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沒有太多浪漫,卻又在平淡生活里尋找著屬于情侶間的感動,很多事情一個人做也是做得來,多一個人陪著,有時候只是讓事情變得更難以完成,但是做起來卻變得更加好玩,例如--烤蛋糕。
「你這樣打蛋,蛋糕發不起來的,烤起來會變成派。」滿意想接手,他一閃身避開,拒絕交出打蛋器。
「這種勞力的事,當然是男人仿。」
是、是,說起來真是值得信賴,只可惜話說得好,下代表成果也一樣好。
如滿意的預料,烤出來的蛋糕失敗了。
一塊厚度只有一公分的薄蛋糕出爐,完全沒有身為蛋糕該有的膨松口感,吃起來還濕濕的,水果蛋糕真的變成了水果派。
「生日快樂!」滿意端出兩人通力完成的扁蛋糕,上頭有她細心用櫻桃切丁排出來的字體。
「我餓死了。」他沒心情等待,沒想到要吃個蛋糕還得花幾小時的時間去弄,還不如直接買一個現成的回來。
「等等!還不可以吃!」她拍開他的手,輕聲一喝,嚇得一旁正要將腦袋埋到狗碗里的寶寶一動也不敢動。
滿意噗哧笑出來,看著眼前雙雙被定格的大男人及幼犬。寶寶是因為最近開始被她訓練,看來成效不差,但賀世祺是怎麼回事?本能反應嗎?
「好乖。好乖。」左手模狗,右手模他。
「呿。」他可不像寶寶被模頭模得很愉快。
「要許完願再來吃。寶寶,你可以吃啦。」狗糧不在許完願才能吃的範圍內。滿意在扁蛋糕中央插上彩色數字蠟燭,點好火。「來,壽星,請。」
這句話若她是躺在床上對他說的,他會更樂于听到。
床上的美麗小女人勾勾手指說「來,壽星,請」才有實質的意義。
「我沒有什麼心願。」如果不能要求她今晚留下來,那麼他真的沒什麼心願。
「許一個嘛。」
女人就愛玩這種把戲。
「不然說說你最想做的事情,保佑能順利達成也可以呀。」
「。」這的確是他目前最想做,也最想能順利達成的。
「寶寶,咬他。」
「汪!」忠犬護主,立刻叼住他的褲管。
「說讓人許願,結果我許了妳又不保佑我實現,所以才說這是騙小孩的把戲。」
「你這種願望有誰會保佑你呀?!正經一點!」滿意很想義正辭嚴告誡他,無奈臉頰泛紅。
「一個吻。」
「嗯?」
「我的第一個願望,一個吻。」他雙手撐在背後地板,將身子傾躺著,這個動作讓他優雅地伸展著胸膛。
這個要求不過分,滿意同意了,啾了他的唇,賞一個響亮亮的吻。
「第二個願望,一個吻。」
「重復了啦。」
「願望重復還不行哦?法律有明文規定嗎?」
「你都在亂許願。」白白浪費生日願望。
「至少我的願望都能成真。」他笑。
說得也對。許些樂透中獎呀、世界和平呀、壞人死光光呀,太不切實際了,他果然是個務實派的男人。
「好,第二個願望。」她又吻吻他,這次停留的時間被迫加長,因為他咬著她的下唇,不讓她蜻蜓點水,敷衍了事。
良久,他才饜足地放開她,舌忝舌忝唇,滿意了。
「第三個願望,一個--」
「不行說,放在心里,說出來就不能實現了!」
「要說出來才能實現吧。」
「這是常識,第三個願望不能說給別人听。許好就吹蠟燭吧。」
大少爺長長一口氣吹掉燭火,終于可以開始吃蛋糕了,雖然外表不怎麼樣,味道竟然還不差,該有的味道都有了。
兩人吃了幾口蛋糕,滿意好奇地探問︰「你剛剛第三個願望許了什麼?」
他挑高眉峰,「妳不是說不能講出來?」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不過……說一點點就好?」不會真的又是一個吻這種寒酸的願望吧?
「真的要听?」
「嗯嗯。」用力點頭。
他勾勾指頭,她湊過來。
「我希望,妳身上纏著緞帶在床上等我。」拆禮物是壽星最高興的時候。
「你真是……」粗話她罵不出口,只能蠕唇嘀咕。
「開玩笑的,我怎麼可能會許這麼下流的願望?」賀世祺露出要人的笑容,咧著白牙道。
還好他還有一點良知和理性。
「我只是想吻遍妳全身而已。」
收回前言。他八成是發情期到了。
「還有--」賀世祺還沒說完,滿意已經不抱希望會從他口中听到什麼人話,八成又是把她壓按在床上啦、瘋狂一整夜做做做啦、試試廚房浴室陽台啦這一類等級的話,不過滿意料錯了,他豪邁地吃著蛋糕,口氣並沒有變得多認真,像是輕松閑聊似地告訴她︰「我想,我也休息夠了,該開始工作。老實說,我已經把我這輩子的假期都花光了。」
他雖然不是工作狂,偏偏又樂在工作,他喜歡挑戰,接手父親公司大部分的管理工作,讓他忙碌得很充實,這陣子的空檔,確實不如他想象中輕松,他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在叫囂--快操勞我吧!我快生銹了!
「你已經作好決定了?」她記得他說過,他就是不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才會渾渾噩噩過日子。
「嗯。」
「是什麼呢?」
「我之前玩股票,自己賺了一些錢,我想開間小鮑司,從頭做起。」
「你沒有要回賀家去爭?」
他搖搖頭,「妳不是說要我選擇會讓我自己開心的決定嗎?回賀家去爭,光用想的就覺得累,又要勾心斗角、又要耍狠耍賤,我保證我成天只會板著一張臉,笑起來八成也是冷笑陰笑,我不覺得會快樂。」何況對手是個商場上的生手,挑戰起來也不會有成就感。
他握住她的手,把玩似的模觸她細膩的手指。
「我想變成妳這樣的人,這麼容易心滿意足的人。妳的生活是我最羨慕的,在遇到妳之前,我從來沒想到我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出門從來沒搭過奔馳以外的車子,不知道原來追在公車後頭跑的滋味也很有趣︰我每年生日,從不缺乏盛大的生日舞會,不知道原來吃著自己烤出來的蛋糕會遠比滿會場一長排的buffet更美味。」
說著,他執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一咬,用著能在她手背上烙牙印,但又不會咬疼她的方式,咬著、蹭著、吻著,他沒發現他的行徑和旁邊吃完狗糧,正拿假骨頭在磨牙的寶寶如出一轍。
「然後,我會回去向我老爸要地址,找機會看看我的親生父母。」
「我覺得你決定這樣做很好呀。」他的決定,她舉雙手雙腳贊成。
「妳會陪我去嗎?」
「嗯,我陪你。」她不會讓他一個人孤零零而惶恐的去面對猶如陌生人的家人,有她陪著也能壯膽嘛,而且她對于自己找話題的本領還頗驕傲,應該可以避免賀世祺和親生父母相看兩無語的窘況。
「我順便向他們介紹--這是我未來的老婆,他們的媳婦。」他笑鬧她。
「你不要在他們面前胡說八道……」
「喔?是我胡說八道嗎?妳以後帶我回去見妳爸媽,還不是要指著我說我是妳未來的老公,他們的女婿?」
「那是很久以後的事哩。」
「去看完我爸媽,直接繞到妳家。」他獨斷地下決定,要讓很久以後的事情變成很快會發生的事情。
「別鬧啦!我還沒……跟我媽提過你,她沒有心理準備,會嚇到她的。」
「妳還沒跟妳媽提過我?為什麼不提?」他的存在應該是光明正大。
「我想等我有空回家時再順便說嘛。」要是先在電話里提了,她媽一定會殺過來這里看他,當然不是說賀世祺見不得人,只是怕她媽媽拷問人的行為會嚇跑他。