把戲,眼前這女人是故意要激怒他,他怎麼捺不住性子發怒著了她的道。
于是,他收起怒氣冷冷笑道︰「我不需要你相信我所說的任何一句話,因為你是一個不值得我花心思去呵護的女人,就拿今天來說吧,等了一天的男人,有哪一個男人肯多看你一眼?壁花小姐。」
她清楚地看到他嘲諷的笑意,覺得他是一個既粗魯又尖酸的小人。她的唇抿成一條線,挑剔的看了他一眼,卻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全對。
她沉靜了一會兒,地得意地仰起頭,「誰說沒人靠近我,今天就有兩個男人靠近我的桌子。」
「真的有兩個沒帶眼楮出門的男人?」白曜翔吃驚地看著她,不相信她說的話。
水靈倏然發出一聲大笑,「一個是你,另一個就是赫爾,你們正是那兩個沒帶眼楮出門的男人!」語畢,她很快地轉身關上房門。
說出此話,她的心何其痛,難道她真的這麼失敗,在男女同在的世界里完全是一個隱形人?
白曜翔望著她緊閉的房門,不自覺的站在門前怔愣許久。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兒出了錯?他總是喜歡挑起她的怒氣,但他是真的一直想改善與她之間的關系,畢竟現在他們是共處在一個屋檐下。
包糟糕的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悄悄地在意起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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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靈躲在房間里屈膝坐在地毯上,雙手抱著雙膝,思緒像萬馬奔騰般不停地在腦海里奔竄。她到底是哪兒出錯了?
當初接到白曜翔一道儼然聖旨般的命令,她就莽撞的、天真的赴約,只是萬萬沒想到這會是一個萬劫不復的陷阱。她每天都生活在憤怒、懊惱中,他們之間根本無法和平相處,他依然過著四處掠情的日子,昨天是金發女人、今天是棕發美女,真不知道明天他身邊會出現什麼樣的女人?然而他卻一直忽視她這個黑發女人!
他一直稱她是壁花小姐,壁花畢竟也是個女人,難道她真的如此不堪入目?
她模著自己的頭發、模著自己的臉龐,「我真的這麼丑嗎?」不禁陷入一陣沉思中。
媽咪是一位公認的美女,而爸爸的溫文儒雅和不凡的氣質一直是媽咪至今念念不忘的,而她呢?正正得負?
她自卑地低下頭,輕拂著自然垂下的發絲。小時候她可是公認的美麗小天使,難不成長大後,她天使的臉孔就被上帝收回了?
目光不經意瞥見桌上的一本雜志,上面有著斗大的標題——
丑小鴨也能變天鵝。
是嗎?有這麼神奇的事?她迅即從地上跳起來,抓起雜志翻看著。
看著里面所刊登的真實案例,她的眼楮不禁逐漸睜大。真的有這麼神奇?
剎那間,她的心在絕望中燃起一絲希望。
「如果我能和她們一樣,那白曜翔一定對我另眼相看,到時……」愈想愈是興奮,她本已冷卻沉澱的血液再次沸騰復蘇。
她打定主意仔細記下這家店的地址,抓起一件外套便興致勃勃地沖出臥室,經過客廳時瞥見白曜翔坐在沙發上,臉上的驚訝令水靈想大笑。
白曜翔訝異的看著她,「你要去哪里?現在是半夜,你該不會是想男人想瘋了,半夜要去找牛郎吧!」
「你別忘了,法國的半夜也是很美的。」水靈投給他一記別有用意的笑。
「這是什麼鬼話,不準你出去!」白曜翔氣憤地命令。
「我不是你的附屬品,所以我的一舉一動都毋需經過你的同意。」水靈尖酸地反駁他,隨即悍然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白曜翔見狀氣急敗壞地跳了起來,「可惡!你好像一天不惹我生氣不甘願似的。」說著,他抓起外套也跟著沖了出去。
白曜翔沖出飯店大門,卻不見水靈的身影,他焦急地詢問門口的侍者水靈離去的方向。
侍者清楚的告訴他水靈叫了一輛車,並為他指出她離去的方向,白曜翔立即也叫了一輛車循著水靈離開的方向搜尋她可能去的地方。
車子一直來到塞納河畔,他的心頭不由得緊繃起來,她該不會想不開吧?
他心急如焚地坐著車在塞納河畔兜旋,倏地發現一家美姿中心門口駐足了一道他所掛念、擔心的身影。
他讓司機停在那家美姿中心的對街,觀察著水靈的舉動。只見水靈似乎在猶豫、躊躇,最後還是推門進去了。
白曜翔似乎洞悉了她的動機,忍不住悶聲竊笑。原來她想改變自己!
他不禁嘲笑自己的多慮和擔憂,同時也訝異于自己瞬間轉變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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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水靈起了個大早,撇下在餐廳吃早餐的白曜翔,穿過客廳神色匆匆的準備出門。
白曜翔暫時放下手邊的電腦連線工作,抬起頭瞄了水靈一眼,「又想出去考驗自己女人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