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花情婦 第12頁

她的改變是另一個驚訝,她細膩的美一直被掩埋在粗獷的外表下,思至此,白曜翔不禁輕聲笑著。

原以為這一個假期會在憤怒、失望中度過,沒想到反而讓他找到心中所愛。

愛?

他不禁抿嘴自嘲。他擁有眾多令男人欽羨的美女情婦,但是自始至終這個愛字,他不曾對任何一個女人說,因為他非常重視這個字。

水靈給他一種全新的感受,她悄悄地軟化他積悶已久的感情,也激出藏在心底的情潮;這波狂熱已如排山倒海般涌來,他再也沒有力量阻擋。

這一夜好漫長,驚喜的思緒波動讓他無法沉靜入睡,他像青澀的小男孩似的,迫不及待地想見心中所愛的女孩。

天終于蒙蒙亮,他來到窗邊欣賞著法國的日出,金黃色的陽光灑在平靜的塞納河上,頓時將塞納河染成一片金黃,

倏忽,他听見隔壁的臥室開門的聲音,才奇怪地打開門探頭望著她臥室的方向,他就瞥見水靈正躡手躡腳地關上房門。

他挺直身子站在門框下,雙臂環在胸前。「這麼早,你要去哪里?」

突如其來的聲音著實嚇住了水靈,就見她驚慌地回眸瞅著在自己背後發出聲音的白曜翔。「你、你今天這麼早就起來了!」她勉強擠出一絲尷尬的笑意。

「我在問你,這麼早要去哪里?」白曜翔語氣冷硬,重復剛才的問話。

「我……」水靈一時想不出一個好藉口。

「我在等你的回答。」他的語氣突然客氣得令人全身止不住顫抖。

這才是她所知道、認識的白曜翔,冷酷無情、冷靜自制。

「到樓下餐廳用餐。」她抬起頭簡單地回答他。

「用餐?」他質疑的目光帶著一絲冷諷。

「不信你可以跟我一起下樓。」她大膽地主動邀請他。

「不是不信,只是如果我沒記錯,來法國幾天了,你一直是不吃早餐的,今天是怎麼了,突然間會想吃早餐?」白曜翔目不轉楮地盯著她,一刻也不松懈。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吃法國最著名的沾著楓糖漿的土司。」她胡亂說了一個理由,事實上她心中是決定從現在開始要避開他。

從她臉上的驚慌,白曜翔敏銳的感應神經告訴他,她想避開自己,因為昨天那一記纏綿的吻,可能真的嚇壞了她。

「好吧!你安心去享受一頓法式的早餐,我不會去打攪你的。」

他的溫柔體貼仿佛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謝謝。」水靈說完,忙不迭地急急從他面前離開,只因他洞悉人心的能力太強,她怕多待一秒鐘都會多一分危險。

白曜翔見她像只受驚的兔子般急忙逃離的樣子,恍若在他胸前狠狠一擊,使他的胸口突然一陣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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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靈獨自來到樓下的餐廳,要了和之前一樣的位置,從這里的窗戶可以眺望美麗的塞納河。

她依著自己所說的謊,點了一客裹著金黃蛋衣烤的土司,還有一杯能安撫情緒的咖啡,一只手撐著頭,另一只手則拿著一支湯匙攪拌著面前的咖啡,目光卻凝視著窗外漫無目的的飄蕩。

「水靈小姐,我可以坐下來嗎?」

同樣的語調、同樣的問候,水靈連頭都不抬便幽幽地吐了口氣︰「赫爾,你坐吧!」同時繼續攪拌著咖啡。

「你今天看起來似乎心事重重,是有什麼煩人的事在困擾著你嗎?」赫爾貼心地問。

「心事?」一個不小心攪出一個大漩渦,令咖啡失控地濺了出來,她倉皇地抽出紙巾擦拭著濺出來的咖啡。「我哪有什麼心事?」

赫爾見她一副心不在焉又驚慌失措的樣子,嘴邊露出隱隱笑意,「水靈小姐,昨天見到你煥然一新的轉變,我發覺不但是你的外表變了,連帶你的心情也隨之飛揚了起來;但是今天見到你,你的眉宇間卻有著一抹抑郁盤踞不去。」

「是嗎?」水靈不由自主地以手指撫模著自己的眉間,仿佛企圖將赫爾口中所說的抑郁抹去。

「我會是一個最佳的听眾。」他笑著告訴她。

「赫爾,謝謝你的關心,只是現在千頭萬緒,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水靈干澀地苦笑。

赫爾望著她那雙深思的眸,發現里面藏了讓人不解的苦澀和悲傷。「是不是與白先生有關?」

水靈訝異地望著他,「你怎麼會這麼想?」

「你別忘了法國是一個時時充滿著羅曼蒂克的國家,我看著數不盡的男女成雙成對;當然,我不敢大膽的說在法國產生的愛情都是甜美的,它也有著苦惱、煩悶,但是戀人們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不論喜、怒、哀、樂全顯現在臉上,沒有一對例外,所以我相信你現在所面對的苦惱一定和白先生有關。」赫爾極有耐心地向她解釋。

水靈放下手中的湯匙,無奈地道︰「你說得一點都沒錯,我的煩惱的確全來自白曜翔。」

赫爾聞言只是淡然一笑,「有時別將失與得看的過重,是你的永遠逃不掉,如果你和他緣淺,就算強留住他,對你來說也只會是一種折磨。」

水靈了解的點點頭,「我知道,也明白這道理。」

「那麼我言盡于此,其他的話多說無益,正如中國人有句話『有失才有得』嘛!」赫爾語重心長地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水靈頗為訝異地看著赫爾的背影,心想他不僅是整間飯店的經理,對待每個人像老朋友般親切,更像是一位慈祥和藹的長者。

她繼續低頭思忖著赫爾的勸告——有失才有得。

「小姐,我能坐下來陪你嗎?」

突然一道輕浮的聲音在她沉思中竄進來,她抬頭審視著站在自己面前長得頗為英俊的男士,見他臉上漾著自以為是的笑,她不禁在心中冷笑。昨天她坐在同樣的餐廳、同樣的位置整整一天,沒有一個男人願意將目光瞟向她一眼,今天卻莫名其妙地跑出一個男人輕薄的問候,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都是帶著有色的眼楮出門的。

「對不起,我不太——」

正想拒絕,倏然她的目光瞟見餐廳門口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他身邊則多了一個女人,而且今天居然是個紅發的女人。

他真是絲毫不改四處掠情的作風!

一股強烈的怒氣莫名地直沖而上,教她恨恨地咬著牙,隨即面帶勉強的微笑,瞅著站在自己面前等候回音的男人道︰「當然可以,請坐。」

那男士聞言做出一個自以為瀟灑的夸張動作拉開椅子,貼靠在她身旁坐了下來。「你一個人嗎?」他故意傾身問她。

水靈憤怒的目光根本無法從門邊那可惡的男人身上移走,她看著他親密地摟住那紅發女人的腰,兩人有說有笑地緩緩走進來,她的怒氣也跟著高漲。「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呃,小姐,你在說什麼?」她憤怒的語氣嚇住了身邊的男士。

水靈猛然從失控的情緒中拉回神,她微笑地瞅著他,「對不起,我剛才沒听清楚你在說什麼?」她的眼角余光依然停在他身上。

「哦,我是在問你,你一個人嗎?」男士很有耐心地再問了一次。

「對,我是一個人。」簡短地回答他後,她看著他為那紅發女人拉開椅子,還不時地傾身與她耳語,不禁又憤然地咒罵一句︰「真不是東西!色魔!」

「對不起,小姐,你在說什麼?」男士一臉錯愕望著她。

水靈一臉歉意連忙拉回憤恨的目光回道︰「沒、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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